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詩月一怔,隨即瞪大眼睛看她,“喂,你是讓我來接你,可是你說的是飛機十一點降落,你看看,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琉璃看看陸詩月手腕上的手錶,時針已經快要只要二,有些抱歉的說,“對不起嘛,飛機晚點了,我有什麼辦法?”
陸詩月白她一眼,“好了,快走吧,我把你送回家,然後我再回家。”
“別啊。”琉璃一把抓住陸詩月的手臂,“都這個點了,我們不如出去玩兒吧?”
陸詩月冷哼一聲,“都這個點了?那不是應該睡覺的嗎?”
琉璃搖搖頭,“不睡了,我們去泡吧吧。”
琉璃把行李寄存在機場,吩咐機場的人明天天一亮,再把她的行李送到劉家。
隨後,他們兩人就開車去了酒吧。
琉璃是時差還沒有倒過來,所以這會兒正興奮着,可憐了陸詩月,困的頭都擡不起來了,可還是被琉璃拉着喝酒。
“陸詩月,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琉璃喝了一口酒,然後把嘴對準陸詩月的耳朵說。
陸詩月微微側目看她,“什麼秘密?”
“我……我有心上人了。”
不知道是燈光的緣故,還是本就如此。
陸詩月盡然發覺琉璃的臉色稍微的發紅,就連耳鬢處都有了紅暈。
“你說什麼?你有心上人了?誰啊?”
琉璃甜甜一笑,臉上的酒窩難得顯現出來。
“他呀,是飛行機械學院的,是我這次出國的時候,在一起飛行演練中認識的。他長得很帥氣,而且開飛機的技術也特別的高,不光如此,就連飛機制造上也是精英一枚呢。”
陸詩月看着琉璃微醺的眸子裡漸漸閃爍的亮光,她的臉頰是粉嫩的桃花色,脣角微微揚着,就好像是四月間的櫻花,悄然綻放。
她知道琉璃這次應該是動了真情了,否則不會是這樣一幅少女一般,情竇初開的模樣。
“既然你這麼喜歡他,那你向他表白了嗎?”陸詩月問道。
琉璃的臉上立刻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憂傷,她有些失望的搖搖頭。
陸詩月一驚,“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呀,怎麼不向他表白呢?”
“我表白了,可是……可是失敗了。”
陸詩月看着琉璃的臉色已經由晴轉陰,幾乎要掉下雨滴來,連忙安慰道,“沒關係的,要是真的喜歡,就去追啊,反正你臉皮厚,也不怕失敗的。”
琉璃扁扁嘴巴,使勁兒點點頭,“嗯,我已經想好了,我一定不會放棄的。他是我第一個真正喜歡上的男人,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就算他又心上人,我也不在乎。”
心上人?
陸詩月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短路,“你是說人家有女朋友?”
琉璃搖搖頭,“不是的,是心上人。說來也真的很巧,他居然和我們是一個城市的,他在國外留學,他的心上人也是我們A市的。”
陸詩月聽着琉璃的話,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微微咬了一下自己的脣瓣,輕聲問道,“你喜歡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啊?”
“段揚帆,怎麼?你認識嗎?”
陸詩月的耳朵在聽到這個名字的同時,就開始出現耳鳴,耳邊滋滋的響着,連動着腦子裡的一根神經,突突突的直跳。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麼巧?
“那天我向段揚帆表白的時候,他說他本不想拒絕我的,可是他的心早就給了另外一個女孩子,他還說,那個女孩子是他一生的至愛,不管走到哪裡,不管以後兩個人有沒有緣分在一起,他的心都會完完整整的爲她保留。”
琉璃的聲音慢慢低下來,眼角終於有了淚痕。
陸詩月看着她一臉悲傷的模樣,輕輕喚了她的名字,“琉璃……”
可是後面的話,卻被琉璃截住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不過沒關心,我纔不管段揚帆心裡的那個女孩子是誰呢,總之我一定會打敗她,一定會把段揚帆的心爭取過來。”
陸詩月的睫毛快速抖動了兩下,看着琉璃仰頭喝酒的樣子,她竟然有一種自責的愧疚感。
琉璃,對不起,原諒我此時沒有勇氣和你說明真相,若是有一天,你發現段揚帆心中的那個女孩子就是我,你還會不會和我做朋友?
這麼想着,陸詩月舉起面前的酒杯,一仰頭,整杯酒就下了肚。
琉璃看着她,哈哈大笑道,“幹什麼?陪我醺酒啊?我給你說啊,我琉璃可不是那種爲了愛情就死去活來的人,我很陽光的,我會爲了我的愛情努力,努力,再努力,我會……”
陸詩月繼續喝酒,並沒有注意到琉璃的目光已經並另外一個人吸引。
半晌不聽到她說話,陸詩月才微微擡起頭,“你怎麼了?”
“那個。”琉璃伸手一指,“那個不是你後媽嗎?”
陸詩月白了她一眼,“擦,誰後媽呀?你才後媽呢?”
琉璃嘆了口氣,“什麼啊?你喝多了?那邊的那個女人就是你後媽呀。”
陸詩月看看琉璃,隨後順着她的手指看過去,下一秒,她的酒就醒了一大半。
那邊吧檯前坐着的女人,分明就是艾雅莉。
她怎麼會在這兒?
這個點了,她居然跑出來喝酒?
簡直太奇怪了。
陸詩月一邊想着,一邊仔細打量着艾雅莉的穿着,她穿着一條連衣裙,外面加了一件針織外套,可是這兩件衣服的款式還有顏色都十分的不搭調。
看來她出來時很匆忙,並不是精心打扮過的。
再看看她的頭髮,只是簡單的紮成馬尾,並沒有太多的造型。
她的耳朵上,脖子裡也沒有首飾,陸詩月猜想,艾雅莉這次出來前,一定是和爸爸發生了口角,一氣之下才急匆匆的出來的。
這時,艾雅莉面前已經有了幾隻空酒瓶子,她把自己杯子裡的酒喝完,然後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準備往外走,手臂卻被一個人抓住了。
艾雅莉轉過頭,看見抓住她的是吧檯裡的調酒小姐,便氣沖沖的甩了甩手臂。
可是無奈,她並沒有甩開調酒小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