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沫沉默許久，最終緩緩的說：“在我心裡你是我唯一的親人，從小我們就沒有父母，我們互相依靠，可是到頭來……”
她似乎傷到了極致，聲音有些機械，幾乎是硬生生的從喉嚨裡擠出來的。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這一切都是我的咎由自取……”李秋雅忽然恢復了平靜，似乎在宣泄了感情之後理智下來，她凝着李小沫，不知道那種眼神意味着什麼。
“姐姐，不能得到你的祝福，我是不會和晉安結婚的。”李小沫忽然沒來由的說了一句，夏悅昕和唐月頓時皺眉，這丫頭是不是傻了，居然要這麼一個變態姐姐來祝福她和程晉安。他以她嫉妒成狂的性子，怎麼可能會祝福她們呢！
但李小沫說完這一句後，李秋雅忽然凝固了，淚簌簌劃落，嘴脣幾乎都咬出血來。
這時候李小沫將電話慢慢的放下，就在要完全掛斷的時候，忽然聽到李秋雅聲嘶力竭的喊了起來，“小沫，這一切還沒完，你們要注意安全，這次不過是調虎離山，下一次不知道她還有什麼計劃！”
李小沫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掛斷了電環。
唐月和夏悅昕對視一眼，最後一句話倒是挺重要的，看來她多少知道一些內幕，而她口中的調虎離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媄的失蹤，也是他們計劃的一環？
如果這樣，牽連的人就多了去了，甚至連程遇安那個素未謀面的堂妹程文蓓也有重大嫌疑。想到這裡夏悅昕的心很亂，不知道爲什麼忽然感覺好疲憊。
李秋雅被經驗帶了進去，她在進門的時候又遠遠的看了李小沫一眼，目光帶着一絲欣慰……
“小沫，你還好嗎？”夏悅昕來到李小沫身邊，輕聲詢問，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讓她從自己最摯愛的姐姐口中聽到了最殘酷的事實。
“沒事的悅昕姐，我不是小孩子了。”她笑的很勉強，面色蒼白。唐月見狀，拍了拍她的肩膀，“要不要我找地方你們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沒事。”李小沫忽然狠狠的擦了一下眼淚，那動作好像是一個賭氣的孩子，唐月無奈，最後神色複雜的看着夏悅昕，“其實還有一件事我想跟你們說。”
“什麼事？”夏悅昕皺眉，看她的樣子這件事情多半還是和小沫有關。
“其實李秋雅是個應招女，然後我們懷疑程家的外灘會所，涉嫌……”唐月沒有說完，意思不言而喻。夏悅昕趕忙搖頭，“不可能，你們不能這麼武斷，這可能只是她的個人行爲，跟程家有什麼關係。”
李秋雅到底是什麼意思，這是最後想要給程家抹黑嗎？
似乎看穿了夏悅昕的意思，唐月解釋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她沒有指徵是程家，交代這些是爲了供給小沫上學。”
李小沫顯然也驚呆了，夏悅昕愕然道：“你什麼意思？”
“小沫當初應該在夜大充電，她知道小沫有夢想，但是經濟有限，她只能那麼做。”
唐月的神色有些複雜，夏悅昕當即沉默，原來李秋雅以前是那麼照顧李小沫，爲了她能好好的發展，不惜出賣自己的青春。
可是這樣一個女人最終還是迷失在了金錢之中，貨主因爲自己揹負的壓力太大，或許是因爲她覺得自己那麼辛苦，最終卻毫無所得，心性有些扭曲了。
若是照唐月這麼說來，李秋雅倒不是一無是處，最起碼在這個妹妹身上，她傾注了大量的心血和青春，或許不求什麼回報，可惜最走淪落到這種下場，說起來倒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兩人顯然都想到一塊去了，看着沉默的李小沫不知道該怎麼勸慰，或許換作她們經歷這些，也不知道如何自處了吧。
李小沫的目光呆滯，茫然的向外走去，夏悅昕趕忙跟上，輕聲呼喚着她的名字，可是她卻置若罔聞，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還是讓她自己靜一靜吧，心裡的傷我們這些朋友根本幫不上什麼忙，只希望時間能帶她走出痛苦的陰影。”唐月嘆息，夏悅昕默然只能慢慢的跟在她的身後。
如今也唯要靠她自己走出來，她是什麼忙也幫不上了。而且當時她跟李秋雅說沒有她的祝福，她不可能和程晉安結婚，按照這個傻丫頭倔強的行徑，多半會如此了。
好糾結，夏悅昕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心中思緒紛飛的時候已經來到了外面，外面的陽光還算明媚，希望能夠驅散籠罩在她心頭的陰鬱。
李小沫一個人來到了長椅便，安靜的坐了下來，眼淚卻沒有一刻停歇，但趣怪的是她的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夏悅昕沒有過去，遠遠的站在那裡看着她，此刻也只有她能感受到她的痛苦和掙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個人好像是木偶一般在警局的前院呆着，而周圍行色匆匆的人物卻不能影響他們。
遠處，程晉安自然留意到了這邊的額情況，終於按耐不住來到了夏悅昕的身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小沫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覺得你這個男朋友做的不太合格。”
說完夏悅昕就搖頭，其實倒不是怪罪他的意思，只是讓自己的女朋友陷入痛苦的掙扎之中卻只能遠遠的觀望不敢上前，是怎樣的情況？
被她一句話說的程晉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連忙問：“我應該怎麼做？”
“我還有事要問你，外灘是程家的產業對吧？”
程晉安點頭如啄米，“是啊，有什麼不對嗎？”
“現在警方懷疑外灘有提供應招服務的嫌疑，你覺得如何？”夏悅昕直直的看着他，想從他眼中看到真僞。只見他一呆，接着滿目怒容，“胡說，我們程家還需要那種下三濫的服務？”
着這一句話夏悅昕就沉默了，他說的沒錯，到底是程家，根本沒有必要提供哪些，但是外灘是服務於上流社會，其中沒有沒有什麼貓膩，她不敢斷言，這件事只能有他這個程家的當家人親自去跟唐月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