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如此,哪怕所有人都知道阿狩是她的軟肋,但也沒有人膽敢傷害,甚至產生一丁點兒傷害的意圖。
突的,雲狩的眉頭皺了皺。
寧小冉連忙收斂自身蕭殺的氣勢,散去自己一身的陰鷲,讓自己的心境平和起來。等她輕鬆平和下來,雲狩的眉頭也漸漸鬆開。
“呼!”寧小冉輕輕的呼出一口氣。
不着痕跡的解開雲狩的睡穴,她躺在雲狩的懷中,眯起眼睛,也漸漸得睡了過去。而屋子外面,蠱蟲發作,痛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凌然,終於徹底的明白。
他在寧小冉的眼中,根本就不過是一個螻蟻。
一個連生死都在別人手中掌控的人,有什麼資格有什麼能耐去給那個掌控自己生死的人添堵挑釁?
痛。
無邊的痛楚,痛的凌然,連蜷縮成一團,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他想大喊,求饒。
可是,啞穴被點,他根本就喊不出一聲。
熬。
他知道,寧小冉若真的要殺他,一刀,甚至不需要她動手,吩咐一下別人就可以。
也正因爲知道。
所以,他清楚,寧小冉不會殺了他。
可他活着,若再不識時務,認不清楚自己,也看不清楚前路的話,那就是生不如死。
他相信。
縱然是他想要尋死,都死不得。
這份痛楚,一直從午間折磨到黃昏。
當雲狩自睡夢中漸漸醒來,寧小冉跟着醒來之後,那份折磨的凌然生不如死的痛楚,也跟着消失。
凌然整個人彷彿一根繃緊的彈簧,猛地鬆開來,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有人立刻拎着凌然進入一間空房子,將其放到牀上,然後端起早就準備好的藥湯,強行冷硬的灌下去。
對此,凌然沒有反抗。
他無力卻又乖順的喝下藥湯,那股無力的虛弱之感,漸漸能消弭一些。
活了?
凌然知道,雲狩不想他死,看在雲狩的面子上,寧小冉也不會叫他死。可不死,卻不代表着可以舒舒服服無憂無慮。
經歷了這一場折磨之後,凌然的心中的高傲不甘,那種大男人心理被寧小冉的折磨,打擊的支離破碎,殘渣不剩。
他知道,今後自己別想要離開寧小冉。但是,也不會得到寧小冉的信任。她對自己的態度,就彷彿養一隻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螻蟻一樣。
可是……
凌然緩緩擡手,死死的摁住自己的心口。
不甘啊!
真的好不甘心啊!
這世上爲什麼要有一個寧小冉呢?
如果沒有寧小冉的話,以他的能力,以他的才能,如何會混的這般的狼狽?
一滴眼淚話落,沒入枕邊,消失無形。
隨着這滴眼淚消失的,還有凌然的一身驕傲與不甘。
隔日,凌然修養了一番,雖然身體還是十分的虛弱,可是卻能站立走動之後,他立刻下牀來到寧小冉面前,恭恭敬敬的跪下。
“凌然有罪,求姑娘責罰!”凌然跪求道。
寧小冉看也沒有看凌然一眼,反倒是雲狩錯愕的看了一眼凌然。再他看來,凌然是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不叫他真的撞到頭破血流,他壓根就不會知道什麼是好?
他睡着的時候,難道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