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嬌嬌一看是南宮彌音主僕二人,馬上笑着說道:“姑娘這就要走了?我馬上排船送姑娘,麻煩姑娘稍微一等!”老鴇子自然是沒留南宮彌音二人的意思。畢竟這兩人來的實在是太過詭異了。所以她想着還是趕緊把人送走了省心。
不過可惜,正所謂無無巧不成書,那位官公子本來已經要轉身離開了。兩座畫舫也互相撐着正要錯開。
可是這個時候偏官公子好巧不巧的,聽到了南宮彌音說話的聲音。南宮彌音的聲音柔美,帶着一絲絲女性特有的沙啞,十分能夠吸引人的耳朵。
於是好奇的回頭一看,這下更是不得了,雖然南宮彌音的樣貌因爲在帷帽的遮擋之下一絲一毫也沒有露出來,但是南宮彌音身形極美。加上聲音也是好聽異常。所以一般的人都會情不自禁的認爲,帷帽之下的也會是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當然如果南宮擬音沒有帶假面的話,這麼認爲是完全沒有錯誤的,不過有了那張假面,南宮彌音可就跟傾國傾城完全搭不上邊了。
當然這些外人自然是不知道的,所以誤會也就這麼的產生了。這位錦衣玉袍的上官公子馬上就對南宮彌音起了興趣。還以爲南宮彌音是杜嬌嬌船上的姑娘。
於是對着南宮彌音的方向微微一笑,他人本來生的就十分俊美,這一笑更是有種風流瀟灑的感覺。南宮彌音似乎都能聽到,自己旁邊的小翠,還有某些伸出頭來看熱鬧的姑娘,心跳都快了好幾拍。
“杜媽媽!不知道再下是否有幸請這位姑娘上船喝一杯呢?”官公子問杜嬌嬌道。
“這個!”杜嬌嬌心中鬱悶,如果眼前這女人真的是自己船上的姑娘,杜嬌嬌還真的是不會拒絕,畢竟這公子看起來就不是個普通人,能扯上什麼關係都是好的。可是南宮彌音偏偏跟她一絲的關係都沒有。於是只得無奈的笑道:“可真是對不住官公子了,這位小姐並不是我們船上的姑娘!”
“哦!”官公子微微錯愕,不知道這神秘女子爲什麼出現在畫舫之上,心中更是好奇了起來。既然不是畫舫上的人,官公子也就不再理會老鴇子的話語,眼神灼灼的盯着南宮彌音微笑抱拳詢問道:“再下想請姑娘上船一敘,不知道姑娘可否方便?”
“好!”南宮彌音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小姐!”小翠聞言則是一愣,不知道這位小姐又發的那門子的瘋,出來逛花船也就罷了。竟然還答應陌生男人的邀請,這也太詭異了點吧?就算這個男人長得帥了一點,可是身爲姑娘家,難道不應該矜持纔對麼?
“感謝姑娘賞光,不知道姑娘怎麼稱呼?”官公子聽到南宮彌音回答的這麼痛快,開始也是微微一愣,不過馬上就調整好了心態微笑着問道。
“南宮!”南宮彌音淡淡的吐出兩個字來,只有姓沒有名。
“好吧!南宮姑娘請!”身手示意南宮彌音上船。官公子沒有再追問南宮彌音的姓名,既然對方只是說了自己的姓,明顯是不想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他,他自然也是不好強問的。
魏紅娘的畫的確比劉嬌嬌的強上不少。兩層高的船樓張燈結綵雕樑畫棟,看起來就有一種貴氣逼人的感覺。
“哈哈!官公子,怎麼單獨跟我們的魏媽媽子去了這麼久?”剛剛走進傳樓,一個粗狂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語氣之中滿是曖昧。
官公子則是微笑着回答道:“你這殺才!本……再下只不過是去處理一下外面的事而已!”語氣之中到是沒有多少的真心責怪,可見兩人之間的關係非常不錯。
“有什麼好處理的!敢在小爺面前玩橫的,直接打了就完了!”這個時候進入客廳,纔看清楚這人的長相,看樣貌年紀應該是不大的。不過這人鬍鬚長得十分茂盛,臉上滿是密密麻麻的鬍子,打理的油光鋥亮,看起來到是不怎麼顯老。反而平添了幾分的凶煞之氣,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好惹的人物。
“一些小事而已,沒有必要打打殺殺的!來!再下自罰三杯!”說着端起桌上的酒,自斟自飲了三杯。然後側過身,對着桌上的人介紹道。這位是南宮姑娘。
衆人這纔看清楚,原來官公子後面還跟了一個女人,這女人身段柔美,不過臉上被帷帽遮擋的嚴嚴實實,看不清主究竟是長的什麼摸樣。心中不由得有些奇怪,不知道這位官公子帶着這麼一個神秘的女人來究竟是幹什麼。在做的人可是都知道,這官公子的身份可是不一般。他這麼敏感的身份,按理說不應該隨便接觸陌生人的纔對。
南宮彌音對着這些人一抱拳“複姓南宮”聲音絕美,只說了四個字介紹了自己的名字,但是就這聲音,就激起了這些人的興趣。
