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瀾無奈地低嘆一聲,囑咐道:“媽,這件事情到此結束,以後您不要再搭理秦嫣然了。”
“好,我都聽你的。”劉曉蓮立即保證着。
安靜瀾這才轉頭離開。
安靜瀾前腳才走,劉曉蓮後腳就給秦嫣然打電話。
秦嫣然握着電話冷笑:“怎麼,你都知道了?”
“秦嫣然,你個臭不要臉的東西,你想要借我的手害死我家靜瀾,你等着啊,你看我回來不殺了你個狗賤種。”劉曉蓮對着電話破口大罵。
每天都要去菜市場買菜,常常都會聽到賣菜的人與買菜的人發生衝突,然後叉着腰互罵。看得多了,她罵人的詞也不少,跟機關槍似的,罵得唾沫橫飛:“秦嫣然,你就是隻不會下蛋的老母雞。你就是生下蛋來,也沒有蛋黃。你想搶韓氏,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就你也配?人家女人是有奶沒腦,你是既沒奶也沒腦,韓澤昊大哥是瞎爆了眼纔會要你這種人。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過的爛貨……”
電話砰一聲被掛斷了。
秦嫣然氣得全身發抖,一張臉漲得通紅。劉曉蓮這個女人,真的是太該死了,比安靜瀾還要可惡還要該死,竟然敢罵她。還是用這麼惡毒的語言來罵她。
她的眸色,冷了又冷。
劉曉蓮還在罵罵咧咧:“呀,氣死我了啊,這麼歹毒的人,你出門怎麼不被車撞死?閻王就該把你這種女人扔到十八層地獄去受刑,讓你永世都不能超生……”
*
j國的海邊。
有一座臨時搭建的房子,簡易的房子有三間房。
宮本亨俊被扔在其中的一間房裡。
房間只有十個平方,卻顯得空蕩蕩的。因爲裡面什麼都沒有,連個櫃子連張牀都沒有。
宮本亨俊已經被注射了病毒。
他全身已經生出紅疹來,加上海邊的天氣潮溼,他整個人都庠得很難受。
“櫻子,我是你哥啊,你怎麼能狠得下這個心來?”宮本亨俊擡首看向站在門口一襲紅裙的宮本櫻子。
“在你對肅清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你又是怎麼下得去手的?”宮本櫻子的聲音,涼薄得沒有溫度,好似地獄勾魂女修羅。
宮本亨俊靠着牆根,用後背庠的地方費力地在牆上蹭了蹭,就跟動物蹭庠似的。
蹭了幾下以後,他覺得舒服了一點,才說道:“肅清是我們扶桑的敵人。”
“宮本亨俊,我曾跟你說過,不要動肅清,否則,我會讓你死!”宮本櫻子的聲音,仍然沒有溫度。
宮本亨俊卻是脊背一涼。
他擰着眉頭看向宮本櫻子,有些生氣地說道:“肅清是敵人,櫻子,你是鬼迷了心竅。他是z系統的人,他不死,扶桑人民就不會有好日子過。”
宮本櫻子便冷笑了起來:“肅清死了九年了,扶桑人民過上好日子了嗎?還有,你以爲的好日子是什麼?君主獨裁,掌權者大肆揮霍着百姓的血汗,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欺凌所有沒有勢力的人,給他們注射病菌,讓他們忍受病菌的折磨,割他們的肉,取他們的血去喂狼,把他們的屍體扔到山澗,讓野獸啃噬……這些,就是你所謂的好日子?宮本亨俊,那只是你認爲的好日子而已。真正的好日子,是開放的。全世界的人,都是平等的,我們擁有同一個地球。我們可以自由地呼吸新鮮的空氣,不必擔心空氣裡會摻雜着病菌。我們可以與自己的親人簡單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不必擔心有人會把我們分開。我們可以自由地戀愛,可是愛任何一個人,我們不必擔心國界會把我們分開。人民,想要的,從來都只是這一點點的自由而已……”
宮本櫻子想到肅清,眼眶就紅了。她瞪一眼宮本亨俊。然後,轉身離開。
宮本亨俊擰着眉頭喊着:“櫻子,我是你哥,你不能再這樣對我。”
宮本櫻子,早已經走遠了,什麼也聽不到了。
腳步聲又再響了起來,宮本亨俊以爲櫻子回心轉意,心裡生出希望來,猛地擡起頭來,卻看到陸崢一臉怒意地站在門口,冷眸睨着他。
“你,你想做什麼?”幾天的折磨下來,宮本亨俊現在看到陸崢,就會心裡發憷。
“我說過,我哥承受的所有痛苦,我都會報復回來。宮本亨俊,知道我爲什麼會和韓澤昊成爲鐵桿兄弟嗎?”陸崢問這句話的時候,脣角勾起一抹冷意。
他根本不想聽宮本亨俊的答案,只是想向宮本亨俊陳述一個事實:“你不是喜歡我們m國的文化嗎?我們m國,有句話叫做物以類聚,人以羣分。我和韓澤昊之所以成爲鐵桿兄弟,是因爲,我和韓澤昊,是同一類人。”
宮本亨俊雙眸微眯地望着陸崢,顯然,不是十分理解。
陸崢再冷笑着說道:“我們都喜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宮本亨俊聞言,又覺後背發涼。
陸崢已經走近,桃花眼裡不再泛桃花,而是透着寒意:“自己走還是我來?”
