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杭氏,繁星和她打過幾次交道,此人心機極深,每一句話都別有深意。
看來那個關玲真的是沈慕白大伯家的親戚,否則怎麼會上週五剛剛被沈慕白惡整,這週一全家人傾巢出動都找到沈慕白頭上了呢?
“亂講,玲玲有什麼錯?她最大的錯誤就是聽了我的話來沈氏實習!被人羞辱!”
這人說話矛頭直指“溫蔓”,眼神同樣直勾勾地望着她,一雙厲色的眼眸裡幾乎要噴出火來。
繁星往沈慕白身後躲了躲,竟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害怕。
此人是沈慕白的大伯,沈厲風的大哥——沈御風。
沈御風,沈氏掛名的副董事長,那是比沈厲風還要難對付的人物。
從夏繁星和沈慕白結婚之後,她在九黎就沒有見過這男人一面,哪怕是沈家的家宴,沈顏清的婚禮,他都沒有露面。
她唯獨見過沈御風的妻子,也就是沈慕白的大媽,沈寒衍的媽媽——杭珍。
聽沈慕白多次提到過,沈家表面上風平浪靜,一切大小事宜皆由沈厲風和沈老太太做主,而實際上,沈家暗中鬥得很厲害,尤其是老大一家,因爲兒子生不逢時,更覺得不甘心,處處找沈慕白的岔,每天尋着機會要將他從總裁的位置上拉下來。
相比之下,沈厲風就是那種兩面三刀的人,一方面要穩住沈家的局面,一方面還要替沈慕白擋住外面的腥風血雨,可謂操碎了心。
只可惜,沈慕白並不領情。
“大伯應該還不知道關玲犯了什麼錯吧?”沈慕白涼薄的視線毫不畏懼地迎上對方。
沈御風面色陰沉,眉宇間自是有一股內斂的魄力,他道:“我清楚得很,不過就是得罪了溫蔓而已,能犯多大的錯?慕白,你何必如此護短?”
“得罪了溫蔓而已?”關玲就是這麼回去添油加醋的?
沈慕白長眉輕挑,繁星緊張地拉了下他的衣角,男人輕拍她手背,示意她安心,這纔對着沈御風說道:“關玲急功好利,滿口謊言,這種人留在沈氏只會破壞公司的規矩。”
“她怎麼就急功好利滿口謊言了?”沈御風不怒而威地問道,旁邊的沈厲風想要和解,然而卻完全插不上話。
“厲風,你不用護着他,我今天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讓慕白做出這種決定!”
“……”
“大伯自己看吧。”沈慕白從書架子上抽出那份文件,丟給沈御風,後者翻閱了一遍:“這有什麼問題?處處都寫得很好,對於一個剛進公司實習的新人來說已經很不錯了,這怎麼就叫急功近利?”
沈慕白嗤笑一聲:“問題就出在這報告上了,這是關玲委託別人寫的,在被批評時默不作聲推卸責任,而在得到表揚時又主動邀功冒名頂替,這樣的人品,別說是進沈氏工作,如果不是因爲大伯的關係,她連面試第一輪都過不去!”
“……”
這下輪到沈御風啞口無言。
他也沒料到,原來期間還出了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