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果的雙眸折射出耀眼的銀質光明,看了看站在跟前的莫藍藍,言下之意是,她不說,自自然然就要追問面前的女人,無論如何都要問出一個所以然。
白芷璇深深清楚白子果這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性子,絕對是遺傳某個男人的。
以免莫藍藍遭殃,白芷璇隨隨便便扔下幾個字:“我跟帝傲爵交往過,就是這麼多。”
“真的?”
“白子果,你這小子是皮在癢是不是?”白芷璇渾身上下散發着猛烈的火氣燃燒着,咬着牙,咯吱咯吱的聲音清脆響亮。
白子果立馬開溜。
總算能夠從媽咪的口中問出了點點的東西,不算是一無所獲。
要是媽咪知道他早已經從藍藍阿姨的口中得知了所有真相,會不會哭暈在廁所裡呢?
莫藍藍的臉色有着瞬間的鐵青。
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白芷璇也順利找了回來,毫髮無損的,至少能夠讓他們這羣人稍微安心了點,無需再擔心遲點找回來會不會是毫無呼吸的女人。
應該散的人都已經散了。
不應該散的人也早已經回到房間裡享受着安靜的美好時光。
獨自一人待在房間的白芷璇重重呼了一口氣,萬萬沒想到,竟然被藍藍拉着說教說了足足幾個小時,耳朵都快長繭了。
叩叩兩聲,驚起了白芷璇的渾身汗毛。
白芷璇緊緊抱住枕頭,單挑着眉,神色狐疑說:“是誰?”
“是我。”低沉的聲音泛着男人的磁性,鐘鳴皓站在門前,幽深的黑眸折射出一道亮麗的光明。
心裡頗爲期待緊閉的大門敞開的一面。
只可惜,那女人並沒有上前開門。
“我累了,要睡了。”白芷璇抱着枕頭淡淡的說着,有氣無力,聽似很疲倦的樣子。
鐘鳴皓抿了抿脣,心裡知道,這大門後面的女人並沒有睡着,不過是有心逃避自己而已,根本就不是睡着。
直到現在,鐘鳴皓依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做錯了。
明明他只是按照白芷璇強烈的意願才特意親吻了她,不是嗎?
鐘鳴皓死守在白芷璇的門口,暗沉的瞳孔裡抹着堅定,似乎花費一整晚的時間也要將這女人給等出來,非得要親自跟她好好說上話來才甘心。
待在房裡的白芷璇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透過門縫便能看出其中的影子,確定鐘鳴皓還在門外等着,完全不見有離開的跡象,這還真是讓她整顆心都墜入了寒潭,冰涼透頂。
怎麼鐘鳴皓還不走呢?
再這樣下去,她就真的不知道第二天該怎麼離開這房間了。
跟鐘鳴皓的僵硬局面依舊在持續中,幾乎沒有任何的變化,面對這男人投來灼熱的光芒,白芷璇竟一時之間不知該做出怎樣的反映,直接飛奔到樓上選擇離開。
怎都沒想過,他竟然一直守在門口。
白芷璇緊握着拳頭,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感覺都快要窒息一樣。
原本應該牢牢守在門
外的鐘鳴皓突然之間邁開步伐離開了,這令緊張過度的白芷璇鬆了一口氣,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沒理會他爲何離開,光着腳丫子去收拾行李。
無論如何都得從這兒離開一段時間,等她和鐘鳴皓之間的事兒過一段時間自然就會好了。
此時此刻,鐘鳴皓幽深的黑眸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小男孩,望着他的表情酷似帝傲爵,眉心緊皺加重三分,大手緊握着杯子,青筋爆出,狠狠的抽搐。
每次回想起自己竟然輸給了帝傲爵,心有不甘。
帝傲爵要不是靠着自己的身份勢力的話,怎麼可能會在短短的時間裡把白芷璇給找了出來呢?
那一場比賽根本就不能算他贏。
真要贏的話,身爲男人就該赤手空拳,竟然耍這種小手段,真是令人不屑。
坐在旁側的白子果感受到鐘鳴皓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息,混濁不清的黑沉,瞳孔裡所流露出的光明全都是不清不白,唯獨猩紅的怒氣是極度明顯的。
在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改變?