不待宮本亨俊作出選擇,陸崢便一腳踹向宮本亨俊。
宮本亨俊的手,一直被綁着的,直接被陸崢踹了個狗吃屎。雙手還行動不便,想要爬起來,都做不到。看上去十分狼狽。
陸崢彎身,拎起宮本亨俊的一條腿,用力地一拉扯,宮本亨俊的身體便往後倒,砰一聲後腦勺便摔在地上。
陸崢直接拽着宮本亨俊的一條腿,往外拖去。
宮本亨俊被陸崢拖着,眸光迅速閃爍。
陸崢的聲音幽冷地響起:“沒用的。宮本,一切陰謀詭計在實力面前,都是紙老虎。”
宮本亨俊憋了一口血,吐不出來。
陸崢將他的身體,在沙灘上拖動着。
偶爾有那種大海螺的螺殼,硌得他背部生疼。
啪——
一聲響,宮本亨俊的身體被扔進了海里,濺起水花。
陸崢站在岸上,冷漠地看着宮本亨俊摔在淺海里。
因爲捆着手,他的腳蹬着,努力調整着姿勢,不讓自己嗆到水。
因爲周身泡在了海里,病菌使得他一身更庠得難受了。海水的鹽,泡着他有些蹭爛的地方,生疼生疼,又奇庠難耐。
“姓陸的,有種你殺了我啊!”宮本亨俊大聲地喊叫着。
“你總會死的,急什麼?”陸崢的聲音,慢悠悠裡透着冷。
“你現在就殺了我啊!”宮本亨俊庠得更難受了,咆哮起來。
“呵……”陸崢冷笑一聲。不再說話,任由宮本亨俊泡在淺海里。
掐着時間,泡了半個小時了,他將宮本亨俊從海里拖上來,再拖過長長的海灘回到小屋裡,整個過程,他就像拖着一條死狗。
電話響了起來,看到是韓澤昊的來電,陸崢眸子裡閃過敬意。
一直是敬重這個大哥的,但是經過了宮本亨俊的事情以後,更敬重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最快意的復仇,的確不是殺了那個人,而是步步爲營,讓那個人失去一切,最後,再來取他的狗命。
韓澤昊的聲音響起:“宮本亨俊死了嗎?”
陸崢看一眼在地上縮成一團的宮本亨俊,說道:“還沒有。他身體素質不錯,再扛幾天,問題不大。”
“嗯。出門在外,多注意安全,這件事情結束以後,就早點回國去!”韓澤昊在電話裡交代着。
“大哥,你們還沒有找到秦參?”陸崢想到韓澤昊離開j國以後,就前往歐洲與林修睿匯合,抓捕秦參去了,不由地問道。
“嗯,倒是低估他了,比宮本亨俊聰明!”韓澤昊在電話裡說道。
“你要注意安全!”陸崢想到秦參便想到病菌,皺眉提醒着。
病菌這種東西,很可怕。
宮本亨俊注射了病菌不過才三天的時間而已,現在身上有些地方便已經被蹭爛了,可見,是真的很庠的。
從昨天晚上開始,宮本亨俊已經出現了不太嚴重的低燒。
照這個速度下去,要不了幾天,宮本亨俊就會被折磨死。
秦參此人,研製病菌十幾年的時間,隨時隨地都能研製出病菌來也未可知。捕他,還是要小心謹慎爲好。
再閒聊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陸崢伸手敲了敲宮本櫻子住的那間房。
門很快打開來,裡面,一個行李箱已經裝了半箱衣服。
“你要走了?”陸崢看一眼櫻子,問道。
櫻子勉強地牽了牽脣角,點頭:“嗯,我要走了!”
“好。”陸崢點點頭。
櫻子看一眼陸崢,再牽了一下脣角:“以爲會很痛快的,卻並沒有。”
陸崢點頭:“我明白。”
宮本櫻子便看向陸崢。
陸崢桃花眼裡泛出一抹理解的神色:“畢竟是自己的親哥哥,血緣是很神奇的東西。你能做到今天這樣,已經很讓我震驚。”
“覺得我很冷血對不對?連親情都可以無視。”宮本櫻子自嘲地一笑。
陸崢搖頭:“並沒有!相反,很佩服你,可以做到大義滅親。宮本亨俊的確做了太多的壞事,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他咎由自取。”
宮本櫻子點點頭,脣角再牽起一抹笑容來:“陸崢,你要保重!”
“我會的,你也是,大嫂!”陸崢走近,輕輕擁住宮本櫻子,拍了拍她的背。
這是一個告別的擁抱,也許,此刻一別,就再也沒有相見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