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秋雨一場寒。
剛剛又下過了一場淅瀝瀝的小雨,涼意從腳底漫上來。安靜瀾緊了緊外套,雙手環住自己,順着江堤往回走。
江邊的風,舞動着她的髮絲,忍不住地,她又溼了眼眶。
這世上的陌生人真的傷不了你,能傷你的,都是你在乎的人,因爲,對他們,你傾注了你的心血,傾注了你的感情。
三年了,時間夠長了吧?她該往前看的,不是嗎?以爲做了那樣一個決定以後,不會痛苦太久。以爲將自己的心塵封起來就不會再痛。原來,不過都是自欺欺人的想法而已。
新聞頭條上,他的臉依然那般帥氣,三年的時光,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痕跡,若非要說他與之前有什麼不一樣,那就是,他的氣場更強大,他的神情,更冷了。
因爲她的那個決定,這三年來,媽媽的各種謾罵、羞辱,越發的變本加厲。
累,真的好累!工作累,生活累,家,讓她更累。她安靜瀾似乎是一個走到哪裡都不受歡迎的女人。
忍不住的,她勾起了苦笑的脣角。
天空,又再變得暗沉,似乎,又要下雨。
低嘆了一口氣,安靜瀾加快了步子,她的代步車,就停在不遠處。
砰——
突然,一個男人在她的身前倒下。她擰緊眉頭,低頭看着倒在她面前的人。她撞到他了嗎?沒有啊!那他爲什麼倒下?碰瓷?
該不會是碰瓷纔對啊!這樣考究的衣料,很貴的!
她蹲下身子,試探性地推了推地上的人:“您,還好嗎?”
沒有回答,只有粗重的呼吸聲傳來。
“先生,您怎麼了?要緊嗎?”她皺着眉頭問詢着。或許,這人是恰巧身體不舒服,撐不住了,所以倒下了吧?
“先生,先生!”她稍提高了聲音,又再推了推地上的人。
傳來越來越重的呼吸聲,聽上去,似乎病得很嚴重,好像是什麼着急的病症。
她急急地掏出手機,準備撥打120急救。
一隻有力的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她手腕一陣吃痛,手機掉到了地上,她皺眉看向那隻手的主人,他臉色不太好,呼吸仍然急促,額頭上的汗,大顆大顆地滴落。
“先生,您看上去病得很嚴重的樣子,我送您去醫院!”她不由分說地將他從地上架起來。
男人的身子便倚在她的身上,看上去十分難受的樣子。
“先生,您再堅持一下,我的車子就在那裡,很快便可以送您去醫院!”安靜瀾一邊費力地架着男人往車子方向而去,一邊道。
這個男人真的好重啊,安靜瀾費了很大的力氣纔將這個男人架到了車子前。
她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打開車門,將男人塞入後座。
她正欲起身關上車門,手腕又再被一隻大手握住,身子一個不穩,倒在了男人的身上,她冰冷的脣,擦過男人的臉。男人的呼吸比起剛纔來,更粗重了。
她一陣心慌地看向男人,入眼的竟是一雙充滿欲的黑眸。
她嚇了一大跳,試圖用力地推開男人,卻發現,已經無能爲力,這個男人似乎就在這一刻猛然間化作了洪水猛獸,任她如何拼命地拳打腳踢,也無濟於事。
男人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瘋狂地撕扯她的衣服。
“救命——”安靜瀾瘋狂地呼救,下一瞬,她的聲音便被灼熱的脣堵住。
江風習習透着涼意,涼意襲上安靜瀾的心頭。
這一天,她失去了她的第一次。這一天,她最愛的那個男人訂婚的消息登上了新聞頭條!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在車子的後座響起。
安靜瀾一雙眸子裡寫滿憤怒,通紅地瞪着這個將她吃幹抹淨的男人。咬牙切齒:“人渣,你去死!”
她用力地伸雙腿踹向男人,男人的身體從車門處滑出來,砰地一聲摔在地上。
安靜瀾沒有看男人一眼,快速下車顫抖着手打開駕駛室的門,瘋狂地駕車離去。
幸好,現在是秋天,裡面的衣服撕爛了,她還有外套可穿。這一刻,她一定很落迫很狼狽吧?她都不敢擡頭看一眼鏡子裡的自己。
人倒黴的時候真是喝冷水都要塞牙,這都什麼跟什麼?無端端地跑出一個男人來,不是生着病嗎?不是病得快要死了嗎?怎麼突然就生龍活虎力大無窮了?
她真是瘋了,纔會隨便去顧忌路人的死活。
呵呵呵,她的第一次,就這樣被一個陌生人強行奪去了。
雖然只是一層膜,心裡卻還是難受,想到新聞頭條上他的臉,心裡便更難受了。
開着車子,淚水便忍不住地往下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