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時間內好不起來?難道很嚴重?
夏悅晴有些狐疑。
“陸家的人沒找你麻煩?”她不由得問。
畢竟陸希晨這樣,可是裴逸庭一手造成的。
但等她說完這個問題,夏悅晴又覺得自己多問了。
就陸家那個尿性,就算是真的對裴逸庭有意見,難道還敢找裴逸庭的麻煩不成?
就通過陸希晨和陸荊南,陸家也是那種紙挑軟柿子捏的風格。
“他們找你麻煩,難道這還不算是找我麻煩?”裴逸庭將問題扔了回去。
唔……
好像也有道理。
“如果識相的話,陸家就該就此罷手,如果他們要作死……”裴逸庭眯了眯眼,一道危險的光芒在他的眼中稍縱即逝。
夏悅晴攥着安全帶默不作聲。
裴逸庭見狀,表情緩和,安撫般出聲:“你別怕,下一次如果陸荊南再找你麻煩,記得立刻告訴我。”
“哦。”夏悅晴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或者是陸希晨,不管他們說的什麼,你都堅決別信。”裴逸庭冷冷地吩咐。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陸家的人,全都一個樣。
夏悅晴擡頭看了他一眼,“誰讓裴二爺美貌無敵,讓人家誓死相隨?”
如果不是他這張臉和身份,陸希晨他們會跟蒼蠅一樣一直纏着嗎?
“唔,我好像聞到一股酸酸的味道。”
夏悅晴“……”
“這是夫人在吃醋嗎?”裴逸庭笑吟吟地問。
“當我什麼都沒說。”夏悅晴很快改口。
她也覺得自己那句話說得不妥,但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
現在好了,給了裴逸庭嘚瑟的機會。
“說了的話怎麼能當做什麼都沒說?沒聽過覆水難收啊?我又不是老年癡呆,怎麼能瞬間忘記?”
“我不介意夫人多吃吃醋。”
夏悅晴面無表情地笑,“我介意。”
“你自己吃醋你還介意?這個有點說不通吧?”裴逸庭挑眉,不覺得自相矛盾麼?
夏悅晴說不過他,乾脆別開臉。
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最終以裴逸庭不戰而勝而結局。
“明天一諾姐和徐子靳要回美國了,早上你和我一起去送他們。”裴逸庭忽然想起這件事,提醒她道。
夏悅晴一愣,“這麼快?”
“嗯,徐子靳也是大忙人,不可能在這裡呆很久。”
一口一個徐子靳的,聽聽這語氣,也不怕徐子靳跟他算賬。
人家可大了裴逸庭差不多有一半呢,裴逸庭也太狂妄了。
“對了,爲什麼你跟他們這麼熟悉?”夏悅晴忍不住問出自己的疑惑。
起先她不清楚嚴一諾和徐子靳的來歷,還以爲跟裴家有什麼親緣關係。
但得知人家一直在美國生活的,總感覺裴逸庭好像跟他們隔空認識的一樣。
而且,年齡還相差很多,有點不可思議。
“當初我曾經被一諾姐母親收養過,也就是那個徐阿姨。”裴逸庭淡聲解釋。
他說徐利菁,夏悅晴自然有印象。
因爲這個徐利菁對裴逸庭的感情顯然也很好。
只是……
“收養?”夏悅晴以爲自己聽岔了。
堂堂裴家的二少爺,怎麼會被他們收養?
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
“嗯。”裴逸庭點頭。
“怎麼會?你不是一直在裴家長大的嗎?”夏悅晴越發的狐疑了起來。
裴逸庭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聲音微冷地否認。“中間有幾年不是。”
夏悅晴一看就不不關注八卦的人。
否則當年,裴逸庭失蹤,死亡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但凡關注過的人,都應該很清楚那一段過去。
但現在裴逸庭說起來,她完全一頭霧水。
“哦。”還想再問幾句,但看到裴逸庭的臉色不太好,夏悅晴沒膽子再問了。
不過,裴逸庭卻又提起:“你如果想知道的話,一會兒我跟你慢慢說。”
這不是什麼愉快的經歷,但裴逸庭早就從這個陰霾中走了出來。
甚至,到現在爲止,他都不記得自己掉下海里之前的記憶。
不過,那些事,他的大哥裴逸白親口告訴過他,包括在那一瞬間,裴逸白選擇了宋唯一而沒有選擇他。
當時,裴逸庭聽到這番話後,心裡確實是百感交集。
但已經成年的他,並沒有那麼脆弱,不至於這點事都接受不了。
因此,裴逸庭和裴逸白之間,也沒有產生什麼隔閡。
畢竟到最後,他還好好地活着,還是回到了裴家。
過去的一切,不值得再計較。
夏悅晴想說不用,但裴逸庭卻堅持。
“夫妻之間應該是沒有秘密的,我的過去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光鮮,但既然都說了,我也沒什麼好隱瞞。”他坦蕩蕩地對夏悅晴道。
沒有秘密……這幾個字在夏悅晴的腦袋裡盤旋,迴盪。
這句話說得容易,但哪裡真的有那麼輕巧?
“有些話就該一次性說清楚,免得將來產生什麼誤會。你能主動問起這些,其實我很高興,這說明你在試圖瞭解我。”裴逸庭的嘴角揚起笑容,聲音有些輕快地說着。
夏悅晴的心一沉,是嗎?她問了他一句,就能讓裴逸庭這麼想?
她忽然有點不敢面對裴逸庭,她問的問題,只是無心,但在裴逸庭看來,這是爲了瞭解他。
她忽然萌生出一種心虛感。
好像是自己說謊了,可被他當真了。
“嗯,那你一會兒說吧。”夏悅晴乾笑着道。
就當是好好了解裴逸庭的過往了。
只是,有些抱歉的是,關於她的一切,短時間內她肯定做不到對裴逸庭坦白一切。
車子到了雲庭的地下停車場之後,裴逸庭沒有急着下車。
“就在這裡說吧,反正也沒人。”他道。
夏悅晴表示贊同地點了點頭。
只聽到旁邊,男人低沉的聲音慢慢響起,一點點鑽入她的耳膜。
“夏悅晴,我離開裴家的那幾年,曾經風餐雨宿,居無定所,漂泊不定。乞討過,跟人打架,被揍得鼻青臉腫,奄奄一息,打黑拳,被人欺負……”
男人的聲音很平靜,如同在敘說別人的故事。
但夏悅晴的眼睛卻隨着他娓娓道來的話而睜得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