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手交疊在一起,秦煙沒有說過半句話,也沒有問過醫生一個問題,沒有問他會不會醒,更沒有問他有沒有事兒,只是默默的坐着。
她自己也很糾結,一方面不想他有事兒,另一方面卻又覺得,如果他就這樣死了,他們是不是也就解脫了。
她看着他那一段時間送她去z國,不惜冒着rm集團倒閉的危險,用盡一切的手段將知道那件事兒的人全部送走,而且又總是在半夜裡患得患失的站在陽臺上抽菸。
她就知道,他在害怕,他害怕她知道這件事兒,既然兩個人都這麼痛苦,爲什麼又要在一起?爲什麼還要這麼堅強的活着?
她覺得頭痛的厲害。
突然覺得有點暈,坐在救護車裡,差點跌倒。
一旁的護士扶住她問:“太太,您是不是暈血?”
“不,我不暈血。”秦煙搖頭。
“那您就是過度擔心你丈夫的安危了,其實您不用太擔心的,他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因爲頭腦受到了震盪而暈倒了而已,雖然看起來流的血有點多,不過這些都只是皮外傷。”
護士見秦煙並不像別的女人那樣哭哭啼啼,可是又見她一直握着自己丈夫的手,覺得她肯定是一個總是喜歡把感情放在心底的人,不喜歡錶達,但是卻是真愛,所以她對秦煙的印象極好,於是便開口安慰她。
“謝謝!”秦煙向護士道了謝。
她繼續坐在一旁看着南司辰,心裡糾結的痛着,然後便覺得累了,極累極累,眼睛微微的閃了閃,暈了過去。
“唉,太太,太太,您怎麼了?”護士驚訝的叫着她,可是她完全沒有什麼反應。
一旁的醫院也是一陣驚訝,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隨着救護車來陪護病人的人,自己也暈倒了。
醫生跟護士協力將秦煙放平在一個擔架上,然後簡單的給她做了一個檢查,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一切都正常,可是怎麼會暈倒了?
“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不是暈血,就是勞累過度,到醫院了再細查吧。”醫生輕聲的說着,先給南司辰的腦袋止了血。
到了醫院,醫生試圖將秦煙跟南司辰分開到不同的病房,可是兩個人的手卻緊緊的握在一起,任他們怎麼分也分不開,明明兩個人都暈倒了,可是手握的緊的好像除非砍掉手才能分開一樣。
於是醫生也很無奈,只能將兩個人放在同一個病房,由兩個醫生分別爲兩個人做着各項檢查。
後來確定秦煙是懷孕了,而南司辰因爲是頭部受創,可能得留院觀察一段時間。
知道這個男人的身份就是南少,醫院立刻派人去通知了南家的人。
秦煙很快就醒了過來,她一張開眼,手微微一動,便感覺手被人握着,回頭一看,就要她的病牀旁邊的另一張病牀上躺着南司辰,而他的手緊緊的握着她的,怎麼也不鬆開。
她看着他彎了彎脣,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嘆了一口氣,這時一位護士走了進來,正是在救護車上那位年輕的護士,她手裡拿着一個本子在記錄着什麼,笑眯眯的說:“南太太,你不用擔心,南少沒事兒的,你現在可是孕婦,不能總嘆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