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莫藍藍一臉不滿,一腳衝他踢來。
暗道一聲不好,想躲已經來不及,結結實實的捱了一下,痛得他抱着腿在沙發上打滾。
“莫藍藍,你也下得了腳,你穿的可是高跟鞋,踢殘了你是不是養我一輩子。”鄒季然有些心虛,生怕莫藍藍看出自己之前的想法。
莫藍藍不屑的伸手拍了他兩下,“殘了再來找我,問你帝傲爵在哪,你居然發呆!”
果然,鄒季然一回頭,看到除了白芷璇一臉着急外,其他人都特別不爽的看着他,讓他倏的冷汗涔涔。
“我這就帶你們去,還不行嗎?”鄒季然理虧,連忙小聲求饒。
莫藍藍這才放過他。
一行人急匆匆的來到一家隱秘的私人醫院,通過鄒季然的關係,在特護病房裡,總算見到了一臉蒼白正在昏睡當中的帝傲爵。
他看起來憔悴了許多,一頭短髮凌亂着,嘴角和下巴的位置有了青黑的鬍渣,嘴脣乾裂,帶着絲絲的血跡。
旁邊,藥瓶裡的點滴,一點一點的滲入他的血管之中。
看起來,比之前爆炸受傷時還要狼狽的多。
站在門口,白芷璇就捂住了嘴,紅了眼眶,聲音有些哽咽:“大叔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不光是白芷璇,其他人都嚇了一跳。
鄒季然找到帝傲爵的助理,詢問了帝傲爵的情況。
“總裁從日本回來之後就一直加班加點忙着崔家的事,之前他纔剛出院不久,受的傷沒有復原,引起嚴重的感染,加上胃出血嚴重,只能強制性住院修養身體。他剛做過手術,這幾天都在昏迷當中。”穿着整齊西裝的助理一臉擔憂的看着躺在病牀上的帝傲爵,擔心不言而喻。
“你先進去看看,過會我們再進來。”鄒季然點頭,瞭解了原因,衝白芷璇說道。
得了允許,白芷璇立馬進了病房。
莫藍藍想要陪着進去,卻被鄒季然一把拉住了胳膊:“她心裡不好受,讓她先安靜會。”
覺得他說的有理,莫藍藍則牽着白子果跟着鄒季然一起在病房外坐下。
鐘鳴皓有些煩躁的不時看向病房內,讓他看着白芷璇和帝傲爵相處,對他就像凌遲,可是他卻阻止不了。
他可不想,兩人剛有些緩和的關係再次被破壞,只能坐立不安的在門外走來走去。
屋內,白芷璇一步一步的走到病牀前,彷彿生怕會打擾了牀上休息的人。
可是越靠近帝傲爵,他憔悴的模樣越清晰,心底的疼痛也就越明顯。
在她的印象中,大叔可以冷酷,可以溫柔,可以霸道,可以自傲,卻從來沒有過現在這樣。
儘管嘴上總是說不願意和大叔扯上關係,可心底,她還是希望可以見到大叔的吧?
否則也不會在幾年後,又回到這個傷心的地方。
白芷璇也弄不懂自己的心,可是心痛和擔憂都這麼明顯,讓她根本無法忽視,甚至控制不住不斷流出的溫熱淚水。
坐在牀前,她一聲不坑,只是低着頭不斷的流着淚,彷彿想要把最近的委屈,都通過這樣的方式發泄出來。
淚眼朦朧完全沉浸在自己心思
裡的白芷璇沒有發現,自己的淚水不斷的滴落在帝傲爵的手背上,又順着手背滑落,浸溼了被子。
而牀上的帝傲爵,手指動了動,半晌之後睜開了眼睛,似乎好一會,迷茫的神色才恢復清明,發現了自己在哪裡。
一轉頭,卻不想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兒,正坐在自己的病牀前落淚,像小孩一般小聲的抽泣着。
“別哭了。”沙啞的聲音響起,帝傲爵只覺得自己的嗓子彷彿被沙礫蹂躪過一樣,幹疼不已,連聲音都變得十分難聽,低沉。
或許是他的聲音太小,完全沉浸在傷心之中的白芷璇並沒有聽見。
帝傲爵沉默了一下,吃力的擡起手來,一把替她抹去了臉上了淚水。
白芷璇被這麼一驚,透過模糊的淚水,這纔看到牀上的人已經醒了過來,竟然還替自己擦眼淚。
說不出心裡什麼感覺,白芷璇只覺得又高興,又難過,小聲的開口:“大叔……”
一雙墨瞳熠熠生輝的盯着白芷璇,見她胡亂的擦了眼淚,並沒有下文,帝傲爵主動開口:“我要水。”
心裡滿滿都是擔心,白芷璇卻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默默的起身,倒了一杯水送到帝傲爵的嘴邊。
見她細心的試了水溫,還特意放了吸管,帝傲爵心裡軟軟的,總覺得她還是心裡有自己。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兩人之間怎麼會弄到現在都地步。
眼神變得幽暗,動了動嘴脣,卻依舊什麼話都沒說出口。
沉默的喝過水,兩人相顧無言,一時間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大叔怎麼會變成這樣?”許久的沉寂,讓白芷璇心頭有些不安。
目光閃爍的落在帝傲爵的身上,才發現他一直看着自己。
臉一紅,白芷璇不自在的看向窗外,發現莫藍藍幾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我很好,只是助理大驚小怪。”帝傲爵的語氣輕鬆冷淡,在兩人之間拉出一道無形的隔閡。
心頭一滯,白芷璇彆扭的看了帝傲爵一眼,感覺兩人似乎回到了幾年前,白家出事的時候。
想到過去,心裡就是一陣刺痛。
白芷璇放下手中的杯子:“我聽助理說你因爲酗酒……雖然大叔身體一向很好,可是剛受過傷,還是注意一些的好。否則,會有人擔心呢。”
“有人?指你?”
