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不……”南司辰不知道此刻他能說些什麼,但是他卻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不能讓秦煙死,他不能讓她死。
身體顫抖着,從浴缸裡將她撈出來,“來人,來人哪,快叫救護車。”
他聲音顫抖且凌亂的叫道。
剛剛打算放了浴巾回去的傭人聽到叫聲,又折返了回來。
南司辰將秦煙抱在懷裡,全身顫抖着,聲音也帶着顫音,“我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死,你不許死,你爲什麼不聽話,爲什麼?”
“自殺?你以爲你死了你就能逃開我了嗎?我永遠都不會讓你逃開我,就算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我們生要同寢,死要同穴,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你永遠也逃不開我的,就算是互相傷害,我們也得在一起,煙煙,這是註定了的,這是註定了的。”
他緊緊的抱着秦煙,腳步凌亂,步伐卻很大的從浴室出來,走出臥室,正好碰到折返回來的傭人。
看着渾身是血的秦煙,全身溼透,傭人似乎受到了驚嚇,茫然的叫了一聲,“太太。”
南司辰完全沒有時間去理會傭人,他只是抱着秦煙,幾乎是用跑的速度順着走廊向樓梯跟前跑去。
跑出了塔樓,幸虧車子就停在塔樓下面。
他將秦煙放進車裡,一腳踩下油門,車子便開了出去。
南司辰回頭看了一眼秦煙,她面色慘白,毫無血色,整個人了無生氣,全身的白衣服全部都變成了紅色,從前他最愛的那一頭黝黑而光滑的長髮此刻正溼嗒嗒的,凌亂的搭在她的肩頭。
他覺得他的心沉了下去。
一直沉,一直沉,胸口被掏空,大大的窟窿,風乾的窟窿,他顫抖着,全身戰慄着,即便面對死亡,也從未這樣害怕,恐懼得不能承受,不可承受。
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再緊,車子拐出‘一世長安’他用着最快的速度,向着最近的醫院衝去。
現在是大半夜,路上沒什麼人,他幾乎是把車子當火箭開的。
前面有一片花壇,他不知道是忘記了,還是因爲太過緊張,竟然開着車子直直的便撞了上去。
他的身體猛的晃了一下,頭撞在了前面的擋風玻璃上,然而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去摸自己的頭,而是扭頭去看被他放在車子後座上的秦煙。
她一動不動的躺在後座上,一片死寂……
“煙煙,你一定要撐住,我不准你有事,不準。”凌亂的聲音,斷斷續續,毫無遲疑,它甚至沒有經過腦,他的嗓音,是風過心洞,它嗚咽的呼嘯。
他重新發動車子,嘴裡卻一直在呢喃着。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我是不是愛你麼?我告訴你,我愛你,我真的愛你,從始至終只愛你。”
“其實我從來沒有那麼想過你,從來沒有,之前說過的那些話,我全部都收回,我不該那麼罵你。”
“可是就算我罵你,你也可以罵我,可以打我,爲什麼要做得那麼徹底呢?爲什麼要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