“你是不是應該跟媽咪道歉呢?”以探索的方式來詢問,喝着熱茶的白子果一副單純無害的樣子,眼珠子裡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鐘鳴皓冷着一張臉看着白子果。
整張臉都寫着不願意三個字,瞳孔裡的黑沉從未有過半點的明亮,這實在是讓白子果感到異常的不高興。
換做以前的鐘鳴皓必定會毫不猶豫跟白芷璇道歉,解釋自己的所作所爲並且保證不會再犯,現在看來,面前的男人似乎很想再度犯下錯誤,再一次把白芷璇給激怒。
這一次能夠找到媽咪全因帝傲爵的幫忙。
否則真的會如藍藍阿姨所言,遲了過去,怕只能把媽咪的屍體要回來,而蘇冉就能得意洋洋待在帝傲爵身邊,以那種高高在上的嘴臉俯視衆人。
光是想到那樣的場面就人神共憤。
白子果直接將杯子放下,眉宇緊蹙,渾身上下散發着陰冷的氣息,目不轉睛凝視着鐘鳴皓。
稚嫩的小孩兒張了張嘴,道出驚人的話語來:“鐘鳴皓,如果你再不跟媽咪道歉的話,我保證,絕對會讓帝傲爵把她頭也不回的帶走,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要不是念在媽咪這四年裡來都是鐘鳴皓在照顧的話,早就已經將他弄得雞犬不寧,怎麼可能還有閒情逸致在這跟他談判呢?
鐘鳴皓的雙瞳立馬展現出猩紅的血絲,骨節分明的大手緊握成拳,咯吱咯吱的聲音異常清脆響亮在客廳裡響起。
“不可以。”
泛着深紫的薄脣開啓,強而有力的三個字從中吐出。
抹着陰森的表情,渾身上下散發着異常駭人的氣息,真是叫人毛骨悚然。
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是絕對不會讓帝傲爵帶走她的。”
怎麼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呢?
白子果託着腮,敲着二郎腿,渾身上下所散發的氣息與眼裡的神情,與帝傲爵高傲時的樣子一模一樣,這還真是深深刺激着鐘鳴皓
的心,感到特別的不好受。
如果面前的白子果是他和白芷璇的孩子的話,說不定,帝傲爵的出現根本就沒能在白芷璇的心裡點起多少漣漪。
足足花了四年的時間,眼看着白芷璇這段時間都沒有去理會帝傲爵的事情,跟自己的關係也不斷的靠近,幾乎到了能夠在一起的地步。
要不是帝傲爵突然之間出現的話,事情絕對不會演變成現在這樣的。
白子果緊皺眉宇,一眼看穿其想法:“你真的認爲是帝傲爵妨礙了你和媽咪的發展嗎?難道你真的不曾想過,你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情嗎?”
爲什麼鐘鳴皓會變成這種蠻不講理的狀態?
簡直就像是街上的流氓地痞,完全性認爲自己的所作所爲是正確的,完全沒有半點的錯誤。
應該說,他的字典裡沒存在過錯誤這兩個字。
“你不覺得你擅自吻了媽咪,這就是天大的錯誤嗎?”白子果的雙眸尖銳無比,陰鷙的冷光從中掠出,一字一句,強而有力。
“白子果,你變了。”鐘鳴皓眉宇緊皺深深看着面前的小男孩,毫不猶豫道出這句話。
原以爲白子果要他來客廳談話是想談談關於帝傲爵的問題,可能是想要拿什麼法子徹底隔絕帝傲爵和白芷璇的接觸,儘可能讓他們兩人不再有任何的關係。
鐘鳴皓清清楚楚記得白子果之前說過的話。
他是支持自己的。
如果不是支持自己的話,怎麼可能會允許他跟白芷璇來往呢?
鐘鳴皓一直認爲只要有白子果幫忙說話的話,白芷璇一定會試着考慮接受自己,畢竟,她的心早就已經累了,傷得那般重,早就想找一個穩定的避風港好好的依靠。
“你之前很支持我追求白芷璇,現在怎麼一直反對呢?”
“是不是帝傲爵跟你說了什麼?”
鐘鳴皓蹙了蹙眉宇,圍繞着四周的黑森氣息真是叫人冰凍無比,完全沒有半點的暖意可言。
相信面前的小男孩絕對不可能會知道自己跟帝傲爵的關係,怎麼可能會突然之間站在帝傲爵那邊呢?這實在是讓人覺得特別的驚奇。
白子果看着鐘鳴皓現在這副樣子,重重嘆了嘆氣。
看樣子他是完全沒把自己的話聽入耳中,更加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既然如此,他也就從那一刻開始喪失了追求媽咪的資格,永遠都不可能得到她。
“我是絕對不允許傷害媽咪的男人追求她。”
“鐘鳴皓,如果你再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我絕對會盡全力阻止你得到媽咪。”白子果立馬站起,渾身上下散發着強悍的氣勢。
四目相對,火花飛濺,圍繞着二人的高壓寒氣聚集了一絲的黑氣,異常的濃烈,濃烈到如同狂風暴雨的程度,完全沒有半點的平和可言,這還真是叫人感到窒息。
“是嗎?你真的要跟我爲敵嗎?”鐘鳴皓垂下眼瞼淡淡的笑着。
似乎沒把眼前的小男孩的話放進心裡,不認爲他的阻止能夠阻止到什麼程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