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唯一心裡委屈極了,這個時候裴逸白不幫她說話也就算了,還讓她道歉!
她有沒說錯,說的都是事實,爲什麼要跟小叔道歉?
還說什麼愛老婆寵老婆,說得比唱的好聽,根本與事實不符!
虧得她現在還懷着孕,肚子裡有他的孩子。
混蛋裴逸白!
寧願站在白蓮花那邊,也不願意爲萌萌說說話。
宋唯一隻覺得心裡拔涼拔涼的,是不是男人的眼裡,惹人憐愛的女人,就是理虧的一方?
“好了逸白,這件事跟小侄媳無關,道什麼歉?”
看到他們夫妻因爲趙萌萌的事情鬧成這樣,裴辰陽滿心不是滋味。
這件事跟宋唯一其實也沒太大關係,剛纔也是他語氣重了一些。
只不過個人立場不同,所以爭執起來罷了。
說起來,也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他不會生宋唯一的氣,也不會追究她的不是。
“分不清誰對誰錯的時候,就公然頂撞長輩。”裴逸白擰着眉,聲音微沉。
宋唯一一口血梗在喉嚨裡。
誰說她分不清?
明明是他們被林妙語的隻言片語輕信了!
她纔是裴逸白的老婆,爲什麼他寧願選擇站在林妙語那邊也不信她的話?
“我不道歉,事實如何,大家心知肚明,如果你跟小叔一樣,站在林妙語那邊的話,我無話可說。”
宋唯一拉長着臉,憤怒回答。
他的話,讓比跟裴辰陽對峙,被裴辰陽責罵還難堪。
望着他輕輕捏着自己的手,宋唯一滿肚子的火,對着裴逸白的手就是一個推搡。
“你放開我,既然你們叔侄已經達成一致協議了,就不用管我跟萌萌的死活,再見。”
狠狠甩開裴逸白的手,宋唯一大步離開。
身後的男人無奈地看着她的背影,脾氣不小。
“人都跑了,你還不去追她?”裴辰陽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裴逸白。
看樣子,這一次是把宋唯一給惹毛了。
一直都是大侄子在旁邊以小輩的身份看戲,這一次可算是將宋唯一惹毛了。
心裡的煩悶頓時一掃而空。
裴逸白總算也落得跟自己差不多的下場,看他怎麼哄好宋唯一。
“自然會去。”裴逸白口裡應着,卻沒有實際行動。
“那就去吧。”
“我還有幾句話沒說,說完自然會去。”裴逸白雙手環胸,淡淡地說。
“什麼?”
“不管趙萌萌的孩子是留是拿,以小叔你的身份,就不該在跟她多糾纏了吧?別忘了你的未婚妻叫林妙語。”
裴逸白聲音清冽,一句話扔過去,裴辰陽的表情卻微微變了。
像是沒有看到裡面的變化,裴逸白道:“否則你三天兩頭的來一次,在別人看來,可是你來找人家的不痛快。既然你讓趙萌萌生下來那個孩子,想必不是她的錯誤。人家因爲你而走到這個地步,你就止步於此。”
扔下一段話,裴逸白轉而離開
都道小叔跟林妙語是初戀情人,兩情相悅。
可他一個旁觀者的眼裡,小叔跟趙萌萌的情緒,反而比跟林妙語時候激烈得多?
有些事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裴逸白雖然看清楚了這一點,卻不打算提醒裴辰陽。
直到裴逸白完全離開了裴辰陽的視線,他才慢慢的回過神來
不該跟趙萌萌糾纏……
說起來,他跟趙萌萌的糾纏,確實多了一些。
裴辰陽哂笑,既然如此,今天就當是做個了結吧。
“叩叩叩”幾下,他敲開了趙萌萌的房門。
裡面沒有傳來任何聲音,難不成趙萌萌睡着了?
裴辰陽輕輕轉動門把,發覺趙萌萌並沒有鎖門。
乾脆,推門而入。
裡面的景象,叫裴逸白微微一怔。
趙萌萌豈止沒睡?她根本就是起牀了,在打包收拾行李。
還一邊拿着手機,跟人講電話。
“嗯,我回來了,再過四十分鐘到家。”
“行行行,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敢了。”
“到機場接我?不用,我自己的打車回去。不過媽媽,我回去之後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你做好心理準備。”
趙萌萌撇撇嘴,想象父母聽到自己懷孕時,可能出現的反應。
掐死她?
弄死她?
趙萌萌打了個寒戰,突然覺得脖子有些發涼。
沒準,被自己親媽的眼淚給淹死。
懷着這個想法,趙萌萌轉過身,身後一個不速之客進入視線。
悄無聲息出現在房間裡的裴辰陽,一聲不吭地看着她。
靠……裴辰陽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
拿着手機的手用力縮緊,趙萌萌嘴角溢出冷笑。
還在跟趙母說話的聲音也微微變調。
“嗯,媽先這樣吧,我現在忙着呢,回去再說。”
掛了手機,趙萌萌絲毫沒有出現驚慌和心虛。
“這不是裴大少嗎?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趙萌萌放下手機,巧笑倩兮地開口問。
過濾了一遍,裴辰陽來這裡的目的,她頓時就猜到了。
“讓我猜猜,來這裡的目的,跟你的小情人離不開關係吧?嗯這一次,裴大少你想怎麼做?是狠狠斥責呢,還是動用法律手段呢?這一次可比上一次嚴重多了,我這是構成了故意傷害罪名吧?”
趙萌萌笑容燦爛,聲音卻帶着意思陌生的寒意。
呵,不愧是裴辰陽,事情的發展跟她想象中的一樣。
這會兒不能親自過來看,林妙語怕是會很遺憾吧?
“你收拾東西,是要出院?”卻沒想到,裴辰陽不接他的話頭,反而關心起無關緊要的小事。
趙萌萌笑容一斂,冷哼:“干卿何事?”
不等裴辰陽開口,又截斷他的話。
“裴辰陽,不用在我面前晃悠,如果你特地來,是爲了維護林妙語給她報仇的話,我勸你還是直接報警吧。沒準兒我還能好好聽警察的話,若是換了你,指望着我認錯低頭,我只會給你兩個字:做夢!”
終於出了這口惡氣,趙萌萌渾身舒暢,下巴高擡對上裴逸白的目光。
那裡沒有生氣沒有指責,漆黑一片,不知他到底在想什麼。
見趙萌萌的行李收拾好了,裴逸白麪無表情地說:“我記得,醫生說你需要在醫院靜養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