帝傲爵感覺自己恢復了些力氣,撐起身想要坐起來。
看到他的動作,白芷璇顧不上回答,連忙走過去想要扶他。
不想,剛一靠近,就感覺一直大手環上了自己腰間,一個用力,她便不受控制的撲進帝傲爵的懷裡。
下一秒,雙脣便被封住。
白芷璇瞪大了眼睛,想要掙扎,卻又怕碰到他的傷口。
只感覺到他用力的吻着自己,連舌頭都被吸允的發麻,這才鬆開。
冰涼的額頭相依,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得臉上,好一會,帝傲爵才停止了粗重的喘氣,低聲問:“如果我難受是因爲你,你會回到我身邊嗎?”
心彷彿被那呼吸撥亂,突突跳個不停。
白芷璇有那麼一瞬間,幾乎想要答應
。
轉瞬間,想到自己幾年前被遺棄的狼狽,又片刻冷靜了下來。
紅着臉,雙手撐在帝傲爵的雙肩,一個用力,拉開自己和他的距離。
“我們已經回不到過去了呢?大叔何必一直執着。我來只是希望大叔不要再這麼折騰自己,希望你能尊重我,大家保持距離最好,否則,我只能離開這裡,再也不見大叔。”
白芷璇不想提過去的事情,她也不想再經歷一次曾經的傷痛和失望。
她是膽小,所以安於現狀。
眼底一閃而過傷痛,很快又恢復到清明冷漠的模樣,帝傲爵定定的看着她不再說話,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只是雙手,卻不受控制的用力握緊,很快,便有鮮紅的血液反流到針管內。
正不知道應該要往哪看好的白芷璇無意間暼到一抹猩紅,嚇了一跳。
立馬衝出了病房,大聲喊:“護士,護士在哪?”
迎面,鄒季然幾人剛好回來,手裡還提着一些吃的。
見她着急的模樣,趕緊過來詢問:“出什麼事了?”
“他流血了。”白芷璇眼眶倏的紅了起來,伸手指向病房內。
帝傲爵的助理一聽,連忙去找了醫生和護士過來。
一番檢查下來,才知道不止是血液倒流,剛做完手術的傷口也不小心撐開,滲出血來。
醫生只能強烈要求,病人最好躺在牀上不要有任何動作。
白芷璇臉一紅,不由得想起剛纔的一吻。有些懊惱,又有些尷尬,只好默默的躲在後面不吭聲。
好在大家也並沒有追問發生了什麼。
莫藍藍提着吃的,將白芷璇拉到一旁。
剛纔想給他們倆一些自由空間,所以幾人出去吃了一些東西,順便給她們帶了一些回來。
鐘鳴皓跟帝傲爵兩人勢如水火,見白芷璇一時並沒有離開的打算,自己回去整理資料,並沒有再過來。
等醫生離開,鄒季然才坐到帝傲爵的病牀前,眼中全是戲謔:“沒想到還能看到你有這麼一天。”
“少廢話,有時間不如多去陪你女人。”帝傲爵白了他一眼,並不太想理他。視線總是不由自主的朝白芷璇的身上落去。
鄒季然看了看壓根不把他當回事的莫藍藍,突然生起和帝傲爵同病相憐的感受。
沒了再打趣他的興趣,少見的嚴肅起來:“這段時間你住院,外面可是翻天覆地了。”
“跟我有關係?”收回視線,要不是跟自己走關係,恐怕鄒季然並不會向自己剋制提起。
“當然是你惹下的風流債。可是害苦了你的小女人,現在連門都不敢出了。”
鄒季然剛說完,帝傲爵的目光便又朝白芷璇看去。
早先他就發現了白芷璇情緒不對,原來是出事了,事情已經偏離他原本安排好的一切。
“把我的手機拿來。”
鄒季然看了一眼,見旁邊並沒有其它人,確認他是在吩咐自己,這纔不情願的從牀頭櫃的抽屜裡,找出他的手機。
“查查最近出了什麼事!”拿過手機,帝傲爵飛快的撥通電話安排,恢復了往日的氣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