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迎親車隊馳騁在路上,儼然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路人不禁猜測是誰結婚,竟會有如此大的排場。有女兒的或者還未出嫁的女人都不禁羨慕那個坐在婚車裡新娘,這是什麼樣的福氣才能嫁得這樣一個金龜婿啊!
不知道爲什麼,穆綿綿竟覺得有些緊張了,風無期仍舊沒有放開她的手。他的手很暖很乾爽,卻讓她更加不自在。她轉頭看向窗外以掩飾心裡的不安,卻不知道他早將她所有的表情盡收眼底。
車子終於停在了教堂前,穆綿綿被牽引着進了一個房間,然後就一直坐在椅子上等着。在一個完全安靜的空間裡,她不覺得更加的緊張了。張姐結婚的時候明明就很熱鬧的,爲什麼她結婚卻這麼冷清。
葉管家猶豫不決地站在新娘靜候的房間外,想進去又沒有勇氣。看到穆綿綿的第一眼,她是極度驚訝的,沒想到和少爺結婚的人,竟然是她。她有些變了,已經長成大姑娘了,可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儘管有個很像的女孩來找過她,說是她的女兒,可是她知道那個女孩不是她。
這些年她失去了對過去所有的記憶,卻清晰的記着她,而且每每午夜夢迴之時,她的樣子都會在她的腦海浮現。對自己來說她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人,要不然她也不會忘記了一切卻唯獨記得她。她是她在過去曾經存在的證據,也是唯一存在的過去。那個女孩說她是自己的女兒,那綿綿會不會是自己
的女兒呢?從年齡上來說,的確有這種可能。這樣想着,葉管家的臉上閃現一抹興奮,她多麼希望綿綿真的是自己的女兒。
可是一句話驀地出現在她的腦海:“綿綿,媽媽對不起你……”
想起這句話葉管家不禁皺起了眉,如果她真的是綿綿的媽媽,就說明她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可是她不記得過去的事,想不起來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綿綿的事。
“我到底做了什麼錯事呢?綿綿見了我會原諒我嗎?”不安的想着,葉管家再次失了進去的勇氣。
“你在這裡做什麼?”劉芳的聲音一下子驚醒了正在猶豫不決地葉管家。
“哦,我……我只是恰巧路過而已。”葉管家吞吞吐吐地說着,想要掩飾心裡的不安,突然她像想起了什麼,一臉正色的問:“你是新娘的親戚吧,請問你們是什麼關係?”
劉芳渾身一震,一臉防備地看着葉梅枝,“你問這個做什麼?”
“哦,我只是隨便問問,她長得很像一個我認識的人。”葉管家不在意的說着,卻仍舊緊張地看着劉芳,等着她的回答。
劉芳深深地看了葉梅枝一眼,眼底潛藏着一股恨意和敵意,“她是我唯一的女兒。”
渾身似被一道閃電擊中,葉管家一臉驚訝,有些不能接受自己聽到的。
“她是……你的女兒?……”
“當然,她是我十月懷胎生
下的,我辛辛苦苦拉巴她到這麼大,她不是我的女兒,是誰的?難不成你想說她是你女兒嗎?”劉芳憤怒的說着,聲音有些急促,因爲氣息不穩臉色有些漲紅。而且忘了此地無銀三百兩這句至理名言,所幸的是葉管家也忘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葉管家馬上陪着不是,她畢竟是少夫人的母親,她不能惹她不高興,可是爲什麼聽到綿綿不是她的女兒,她的心裡會這麼難受?
“不是最好!真是的,自己沒女兒,竟然肖想別人的女兒!”劉芳的語氣不自覺地變差了,在葉梅枝的面前,她沒辦法心平氣和。
葉管家聽她這樣說自己,心裡有些氣,卻不好發作,也無法反駁,因爲她根本就不記得自己的過去。
“請你離開,婚禮就要開始了,我想和女兒說會兒體己話,不想被別人打擾!”
葉管家聽劉芳這樣說,輕輕地點點頭就離開了。
看着葉梅枝離去的背影,劉芳心裡久久無法平靜,過了會兒眼裡閃過堅定的光。
“葉梅枝,你搶走了穆然,現在又想搶走我的綿綿,你休想!綿綿現在就是我的唯一,誰也別想奪走,即使是你也不行!因爲你根本就沒資格說自己是她的媽媽!”
劉芳告訴自己她這樣做沒有做錯,一個拋夫棄子的女人根本沒資格做一個母親,而且在綿綿的世界裡,那個生她的媽媽早就已經不存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