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澤琦覺得自己百口莫辯,來來回回就是那麼幾句。
“嫣然,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下毒。”
“嫣然,傭人和醫生是真的很像中毒的樣子,他們就是拿了這束花。你不要碰它。”
“嫣然,我就算要害韓澤昊,我又怎麼可能做得這麼明目張膽呢?”
秦嫣然真的要被韓澤琦這個無聊的東西氣笑了,她磨牙:“韓澤琦,你真是太無聊了,要是花真的有毒,與這束花一接觸就死掉了,你怎麼還沒死?最先與這束花接觸的人不是你嗎?抱着這束花最久的不是你嗎?你怎麼還沒死?”
“……”
正吵着,二人猛地看到韓老帶着人過來,二人紛紛噤聲,恭敬道:“爺爺。”
“怎麼回事?”韓老沉聲問道。
“爺爺,家庭醫生說這束花有毒。”韓澤琦指了指還躺在地上的那束包裝得好精美的康乃馨。
“嗯,不要動它,我讓人過來檢查。”韓老沉聲說完,給喬老爺子打電話。
很久都不曾讓老友親自出馬了。
喬老爺子把伍喬醫院交給了晚輩以後,就再也沒有親自看診了。
可是他與喬老幾十年的老交情了,他很清楚喬老的性子。
伍老太太過去以後,喬老爺子每天除了在喬宅裡打打太極,和家裡人聚聚以外,別的大多數時間,都在鑽研醫術。
中醫,是最治標的。是國醫之精髓,他一直在專研這方面的著作。人體的相生相剋,各種陰陽協調,如何讓身體平衡?哪些食物在哪種時刻進食,是補藥,而在哪個時段吃,它又會對身體造成傷害。很淺顯的例子,姜就宜早上吃,生津補氣,貴如人蔘。而晚上吃,它就會對身體造成一定的傷害。
喬老自打把伍喬醫院交給喬慕白來打理以後,他所有的心思,都用在研究中醫上面。
後來,扶桑基地弄出個什麼特別猛烈的毒藥來,喬老又開始研究毒藥……
喬老很快便趕了過來,他伸手就要去摸那鮮花。
韓老嚇了一跳,提醒道:“老東西,別亂摸。”
“哈哈,膽小鬼。”喬老嘲笑韓老。他伸手直接就把鮮花捧起來了,看了看,然後用力地聞了聞,再直接把鮮花抽出幾枝來,仔仔細細地檢查。
他的手裡,握着一個放大鏡,鼻樑上,還架着一副老花鏡。
他泛黃的眸子,仔細地觀察着那些康乃馨。
看過花以後,他又再檢查包裝紙。
只用鼻子,他就很確定地說道:“這花真的有毒。”
衆人驚。
喬老笑着說道:“我聞出來了,有毒,正好我要去看看阿昊那小子,這花我帶去醫院了,要拿去化驗一下成分。”
“拜託了。”韓老朝喬老點了點頭。
“老東西跟我還用客氣?”喬老又笑了笑。
韓老這邊剛送走喬老。
傭人那邊便着急地過來彙報了:“老爺,不好了。王叔死了。家庭醫生現在正在伍喬醫院搶救。”
“什麼?”韓老驚訝不已,沒想到事態竟然這麼嚴重,他趕緊讓管家備車,他親自前往伍喬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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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嫣然與韓澤琦又吵了起來。
秦嫣然覺得就是韓澤琦要害韓
澤昊,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難怪那麼熱心呢。
就說他怎麼可能那麼好心地給韓澤昊買花啊,呵呵,原來是想借她秦嫣然的手,害死韓澤昊。然後,就可以得到韓氏總裁的位置了嗎?
秦嫣然原本也是希望韓澤琦得到韓氏總裁的位置的,甚至爲了這個,她都去做試管嬰兒了。
她所有的努力,就是希望韓澤昊失去一切,然後她就可以陪到韓澤昊的身邊。哪怕一月,哪怕一天,怎樣都好。
她知道,他得意的時候,她走不到他的身邊,更走不進他的心裡。
她只是希望他失意,希望他失意的時候,她可以安慰一下他。
或許,那個時候,他是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的,她可以給他……
可是現在韓澤琦竟然想要害死韓澤昊,她怎麼忍得了?
秦嫣然想想就覺得氣憤,她甩手就直接給了韓澤琦一耳光,然後拎着包包憤然道:“韓澤琦,我和你沒完!”
