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起,在雞蛋和石頭之間,我總是喜歡站在雞蛋一邊。
——切爾卡·佩恩《詩性正義》
切爾卡在黛西的小房子靜養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身上的傷勢纔算好的差不多。這時候獸人的領地之中早已經大雪飛揚了,不過小屋子裡面生的有壁爐,十分的暖和舒適。這天切爾卡醒來,身上原本幫着的厚厚的繃帶已經被黛西幫忙拆掉了。切爾卡試着活動了活動手腳,發現傷口的地方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身上的鬥氣也恢復的差不多。
“黛西,你這裡有劍沒有?”切爾卡吃完早飯向黛西問道。
“劍?”黛西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少爺,我又不會武技,我這裡沒有劍的。”
“唉,那真是可惜了,我這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還想試試身上的武技有沒有退步呢。”切爾卡不無遺憾的說道。
見到切爾卡這樣子,黛西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切爾卡,“少爺,對不起。”
“你瞧瞧你,這有什麼對不起的,沒有就沒有吧。”切爾卡笑着拍了拍黛西的肩膀,以示安慰。但是眼睛卻是直直的看着窗外,顯然很是向試試身後。
“我想起了少爺,我這裡有一把伊紗拿來玩的木劍,不知道行不行?”黛西忽然擡起頭來說道。
“木劍也行。”切爾卡高興的一點頭。
“你等等,我這就給你找。”
很快,黛西就從一個大木箱子的地下的翻出了一把木劍,那木劍顯然是用的特殊的木頭做的,雖然上面佈滿了灰塵,但是沒有一絲被蟲咬過的痕跡。切爾卡拿過木劍,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說道:“還行,雖然比我原來的殘陽輕了一點,但是還是蠻趁手的。怎麼樣,要不要看少爺我練劍?”
“好啊,好啊”黛西拍手笑道。
切爾卡胡亂披上了一件衣服,來到房子外面,在厚厚的積雪中開始揮舞起了手中的木劍,漸漸,身上的鬥氣激昂了起來,周身的積雪被鬥氣一激,紛紛飛揚了起來。而就在這個時候,天上又開始飄起了雪花,跟地上飛揚的雪花一起,給練劍的切爾卡平添了一絲朦朧的氣息。黛西在一旁靜靜的看着切爾卡練劍,眼中滿是柔情。本來以爲再也沒有機會見到這個曾經救下自己的男子,沒想到竟然會在戰場上碰見他,剛開始見到他的時候,差點把自己嚇了個半死,感覺地靈之母讓他活了下來,現在還能這樣練劍,而且,連接的姿勢真的是,十分的好看。
“少爺,怎麼樣,完全恢復麼?”黛西問道。
“哈哈,不僅完全恢復了,而且我感覺比以前要好的多了。”切爾卡練劍練的興起,忽然跳到了半空之中,“千光殘方決六階奧義,風鈴輕響!”只聽見半空之中想起了類似風鈴般悅耳的聲音,在切爾卡周身的雪花陡然增多,將切爾卡整個人給包裹了起來,最後鵝毛般的雪花竟然化作了粉狀的晶體落到了地上,在地上擺出了一朵風鈴的樣子。切爾卡則是輕輕的落到地上,站在風鈴的前面,持劍而立。
“哇,沒想到你這個人類還會這麼漂亮的招式,教教我吧?”
切爾卡和黛西循聲看去,只見伊紗躲在一棵大樹後面,一臉羨慕的看向切爾卡。“哼,連名字都不肯告訴我,現在想跟着少爺我學劍?沒門!”切爾卡臉一扭,裝作記仇的樣子。
“哎呀,姐姐不是告訴你我的名字了麼,我叫伊紗。再說了,你現在拿的還是我的木劍呢。”伊紗跑到切爾卡的身邊,揚起她頗爲美麗的小臉說道:“你就教教我吧,我可以讓姐姐天天做好吃的東西給你吃。”
切爾卡想逗逗這個小姑娘,只是忍着笑,扭過臉去不說話。見到切爾卡毫無反應,伊紗就跑到黛西身邊,抱住黛西的大腿,搖着黛西的衣服說道:“姐姐,你幫我說說嘛,學會了這個人類的招式,我以後就不用天天看到卡歐那個傢伙在我面前炫耀了。”
黛西顯然很是寵愛自己的這個妹妹,聽到她這樣對着自己哀求,就走到切爾卡身邊,輕輕的說道:“少爺,如果可以的話,你就教教伊紗兩招吧,她真的很想學呢。”
“嗯,既然如此溫柔美麗的黛西開口了,少爺我就勉爲其難的教你兩招吧。”切爾卡轉過臉來,一本正經的看着伊紗,說道:“不過少爺我的劍術是家傳的,你得答應我,不準交給其他人。”
