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不管是在海迪亞還是在普羅維登看見那些貴族少爺耀武揚威,我總是會聯想到自己當年的影子。我已經記不起,自己是什麼時候已經覺得跟他們不同了,但是,我覺得,這樣的變化對我身邊的朋友而言,似乎是很值得高興的。
——切爾卡·佩恩《寒霜紀年回憶錄》
聽了切爾卡的話,要不是西爾的武技精湛,喝進口中的一杯酒差點噴出來。貝爾在一旁不屑的哂道:“你就不用操心我哥哥了,我哥哥那麼優秀,想要嫁給他的女子排隊都得排到海迪亞去,就你那水平,你介紹的人多半是嫁不出的吧。”
“我還沒說是誰呢,你怎麼就知道不行麼?”切爾卡歪過頭去,一臉自傲的說道:“你看看少爺我身邊的女子,從克麗絲到琳卡,有哪一個差的。”
“這倒也是。”貝爾點點頭,接着有些興奮的說道:“你不會想將克麗絲介紹給我哥哥,當我嫂子吧。這樣也不錯。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對你以前做的事情不給追究了。”
“切,克麗絲是少爺我的貼身侍女,是絕對不會給別人的。我給西爾介紹的是另一個人。”切爾卡毫不猶豫的搖頭否定了貝爾的話。
“那是誰?”貝爾看來對西爾的婚事比西爾自己還要上心。
“你見過的,就是我府上的另一個貼身侍女,希德。”切爾卡答道,“她從十六歲就在我身邊,很會照顧人的。而且人長的漂亮,身材也好,跟你哥哥肯定是絕配。還有……”
切爾卡還想要洋洋灑灑的說下去,西爾插話道:“切爾卡少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現在還是以事業爲主,婚姻什麼的事情還是留到以後再說吧,我父親好像對此也有安排了。”
“是這樣啊,那真是太可惜了。希德這樣的妹子,可是非常難找的。”切爾卡也知道以西爾的家庭和身份,他的婚姻多半也不能完全由他自己做主。
包間中的幾個人和一個精靈正在邊吃邊聊着,忽然聽見包廂門口傳來格詩雅老闆哀求的聲音:“兩位少爺,這個包間真的已經被別人包了,要不我給你們換個包間吧,你們今天的費用全部由小店包了。”
“一邊呆着去,你看少爺我像是缺錢的人麼。不管裡面是什麼人,馬上給我讓開,不然小心少爺我不給你面子。”其中一個聲音凶神惡煞般的說道。
切爾卡聽着這說話的語氣好像有些熟悉,後來想了想,這不是自己以前常用的語氣麼。就在切爾卡感到有些有趣的時候,隨着格詩雅的老闆哎呦一聲,只聽見切爾卡所在的包廂門被人一腳踢開了。幾個打手模樣的衝進來,對着一桌子的人喊道:“聽着,這個包間現在由我們的少爺包了,識相點的拿着錢趕緊滾蛋。”
切爾卡搶在貝爾發作前站起身來,說道:“如果少爺我就是不識相呢。”
“哼,那麼就問問我們的拳頭吧。”其中一個打手捏了捏手說道。在他看來,眼前的切爾卡雖然佩戴了一把長劍,但是衣飾頗爲華貴,而且身邊還有這麼漂亮的女人陪着,想來也不過是個小貴族而已,自己只要稍微嚇唬一下,就會嚇得趕緊走人了。可是很不幸的是,他們碰上的是切爾卡。
切爾卡饒有興趣的走到那個打手身邊,像模像樣的看着他的拳頭,一臉微笑的對着他的拳頭問道:“少爺我今天就想在這裡吃飯,行不行啊?”
“臭小子,你敢戲弄我!”那個打手立時被切爾卡的動作惹得大怒,揚起拳頭就是對切爾卡一拳打下去,切爾卡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那個打手的拳頭剛剛落到一半,只覺得小腹一痛,接着聽見耳邊呼呼生風,自己好像飛起來樂,“嘭”的一聲,背部一陣劇痛傳來,哼都沒哼一聲直接暈了過去。他竟被切爾卡這一腳給踢飛了。
其餘的幾個打手見狀,也不想想切爾卡既然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將他們的頭給打倒,他們就更不是對手,還向切爾卡一擁而上,切爾卡剛剛又踢飛了一個,這時候雷曼也衝上來了,只見他直接提起來兩個打手,從樓梯口扔了出去。兩個人三下五除二就兩一衆衝進來的打手給收拾乾淨了。
而這時候,切爾卡也找到了那兩個非要進切爾卡包廂的小貴族,只見他們衣着穿的還算華貴,臉上雖然已經被雷曼嚇得蒼白,還是強作鎮靜的說道:“你們想幹什麼,我告訴你們,我爸爸可是哈羅德郡的大貴族巴洛克老爺,你們今天要是敢傷害我們,小心我爸爸收拾你。”
“我爸爸是哈羅德郡卡羅特少爺,可不是你們這些小貴族惹得起的。”另一個也附和道。
“呵呵,那你怎麼就知道少爺我惹不起啊。”切爾卡盯着他們問道,“告訴我,你們從哈羅德郡跑到普羅維登來幹什麼?”
