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茹低下頭說道:“我媽媽她給我一副手套,讓我戴一下,然後到周家,進門的時候不經意地將手套扔到一旁,再指證顧青媛,說人是她殺的!”
“那你爲什麼要同意?”董鵬問她。
“我……恨顧青媛!如果不是她,我的爸爸怎麼會失去實權?媽媽又怎麼會差點被趕出去?所以我媽媽一說,我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顧青茹斂着眸,睫毛輕顫,本應是極可憐的樣子,可卻沒人可憐她。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像這種只敢在背後害人,永遠也登不上大雅之堂。
她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於顧青媛的差距,她要比顧青媛的臉精緻,比顧青媛的身材魔鬼,可是爲什麼沒有一個男人喜歡她而不喜歡顧青媛呢?她從來都沒看到真正的差距在哪裡。
容宛靜被請進來的時候,她已經明白了。
所以當她聽到顧青茹供出了她的時候,她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立刻就承認了下來,說道:“是的,是我讓她做的!”
“好,那就說說經過吧!”董鵬問道。
容宛靜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與顧青茹說的沒有什麼區別。
董鵬問她:“你是怎麼知道兇手是戴着手套的?”
容宛靜看向他,平靜地說:“我不知道,我看到楊菱死的樣子,她脖子上掛着絲巾,顯然那就是勒死她的東西,兇手想不留痕跡,肯定要戴手套的,所以我纔想到這一點。畢竟晚會上,戴手套的女人太多了,不是嗎?”
“那你爲什麼要這樣做?”董鵬問她。
“當然是因爲顧青媛是害我如今境地如此慘淡的兇手。”容宛靜仍舊面無表情。
“好吧!楊菱被害的時候,你在哪裡?”董鵬問她。
“當時,我正在和周賀碩的太太狄姍寒暄,聽到有人喊出事了,我們就一起往樓上走,結果去樓上的人太多了,我們被擠散了,我沒能擠到房間門口,你知道能擠過去的,大部分都是男人,他們口口聲聲說不愛八卦,嫌女人們太八卦,可是到了這種時候,他們跟女人們搶着八卦,簡直是沒法說了!”
董鵬忍不住說道:“請說正題,不要扯的太遠。”
“哦,好吧!”容宛靜又恢復面無表情的樣子說道:“後來樓下又喊出事了,我心想這邊擠不進去,那就看下面的吧,於是我就想往下走。”
她突然想起什麼一般說道:“哦,對了,當時你們楊局的母親還踩了我一腳呢,不信你去問他!”
在外面看着的楊斌忍不住扯了扯脣角。
董鵬沒有應聲,問她:“然後呢?”
“然後就是一羣人下樓看到楊菱……唉,死相真是慘啊!”容宛靜長出一口氣說道:“不過說實在的,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我相信顧青媛就是兇手,因爲從始至終我都沒看到她啊!”
容宛靜錄完口供,楊斌立刻回到辦公室給自己的母親打電話。
他忘了這是半夜,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聽,他心裡很不耐煩,最後快要斷的時候,電話才通了,不過母親大人一接電話就帶着火氣。
“你個臭小子,平時不打電話就算了,好不容易打一個電話就是半夜,你看看這是幾點?我告訴你,你要是爲了案子我立刻就掛,你這是要折騰死我啊!安眠藥白吃了!”廖清竹火氣十足地說。
“媽,我忘了時間!”楊斌看眼表,脣角抽了一下。
“你不要命也不讓別人要命不是?”廖清竹怒道。
“媽,就這一次,別說的這麼嚴重!”楊斌低下聲音,好聲說道。
“哼!是不是爲了案子?”廖清竹冷哼地問。
“是!您可別掛啊!”楊斌忙說,他這位老媽的脾氣,他是沒辦法的。
“宋太家的女兒今年二十六了……”
楊斌忍不住打斷她的話說:“媽、媽,楊菱這剛沒,您就提這事兒,多……”
廖清竹語重心長地說:“媽又沒讓你立刻就結婚,你查案歸查案,自己的事情也要顧一顧,如果不是你這個歲數還沒個女朋友,我至於能跟神經一樣嗎?楊菱的事情我也傷心啊!可是人已經沒了……”
眼見這又是長篇大論,不知何時結束,他連忙說道:“好好好,媽,我同意去見,行了吧!”
“行了,那姑娘叫宋嫋嫋。”廖清竹說道。
楊斌腦中閃出裊裊炊煙,說實話,他實在是沒興趣啊!
廖清竹心裡順了,很痛快地說:“行了,你想問什麼?問吧!”
楊斌忙收回心思說道:“哦,媽,當時你們跑到樓上看熱鬧,是不是踩到容宛靜的腳?”
“嗯,是有這麼回事,這跟案子有關麼?不會我踩人一腳也有罪了吧!”廖清竹心不在焉地問。
她開始培養睡意,不然漫漫長夜要瞪着眼熬了!
“當然不是了,我問您,當時您踩她腳的時候,位置在哪裡?”楊斌跟着問道。
“還說呢,當時我擠都擠不進去,給我氣的,就在樓梯口附近吧!”廖清竹氣呼呼地說。
楊斌無語,女人看不到八卦就給氣成這樣了嗎?他跟着問道:“那您是什麼時候看到容宛靜的?”
廖清竹說道:“下面又叫出事了,還有人往上跑,我就想下去看看啊,結果誰想到容宛靜就站我身後,還那麼近,我想轉身,就踩到她了。”
“之前您沒看到她是什麼時候在您身後的?”楊斌問道。
“光顧着往前擠,誰注意呢啊!一聽說裡面楊蕊和霍嘉旭被抓姦在牀,這人們就跟瘋了似的,哎喲,我這輩子都沒這麼擠過。”
她說完之後,可惜地喃喃說道:“就是什麼都沒看到,唉!”
楊斌無語了!
這也不能證明容宛靜一直在樓上。這段時間她完全有可能目睹了兇手行兇然後再上來,做到無人察覺。
顧青媛的錄相上面,只能錄到門口這個範圍,走廊那麼長,擠滿了人,女人們大部分都在後面,這的確是一件很讓人頭疼的事情。
“好了媽,要是您再想起什麼,給我個電話。”楊斌說道。
“那你什麼時候約人家姑娘?”廖清竹追問道。
“怎麼也要過了這兩天吧,要是讓爺爺奶奶知道我在這個時候去相親,他們肯定會不高興的。”楊斌拿出這個讓人無法辯駁的話。
廖清竹滿意地說:“反正你也不可能一直拖下去,我等着!”說罷,她掛了電話。
楊斌長長地嘆了聲氣,這個案子又要停滯不前了。容宛靜有不在場的證據,她的嫌疑被洗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