“我保證,誰也不跟他說,就連媽媽和姐姐都不跟她說。”聽到可以學到這麼漂亮的劍術,伊紗連忙保證道。
“呵呵,你姐姐是沒問題的。”切爾卡笑道,“不過你得再準備一把木劍才行,光一把木劍,我可教不了你。”
“好,我下午就讓人給我做一把去,我們說好了啊,你可不許耍賴。”伊紗興奮的說道。
“有你姐姐在呢,我不會耍賴的。”切爾卡就算是再不濟,也不會跟一個小孩耍賴。
“嗯,不行。卡歐說了,人類最狡猾了,經常說話不算數。”伊紗忽然搖了搖頭。
切爾卡立時又感到一陣無語,偉大的阿瑞斯啊,人類到底在獸人這裡被描繪成什麼樣子了,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的問道,“那你說該怎麼辦?”其實他倒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是伊紗這個小丫頭求他教劍術啊。
“嗯,讓我想想。”伊紗揚起她那可愛的小腦袋沉思了一陣,“對了,我們拉鉤。”
看見伊紗揚起小指頭,切爾卡立時感到一陣的無奈,沒想到自己長這麼大了,還再跟個孩子一樣拉鉤,看了一眼黛西之後,纔將自己的小指頭也伸了過去。“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這樣之後,伊紗這個小丫頭才興高采烈的走了,看着伊紗蹦蹦跳跳的背影,切爾卡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少爺,伊紗從小就被我和媽媽慣壞了,你別生氣。”黛西以爲切爾卡不高興了,在旁邊小心翼翼的說道,“如果你不想教她就不教了吧。”
“呵呵,沒關係,我發現這個小丫頭還是挺有趣的。”切爾卡笑道。
這時候忽然遠處跑過來一個人影,一邊跑着還一邊喊着,“小姐,小姐……”
小姐?切爾卡轉過頭向四周看了看發現周圍除了他跟黛西之外,根本就沒有別的人,不由得有些好笑的對黛西說道:“你們這的人眼神都這麼差麼,這裡除了我們兩個根本就沒別人,哪有什麼小姐。”忽然,切爾卡想明白了,指着黛西說道,“你,你不會就是……”果然,那個跑來的人又繼續喊道:“黛西小姐!”
直到她跑近了,切爾卡纔看清楚來人,只見是個五十多歲的女性貓族獸人。“黛西小姐,原來您在這,我可算找到您了。”
“瓦倫安嬤嬤,你這麼急着找我有什麼事?”黛西答道。
那個叫瓦倫安的獸人卻只是看了切爾卡一眼,並沒有說話。切爾卡哪裡還不明白什麼意思,開口說道:“天有些冷了,我先回屋休息一會去。”
黛西卻一把拉住了他,說道:“瓦倫安嬤嬤,切爾卡少爺他不是外人,有什麼事說吧。”
“小姐,是比蒙族的塔南王子來了,族長和夫人正陪着他說話,他指名要見您呢。”瓦倫安說道。
“哦,我知道了,你去告訴爸爸媽媽,我馬上就過去。”黛西點頭說道。
“您可一定要早點過去,塔南王子如果生氣了可不是好玩的。”瓦倫安叮囑了一番之後便離開了。
切爾卡看着黛西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那個瓦倫安嬤嬤口中的族長,不會就是你們貓族獸人的族長吧?”黛西輕輕的點點頭,表示切爾卡所說不錯。
“原來你是族長的女兒啊。”切爾卡驚奇的說道,“按照我們人類的習慣,你應該是個公主纔對,那麼,當年你怎麼可能會被販賣到普羅維登去呢?”
聽到切爾卡如此說,黛西不由得神色一黯,說道:“少爺,在獸人領地,靠的是用力量來說話,誰的拳頭大就聽誰的,所以比蒙族和獅族是獸人兩大王族,他們的族長同時是我們獸人的國王。而我們貓族天生就是一副弱小的身材,並沒有其他獸人那麼大的力氣,不知道爲什麼,我們獸人一族的鬥氣我們也無法學會。這樣一來,我們貓族就在獸人之中成爲了最弱小的一族,誰都可以欺負我們的。而那些比蒙獸人,有的時候爲了錢經常把我們抓去當奴隸賣了的。”
“竟然是這樣的。”切爾卡跟獸人交過手,對他們之間的等級分佈還是有一定了解的。“那個塔南王子是怎麼回事?”
“塔南其實並不是個王子,他只是比蒙族一個部落酋長的兒子,他,他想讓我做他的,做他的……”說道這裡,黛西臉上微紅,有點說不下去了。
但是她的意思切爾卡卻是聽明白了,這種事情原來他在普羅維登實在是太常見了,肯定是塔南那個傢伙垂涎黛西的美色,想要把黛西強行給搶過去,而且從剛纔黛西的描述中,塔南又是比蒙獸人,很可能會威逼利誘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