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的說完了這話，聿凌謙懶得再跟聿凱南爭執，乾脆就直接的將電話給掛斷了。
電話那頭聿凱南氣得渾身發抖，可是卻又拿自己這個兒子一點辦法也沒有。
聿凌謙的性子從小就比較冷漠，只要他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改變。
從小到大唯一能夠稍微影響他的判斷的人就是聿寶貝了。
聿寶貝死了之後，基本上就沒有人能夠再撼動他的想法。
不過現在看來，沐安然好像代替了寶貝的位置。
沐安然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彷彿都能夠控制聿凌謙的情緒。
他的兒子彷彿又從一個沒有什麼感情的人變成了一個擁有正常七情六慾的人了。
聿凱南突然發現，這件事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電話掛斷之後，聿凱南呆呆的坐在手術室外面的長廊之上，目光有些渙散。
聿老爺子現在還在手術室裡面，生死未卜。
現在他自己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走廊的盡頭傳來一陣沉重的高跟鞋的腳步聲。
聿凱南扭頭看過去，發現白妃正失魂落魄的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她的目光渙散，發現聿凱南正在看自己的時候，突然有一種莫名的心虛浮了上來。
明明這條路只有很短的一段距離，可是白妃卻感覺自己走了漫長的一個世紀。
直到停在了聿凱南的面前，她張了張嘴，喉嚨裡面十分乾澀：“凱南，老爺子怎麼樣了？”
聿凱南擡頭看着他，那張略顯滄桑的臉上浮現出了疲態。
他就這麼看着白妃，目光淡漠空洞，沒有任何複雜的感情在裡面。
白妃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發憷，心裡七上八下的打着鼓：“怎麼了？是不是老爺子他……”
白妃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聿凱南直接打斷了：“看看你辦的好事吧。”
“我……”
“我不知道你還要用多長的時間去折磨我們的兒子，也不知道你還要花多長的時間才能從寶貝的那個漩渦裡面走出來。但是我只求你一件事，至少不要讓我連最後一個兒子都失去了，可以嗎？”
聿凱南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沒有任何憤怒，反而還帶着一種幾近絕望的頹廢，他彷彿就是在求白妃一樣。
這段話就像一記驚雷將白妃炸的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她雙脣不受控制的輕顫着，憋了滿肚子的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纔開口：“我……我不知道沐安然她懷孕了……”
如果她知道沐安然懷孕了，如果她知道沐安然的肚子裡有她聿家的血脈，她是絕對不會去縱火，更加不會去聯絡慕子陽去謀殺她的親孫子，這種事情她根本就做不出來。
可是現在說這話還有什麼用嗎？
大錯已經鑄成。
“我剛纔給阿謙打過電話了，他說他永遠都不會再回聿家了。”
聿凱南說這話的時候嘴角浮着自嘲的笑：“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
白妃不敢置信，她慌亂的看着聿凱南拼命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