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越來越糊塗了。”顧水秀直接當着董沁妍的面數落起董成虎,董成虎卻是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訕笑着閉嘴不再開口,免得顧水秀再接着唸叨下去。
顧水秀見董成虎乖乖地被她罵,也覺得沒意思,轉而朝董沁妍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伯雲這孩子素來穩重,頭腦冷靜,怎麼今天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可是聽說今天太醫院那些人都被伯雲嚇得不行。”
董沁妍什麼也不知道,只好看向一旁還在喘息的妙人,只有她最清楚。
妙人真的要哭了,見董沁妍盯着她,只好站出來委屈地說道:“啓稟皇上皇后公主,今天傍晚,公主打了一個噴嚏,奴婢心裡不放心,說服公主便出去找太醫,誰知道才走出傾城宮沒兩步,就被溫隊長給喊住了。
溫隊長得知奴婢是去找太醫,當即向風一樣跑沒影了,奴婢想追都追不上,好不容易奴婢跑到了太醫院,這才知道溫隊長已經扛着太醫跑了,奴婢無法,只得追回來。可是奴婢腳程慢,等奴婢趕回來的時候太醫已經給公主診治好了。”
董成虎和顧水秀聽得眉開眼笑,這溫伯雲對董沁妍這般上心,他們能不高興纔怪。
邊上的董沁妍卻是有些不好意思,對着董成虎和顧水秀總覺得有些彆扭。
夫妻倆見董沁妍臉色有些羞紅,瞭然地對視了一眼,笑眯眯地說道:“好了,既然如此,太醫也看過了,我們也就放心了,天色已晚,趕緊伺候公主就寢,其他的改天再說。”
帝后攜手,你儂我儂地離開了傾城宮,董沁妍目送他們離開才鬆了一口氣,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頰,趕緊搖搖頭,不再胡思亂想。
等她梳洗之後,纔拿出溫伯雲給的錦囊,想到溫伯雲離開之前說的以後每天都在梧桐樹上掛一隻錦囊,心裡便蕩起絲絲漣漪,有些甜蜜,有些期盼,還有些意味不明的情緒。
思付一番,董沁妍還是決定直接把錦囊拆開,錦囊上面只寫了一句詩,“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卿,坐也思卿。”董沁妍的臉頰更燙了,仔細看着紙上龍飛鳳舞蒼勁有力的字,眼中閃過一抹讚賞,這溫伯雲雖然是武官,但這一手字卻絲毫不遜色那些文官。
且字裡多了一份剛毅與沉穩,莫名的令人安心。
董沁妍靠在牀上,盯着紙張看了許久,好一會兒才嘀喃道:“一生一世一雙人……嗎?”
第二天一早,溫伯雲早早地進宮當差,有了昨天的經歷,今日的他顯得從容了許多,一路走向傾城宮,路上還碰到了董元旭。
“臣參見太子殿下。”溫伯雲恭敬地抱拳行禮。
董元旭看了看周圍,這條路是通往後宮的,也只有御林軍和皇上纔會經過,想起溫伯雲已經和董沁妍定親,董元旭溫和地說道:“溫隊長這是往哪兒去?”一般御林軍巡邏都是一隊的,不會單獨一人行動。
溫伯雲臉色如常地回道:“啓稟太子殿下,昨天公主有些着涼了,臣從宮外帶了一些點心進宮給公主嚐嚐,正要前往傾城宮。”
董元旭眉毛一挑,顯然他並不知道董沁妍生病的事情,“什麼時候的事?可是傳了太醫了?”
“昨天已經讓太醫看過了,也開了藥,因着昨兒天色已晚,臣不放心,便過來瞧瞧。”溫伯雲堂堂正正的樣子,倒是令董元旭有些側目。
想當初他追白桐羽的時候,那可是無所不用其極,又是騙,又是哄,剛柔並濟,就溫伯雲這點小心思,怎麼可能瞞得過他。
董元旭想到這裡,嘴角微微勾起,話鋒一轉,“既然公主生病了,我這個當大哥的不去看看實在放心不下,正好和溫隊長同行如何?”
溫伯雲面色一僵,很快恢復正常,點點頭,請董元旭先行。
兩人來到傾城宮的時候,董沁妍正在用早膳,見了兩人不禁笑道:“今天是什麼風把大哥這大忙人都給吹過來了?”
自從董元旭當了太子之後,董沁妍見他的次數屈指可數,有時候白桐羽進宮,她想起來就問兩句,每回聽到的不是董元旭去練兵,就是去視察,或者出了建康,他這個太子當得比皇帝都忙。
董元旭對於董沁妍的調侃不置可否,見她無礙,心情大好,笑眯眯地說道:“怎麼?我家妞妞不歡迎大哥嗎?虧大哥還擔心你的身體,特地過來看你。”
董沁妍心下真的是感動了一把,嘴硬地說道:“大哥,你說你都多久沒來看我了,要不是聽說我病了,是不是一直都不來了?枉費我還一直替你陪着嫂子!”
董元旭指着董沁妍笑着搖頭,一臉拿她沒轍的樣子,同情地對溫伯雲說道:“論起這耍嘴皮子功夫,我們家沒人是妞妞的對手,我見你似乎也不是善於言談之人,以後可有得你受了!”
溫伯雲傻笑着搖頭,一臉無謂,那二愣子似的反應令董元旭一噎,頓時無語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在這邊湊什麼熱鬧呢?
董沁妍看了溫伯雲的反應,心下大樂,愉悅地朝董元旭問道:“哥哥一般不常進宮,若是進宮也是有要事找父皇,今天這會兒出現在這裡,可是上早朝了?”
董元旭輕輕頷首,想到今天早朝上的事情,正色道:“之前我們和吐谷渾說好了開放邊境貿易,地點就在蜀郡,現在兩國都商量好了,我們的人去了蜀郡才發現,那裡早就有了地頭蛇,還是經營多年,有一定的勢力,他們遠離朝廷,靠近吐谷渾,根本不懼大齊的官兵。
說不好聽的,若是打不過,他們也能利用熟悉地形的有勢,偷溜到吐谷渾,我們根本拿他們沒辦法,就像貓捉老鼠一樣。之前派過去蜀郡的士兵死傷了七七八八,父皇知道後大怒,今天早朝主要就是因爲這事把我叫過來的。”
聽董元旭的口氣,似乎還很不樂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