說完以後,氣憤地揚長而去。
秦嫣然去了秦參那裡。
秦參並不待見秦嫣然,因爲上次站隊,她選擇了她的師父酒井葉子。
“我要和韓澤琦離婚。”秦嫣然憤然地說着。
“你跟我說不着。”秦參冷笑。
“他要害死韓澤昊。”秦嫣然咬牙。
“我樂見其成。”秦參依然冷笑。
“可是他的手段很Low,所以被發現了。”看秦參一直冷笑,一副求之不得的樣子,秦嫣然說道。她不喜歡看到秦參幸災樂禍的樣子。
“噢?”秦參彷彿有了那麼一丁點的興趣。
秦嫣然回以冷笑:“這麼Low的招術,大概也只有韓澤琦這樣的窩囊廢纔想得出來吧?呵,在鮮花裡藏毒,呵呵,我真的是要被他氣笑了。”
秦參眉頭微挑:“這不是很好的主意嗎?你那麼愛韓澤昊,你一定很想給韓澤昊送一束花,然後,你就成功地害死韓澤昊了。”
秦嫣然:“……”
她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什麼。
不對,韓澤琦真的沒有這樣的腦子的。不不不,他不光是沒有這樣的腦子,他更沒有這樣的膽子。
尤其是邱玲瓏去世了以後,韓澤琦的膽子簡直就跟小雞仔似的。完全不敢做任何決定,什麼事情都要先問過她能不能做。
何況,那樣霸道的毒藥,分分鐘致人於死地的毒藥,韓澤琦又怎麼會有?
不對,是她親愛的師父動的手腳。
所以,她纔會詢問她韓澤昊的情況怎麼樣?
秦嫣然眉頭蹙着,在心裡分析着,推測着,覺得是師父的可能性比是韓澤琦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電話在兜裡震動,她立即接電話。
呵,這世界地皮可真薄,唸叨誰誰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秦嫣然眸色陰沉地接起電話,語氣卻是無比恭敬:“師父。”
酒井葉子的聲音,在電話裡顯得有些隨意:“素子,你到醫院了嗎?韓澤昊的傷勢怎麼樣?”
“師父,我馬上就到醫院了。”秦嫣然說道。
她的眸光劇烈地閃爍了一下,她又說道:“我想再買束花送給他。看望病人,表面上的功夫,總要做好。”
“應該的。”酒
井葉子說道。
秦嫣然笑了笑,無奈道:“師父,我,還是放不下韓澤昊,您說,我該怎麼辦啊?”
“放不下就放不下吧,有什麼要緊的。要是他死了,你再放下就是了。”酒井葉子還在電話裡笑,不露一絲破綻。
秦嫣然眸光又閃了一下,上間諜培訓課的時候,老師授課時,曾說過一句話,看不到破綻,就是最大的破綻。
如此想以後,秦嫣然再迅速組織了一下語言,撒嬌的語氣說道:“師父,今天我與安靜瀾吵了一架,我沒有見到韓澤昊,當時特別生氣,我把精心準備的花扔進了垃圾桶。我還暗下決心,決定不管韓澤昊是死是活,我都不要再去想他,不要再去看他,沒想到這纔過去了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而已,我就開始想念他了,我就開始擔心他了。我好擔心他啊。師父,我想,就算他真的活不下去,在這種時候,我要是能給他送一束花,以後,我都會少一些遺憾吧?”
酒井葉子在電話裡從善如流:“素子,做人就是要從心所欲,去吧,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吧。”
“好的,師父,您能支持我,我真的覺得特別高興。我現在快要到醫院了,我去南環路那邊的花屋買束花就去探望韓澤昊。”秦嫣然說完這句話,眸子裡透着冰冷的寒意。
酒井葉子露出了馬腳:“去南環路的花屋?韓宅與伍喬醫院之間,最大的花屋不都在西環嗎?”
“可是我想去南環路買花,因爲我要順便在那裡買個包,今天和韓澤琦吵架了,心情很不好,就把包摔地上了,再撿起來的時候,上面劃了一個小口子,我最見不得自己的東西有任何瑕疵。”秦嫣然說謊。
她的心,變得冷硬。她現在已經確認了,想要借她的手,致韓澤昊於死地的,並不是韓澤琦那個沒腦子的東西,而是她親愛的師父酒井葉子。
也就是說,她之前捧去的那束玫瑰也是有問題的?
可是要是花有問題,她又爲什麼沒有中毒?
“南環路那邊沒有上檔次的花屋吧?”酒井葉子在電話裡引導着。
秦嫣然怎麼可能還會上當呢,冷着眸子,聲音卻是平靜,聽不出一絲異樣來:“有的,師父,您來錦城的時間短,對錦城不太瞭解,那邊有個超級大的花屋呢,而且,他們家包裝出來的鮮花,特別美。師父,我先掛了啊,在開車呢。”
“素子,我覺得還是西環那邊的花比較合適呢。”酒井葉子在電話裡急着說道。
可是她發現,素子竟然掛斷了她的電話。
秦嫣然擡起眸子,看向秦參。
秦參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哥……”秦嫣然喊秦參。
“我還敢答應嗎?”秦參冷笑。
眸子裡有一抹傷,被他迅速地藏匿起來,轉瞬便不見了。
“哥,我知道錯了,以後,我都站在你這邊。我要和酒井葉子絕裂!”秦嫣然咬牙說道。
所有想要害死韓澤昊的人,她都絕對不可能親近。酒井葉子想要害死韓澤昊,就再也不是她師父。而是她的敵人。
她現在與秦參,有着共同的敵人。
別墅門口,一道鐵門,秦參站在鐵門裡,秦嫣然站在鐵門外。
秦參冷冷地再瞟一眼秦嫣然,轉身往裡面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