“告訴也沒什麼,你聽好了,少爺我們來普羅維登是來蒼獅軍事學院報到的,未來我們就是蒼獅軍事學院學生,怎麼樣,害怕了吧?”顯然那個小貴族說道。
“害怕,呵呵。你知道少爺我是誰麼?”切爾卡指着自己問道。
“你是誰啊?”另一個貴族問道。
“聽給少爺我豎起耳朵聽好了,少爺我的名字叫切爾卡·佩恩,我可是皇帝陛下親封的一等伯爵。身爲帝國的子民,你們應該知道佩恩這個姓意味着什麼吧,另外再告訴你一點,少爺我的父親可就是帝國軍務部長,一等公爵西蒙佩恩。”切爾卡笑着看向他們。
聽到切爾卡這一番話之後,兩個小貴族的臉刷的一下子白了。他們早就聽在普羅維登的親戚們說過切爾卡的名字,他可謂是“大名遠揚”,是普羅維登的一霸,在普羅維登中橫行霸道,幾乎沒人敢惹他。沒想到今天第一天到普羅維登竟然就碰上了他。
見到兩個小貴族嚇得臉都白了,切爾卡覺得效果已經收到了,於是說道:“好了,少爺我也爲難你們了,你們去老闆那把剛纔打鬥造成的損失賠了,還有記得賠老闆的醫藥費。”
兩個小貴族哪敢有意義,識趣的點點頭,真轉身要走,忽然又聽到切爾卡叫道:“等等!”
兩個人只好回過頭來戰戰兢兢的問道:“你,你還有什麼事情?”
“沒什麼事,只是想告訴你們,去了蒼獅軍事學院記得替我向道格拉斯那老頭問聲好。”切爾卡慢慢悠悠的說道。“好了,你們快去吧。”
聽了切爾卡的這句話之後,兩個貴族才如蒙大赦般的快速離去了。經過這樣一個小插曲,切爾卡的興致不但沒有被打斷,反而更加高漲了。直到跟雷曼喝的稀裡糊塗的,連怎麼回家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晨醒來的時候,發現克麗絲正趴在自己的牀邊睡着了,晨曦透過窗戶照射進房間之中,給克麗絲美麗的俏臉染上了一層薄薄的光暈,切爾卡靜靜的看着克麗絲的睡姿,心中立時一片寧靜,他第一次面對這樣的美女連一絲情慾都沒有生出來,彷彿只是在欣賞造物主的傑作一般。忽然,睡夢中的克麗絲身軀稍微哆嗦了一下。切爾卡這纔想起來,現在是深秋,天氣已經轉涼了。他細聲細氣的穿好衣服,小心翼翼的走下牀來,拿起牀上的一薄被給克麗絲輕輕的蓋上,所有的動作都十分輕柔,生怕驚醒了克麗絲。
而克麗絲也被切爾卡的這一動作給驚醒了,擡起頭來,先看了看披在自己身上的薄被,然後纔看了看切爾卡,說道:“少爺,你醒啦。你稍微等等,我這就去準備早餐。”說完,將身上的薄被取下,放在牀上疊好。做好這一切之後,克麗絲“咳”的一聲打了個噴嚏。
“先不用了,少爺我不餓。”切爾卡對克麗絲搖搖手,“對了,琳卡去哪了?”
“琳卡去我的房間了,昨天少爺你可是喝了不少,回來就睡着了。”克麗絲答道。
“那雷曼呢?他怎麼樣了,昨天他也沒少喝。”
“西爾安排人送雷曼回去了。”克麗絲答道,“對了,昨天晚上風鈴草騎士團派人送來一封信,說是要給少爺的。”
“信呢,拿來給我看看。”切爾卡坐下來說道。
克麗絲去取出信來交給切爾卡,切爾卡拆開信,大略的讀了一遍,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事,雖然還沒有正式到任,但是任命書已經到了風鈴草騎士團,他們的團長讓我過去一趟,好認識認識騎士團中的上下級軍官。”
“那少爺你打算今天就去麼?”克麗絲問道。
“不急,等明天吧,明天先去軍務部,把雷曼調到風鈴草騎士團來,然後跟雷曼一起去。”切爾卡說道。
這時候,希德也端着一盤子精美的早餐走了進來,切爾卡站起來說道:“你去叫上琳卡,咱們一起吃,反正這裡就咱們四個,也沒有外人,就不用那麼多的講究了。”
希德對切爾卡的變化已經開始漸漸的適應了,叫來了琳卡之後,也就大方的坐在了克麗絲的旁邊。就在他們吃着早飯的功夫,忽然聽見小庭院的門口有腳步聲,切爾卡放下餐具,對克麗絲說道:“你去看看,是誰這麼大清早的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