席焱琛搖搖頭,不過是想不起來的記憶。
有時候他也嘗試過很認真的去想,可是除了腦袋像被撕*了一般的疼痛之外,依舊是一片茫然,什麼都記不起來。
“要不要去看醫生啊?阿琛?”對於席焱琛,李佳妮可是關懷備至了。
“不用,我緩一會兒就好了。”放下手中的報紙,席焱琛端起一旁的咖啡。
淺淺的啜了幾口,試圖讓自己恢復正常。
即使着急,可是席焱琛的不動聲色讓李佳妮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不過這吃完早餐之後還是按照之前預定的計劃去極地公園。
坐在副駕駛上,望着席焱琛挺拔俊逸的側臉,李佳妮心中不由得產生一絲愧疚,本來她可以直接帶阿琛去見醫生的,早點兒讓他系統的接受治療,可是她就是保留了自己的私心,她不想讓阿琛這麼快恢復。
如果他想起了蘇羽熙,那麼自己算什麼?
那麼她就徹底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
寬闊的馬路上不時有人羣穿過,往來的車輛也很多,每年從國內專門慕名來極地公園的人很多,所以即使不是在週末,來這裡的人遊玩的人也很擁擠。
拿着提前預定的票,李佳妮跟在席焱琛身後徑直去了蹦極館。
爲了追求刺激,蹦極的地方特意選擇在了一處高塔上,從地面望上去幾乎都看不見那座高塔是頂點,以及那個適用於蹦極的站臺。
她是來追求刺激的,可是最主要的目得還是和席焱琛一起。
在籤風險承諾書書時,蹦極館的工作人員拿着一本冊子過來讓兩人過目,具體選擇要什麼樣的項目。
李佳妮幾乎是第一眼就看中了雙人套餐,不是爲了省錢而是因爲這樣她可以更加近距離的靠近席焱琛。
她纖細的手指指了指冊子上的雙人餐,猶豫的問道,“阿琛,你可以陪我玩嗎?我好害怕啊,那麼高。”
席焱琛不解的望着她,不是她要來的嗎?極地公園的蹦極地是全世界迄今爲止最高的地方,她一個常年在紐約生活的人怎麼會不知道?
他對這種極限運功並沒有什麼執念,不過偶爾也想放空自己的身心,他仔細的思索過,他知道自己是受了車禍的撞擊之後丟失了一部分記憶,而他也調查過有不少人恢復了記憶是靠着一些不經意的事情,突然就想起了一切。
李佳妮可憐兮兮的拉着席焱琛要的胳膊,要是席焱琛不會陪着她去的話,說不定今天的行程會被取消掉了。
讓她一個人去那麼高的地方,享受極限運動是一回事,可是要追求這樣極限中的極限,他想一想腿肚子都不由得發軟了。
席焱琛點點頭,好吧誰讓他一直照顧着真的妹妹呢!
看在她特意從法國趕來紐約陪自己治療的份兒上,他就陪她一次也無妨。
“就雙人套餐吧。”
“哇!阿琛你同意了,真是太好了。”李佳妮興奮的抱着席焱琛的胳膊,要不是害怕他會推開自己,李佳妮甚至想直接給他一個熊抱。
男人冷漠矜貴站在一旁,而她也亭亭玉立,會來這裡蹦極的人,多數都是來享受這份樂趣或者的追求生活的刺激的,好久沒有碰到顏值這麼在線的情侶了。
服務員拿走冊子的時候,不由得羨慕着說道,“兩位感情真好。”
一句話讓李佳妮不由得羞紅了臉,她喜歡這種被誤會的感覺。
她沒有拒絕,也沒有反駁,只是假裝在關注者其他的事情沒有聽到這句話,實則內心早已樂開了花。
席焱琛是從來不懼流言蜚語的,主要是管公開討論他的人也沒有幾個。
自己走自己的路,管別人說那麼多,他只是安靜的站在一旁等待着,在他們之前,還有好幾個人正在等候,領了號碼牌之後 ,他們就在休息室裡等候着。
從休息室的窗戶望出去,大概可以看到人在掉落的一瞬間的場景,那種極速下墜的感覺似乎已經到了人生的低谷,可是總有一根繩子緊緊拉住自己,不讓自己徹底落下。
下面是波濤洶涌的江流 要是一不小心掉進去了的話,那麼也就真的到了生命的極限了。
那些從空中傳來或興奮或激動的尖叫聲,都像是對生命提出的挑戰。
感受過蹦極之後,就知道那種真真切切的腳踏實地享受人生的感覺有多麼的棒。
輪到李佳妮和席焱琛時,剛剛還興奮不已的李佳妮突然蔫了,緊張的扯着席焱琛的衣袖,邊順從着讓工作人員替自己穿上安全服。
畢竟高度那麼高,而且下面還有滾滾的江流,她的膽子再大,終究也只是一個女孩子。
席焱琛回頭時,就看到矮自己一個頭的李佳妮正緊張的揪着席家的衣袖,不停的四處張望,眼神裡滿是不安,似乎在記憶裡也總是有這麼一個人,愛躲在自己身後 害怕的時候會躲進自己懷裡。
這種記憶重疊了之後 眼前就只有李佳妮一個人,席焱琛的眼神格外專注認真,他還從未這樣深情的看着自己,讓她不由得心動了。
“阿琛,怎麼了?”她聲線溫柔的問道。
“你要抓着我衣袖到什麼時候?”他指着自己的胳膊,雖然這樣也並無大礙,可是他就是想搞清楚記憶中那個人和自己是不是同一個人。
“我害怕,我不能再牽着一會兒嗎?”還以爲扯皺了他的外套,嚇得李佳妮趕緊鬆手,可是最終還是牽上了。
蹦極這件事情,可不是鬧着玩的,稍有不慎就會有極其嚴重的後果。
直達工作人員用安全繩索將兩人扣在一起的時候,席焱琛的腦袋還是空蕩蕩的,他努力的去回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難道記憶中那個女人的模樣就是李佳妮嗎?
這怎麼可以?
他常年生活在a城,可是李佳妮在法國,他腦子裡一點兒都沒有她回a城的記憶,而且眼前的這個人,他一向是做妹妹看待,這其中究竟是怎麼回事。
順着纜車上到高塔上面的時候,李佳妮抓着席焱琛更緊了,呼呼的風聲在耳邊不停的吹着,吹的人心情更加忐忑。
李佳妮從來都很善於察言觀色,此刻這麼近距離的靠近席焱琛,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了。
“阿琛,你在想什麼啊?”
來蹦極還會出神發呆的男人,可真是厲害啊。
“在我出車禍之外,你回過a城嗎?”下意識的,席焱琛的問題脫口而出。
記憶中的人和眼前的人不斷的重疊,又不斷的分開,似乎是同一個人,可是怎麼看又都不像。
李佳妮點點頭,“我還住在你家裡呀,阿琛記性可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