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容華不急不燥地坐直了身子，然後示意他們兩個也都坐下。
“許容墨，從小到大，你一直是最疼你妹妹的吧？”
“當然。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妹妹，我當然疼她。”
許容墨回答得很快，同時，語氣裡也有些不悅。
“那你現在仔細看看我，再好好想一想，你妹妹過世之前的我，和現在有什麼不一樣？”
許容墨被問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爲了知道當初妹妹到底是怎麼死的，還是按捺着性子，按她的說法，仔細地看着她。
只是片刻，許容墨便搖了搖頭。
“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許容華輕呵了一聲，“許容墨，你再仔細看看。”
這一次，許容華一字一句，而且都一一加重了語氣。
迫使許容墨不得不再次地將注意力，放在了許容華的臉上。
這一次，他真的是看得很仔細。
良久，許容墨纔有些狐疑地看着她。
“你的眼睛？”
許霆恩此時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許容華之前是什麼樣子，他沒有印象，可是眼前這雙眼睛，此時卻是與女兒有着極其高的相似度。
特別是現在拋開了一切，許容華只是這樣坐着，眼睛裡面，似乎是沒有絲毫的雜質，純淨得就像是高原上的白雪。
“總算是沒有白疼你妹妹一場。”
許容華緩緩開口了，同時，眼底裡，又流露出了一抹極其濃重的悲傷。
“我的眼睛做過微整，而且當時的標準，就是你妹妹的那雙眼睛。原本，我們兩個的眼睛就差不多大，只是我後來又做了雙眼皮，開了眼角。然後……”
許容華周身的氣息，突然就低沉了下去。
許容墨真覺得這個女人簡直就是要瘋了。
爲了能進許家的大門，享受許家的榮華富貴，竟然連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
只是爲了能討好媽媽？
難怪，媽媽會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這個許容華，簡直就是太有心機了。
種種的不屑、輕蔑，開始涌上了許容墨的心頭。
許容華的眼睛輕眨了一眼，“然後，我還換了眼角膜。”
這一句話，在對面的兩個人心底裡，都產生了極大的波瀾。
換眼角膜？
就算是整容整得有些像另外一個人，可是也沒有必要換眼角膜吧？
而且這種東西，應該是沒有什麼整容的效果纔對？
許容墨的反應有些遲鈍，“你？你之前的眼睛有問題？”
許容華搖了搖頭。
“當然沒有。其實，我對自己的長相，本來是很有信心的。雖然不及你的妹妹長得漂亮，可是至少，我也不算醜。可是，我還是做了這個手術。”
許霆恩的心底，突然涌上來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
“你的眼角膜，哪裡來的？”
許容華勾脣一笑，然後極其讚賞地看着許霆恩。
“果然不愧是許氏的老闆，洞查秋毫。呵呵。”
“說重點！”
許霆恩的聲音微低，可是卻透着一股極其強大的壓力，讓裡面的許容華，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座大山給壓住了一般，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