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辰,媽媽去給你上些藥吧?”南夫人拉着南司辰的手,又是一陣心疼,“你這個手又是怎麼弄的?”
南司辰不說話,其實他還是有些不習慣南夫人突然的溫柔,平時母子倆可不是這麼交流的。
“走,先去上藥,不行的話,讓你爸帶你去醫院。”南夫人瞪了南景康一眼,“你倒是搭把手啊,來扶着咱兒子。”
南景康這才走了過去,南司辰卻將自己的手從南夫人手裡掙脫出來,一邊不疾不徐的向外走去,一邊用手解着自己身上衣服的扣子,視線冰冷的說道:“我還要趕回去,先回房換件衣服。”
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資態閒適的就好像剛纔捱打的人根本就不是他,雖然此時的他額上還冒着冷汗,雖然他的背早已血肉模糊,可是他卻一個多餘的字也沒有說,就那麼走了出去,向着自己的房間而去。
留下一屋子的人呆若木雞一般的站着或坐着。
他果然只是回自己的房間換了一件衣服,然後快速出去,開車回了‘一世長安’。
南司辰回來的時侯,秦煙還呆呆的坐在沙發上,腦子已經不亂了,可是依舊不知道要怎麼跟南司辰去解釋。
聽到車子響,秦煙忙從沙發上跳下來,跑到窗戶跟前去看,果然看到他下車,看着他一步步的走進塔樓,秦煙胡亂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臉,迎了出去。
南司辰一走進塔樓,便看到秦煙迎了出來,他淡漠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全當沒看見,繼續向着臥室的方向走去。
秦煙能聞到他身上濃濃的血腥味,她一邊跟着他向前走,一邊聲音柔柔的問:“南司辰,你身上好濃的血味,你,你的手還在流血嗎?讓我看看好嗎?”
南司辰依舊不發一言,走進浴室,秦煙還是跟着他。
他突然回頭,目光涼涼的看着秦煙說:“你想跟我一起洗嗎?”
秦煙愣了一下,他又譏諷的笑道:“可惜,現在我對你沒有興趣。”
秦煙覺得自己在聽到他這樣的話後,全身都在顫抖着,他從來沒有這樣對她說過話,這麼刻薄,這麼讓人難以接受。
她呆呆的站在浴室門口,迎接她的是浴室的門重重關上的聲音。
她沒有動,只是靜靜的站在浴室門口,一片沉寂,只能聽見陰沉的寒風簌簌襲過窗邊。
她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腳尖,她沒有穿鞋,光着腳丫子站在這裡,以前他一定會抱起她,斥責她,怎麼不穿鞋,可是今天,他完全沒有看見她光着腳。
南司辰站在浴室裡,用冰涼冰涼的水將自己的身體沖洗着,這樣大冷的冬天,用冷水洗澡真是瘋了,可是他就是想做一回瘋子,爲了秦煙他早就已經瘋了。
明明知道她愛錦年,明明知道她不會愛他,可是他還是利用婚姻將她禁錮在身邊,只要她在他身邊,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他想對她說:你若是燈火,我願意做那一隻撲向你的飛蛾,我只想對你說一次,奮不顧身前,我是知道結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