小翠雖然辦事麻利,不過終究沒有見過什麼太大的場面,現場幾個人看衣着打扮,明顯都不是簡單的人物。心中害怕,只能悄悄跟在南宮彌音的身後,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音。
“哈哈!我說太……額!官公子爲何一去不回呢,原來碰到了紅顏美人了!罰酒罰酒!”還是那個粗獷的漢子最先出生調笑道。
官公子尷尬一笑:“程東!南宮姑娘乃是良家女子,並不是畫舫上的姑娘!”官公子先解釋了南宮彌音的身份,免得自己的狐朋狗友再說出什麼不敬的話來。
然後吩咐道:“去!給南宮姑娘準備一副碗筷!”話音剛落沒多久,畫舫上的下人就已經準備妥當。南宮彌音身爲良家女子,自然不可能跟那些畫舫上的花魁們一樣跟這些陌生男人同席而食,所以畫舫特意給南宮彌音另外拿了一個小案,擺上了幾樣甜點與小菜。
滿上酒以後,官公子舉杯對着南宮彌音說道:“南宮姑娘,相逢即是有緣,再下先敬南宮姑娘一杯!”說着一飲而盡。
南宮彌音也是淡淡的說道:“請!”然後微微掀開帷帽,把杯中的酒一飲而進。如果說第一次南宮彌音出聲說話,還有人沒有聽清楚的話。難麼現在南宮彌音雖然說的簡短,而是屋子裡的人還是都聽的清清楚楚了。
只因爲官公子給南宮彌音敬酒的時候,酒席上的人都是驚訝的看着二人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們可是都知道官公子的身份的。自然對於他的表現十分的訝異。不過聽到南宮彌音說話的聲音,卻又釋然了幾分,光憑南宮彌音的聲音,就會讓人在腦海之衝情不自禁的生成一位,足以傾國傾城的美人,所以衆人心中憤憤感慨道:“這位大人物畢竟還是年輕啊!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就是如此了吧?”
“不知道姑娘從何處來!”放下杯子,官公子看着南宮彌音問道。
“來處來!”南宮彌音淡淡的回答,吝嗇到一個字都不肯多說。
“那南宮姑娘要往何處去?”官公子不死心,再次執着的詢問道。不知道爲什麼對於這個女子,他總是情不自禁的想知道對方的所有過往
“去處去!”南宮彌音依然不怎麼給面子。
“咳咳!不知道南宮今夜爲何出現在杜媽媽的畫舫之上啊?”被男公關彌音不冷不但的頂了兩句,就算官公子臉皮再厚涵養再好,也不由得微微有些尷尬。而他那幫酒肉朋友,非但沒有一個上前制止勸說的,反倒是一個個看好戲的樣子。
“隨便看看!”南宮彌音說道。實際上,她答應官公子的邀請,並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而是看到對方的樣貌以後就沒想過拒絕。
不要誤會,不是南宮彌音對這個風度翩翩的男人有什麼好感。如果輪長相,不要說軒轅千絕了,就算是龍魂,或者是梅若霜都能甩出這個傢伙幾條街,也不是說這位官公子真的喜長相有那麼差勁,而是她之前見過的男人都太過妖孽了而已。
之所以答應這官公子的邀請,是因爲南宮彌音發現,這個人竟然跟上官雲錦有着這兩分的神似,而對方又叫官公子,這麼明顯的化名,南宮彌音還是很容易聯想到什麼的。
所以南宮彌音推測,這人應該不姓官,而是上官。而且應該是什麼皇親國戚纔對。所以順勢答應了下來,看看這“上官”公子究竟是想做些什麼。
連續碰了好幾個軟釘子,就算是官公子涵養再好,也不由的臉色微變,神色有些微微的不悅了起來,要知道她以前何嘗被女子這麼頂撞過?這個時候莽漢程東湊到官公子的耳邊悄聲說道:“太子殿下,這女子來歷不明!還是要慎重一點纔好!”
他說話聲音雖輕,可是這話卻被南宮彌音給聽了個清清楚楚。剛纔幾人話語之中露出的破綻,南宮彌音自然也是沒有放過的,心中對於這個官公子的推測已經有那麼幾分。沒想到現在程東竟然把這人的身份徹徹底底的暴露了出來。這位官公子竟然是鳳楚國的堂堂太子之尊。
南宮彌音對於太子的印象,頓時就差了下來。要知道身爲太子,身份可是非常敏感的,可是他竟然跟着這些人一起出入這種風塵場所,實在是有不夠自重身份的。
“本殿下知道,只不過這位姑來歷神秘,而且身懷絕技。所以本太子纔想招攬與她!”面對自己親信的勸解,上官鴻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沒落,這些人雖然算的上是他的朋友,不過這些人更看重的是他太子的身份,要說真正瞭解他的人,還真是一個都沒有,所以也就隨便想了個託詞應付一下。
“這位小姐,帶着帷帽跟人說話,難道您就不覺得失禮麼?”正在衆人都轉着自己的小心思的時候,一個媚到骨子裡的女聲突然響起,聽語氣竟然十分的不悅。
“這位姑娘是?”南宮彌音問道。
“本姑娘陶青煙!請了!”陶青煙扭着水蛇一般的腰肢站起了神,端起酒杯對着南宮彌音年遙遙的敬了一杯。
二人的聲音同樣好聽異常,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全然不一樣,陶青煙的聲音柔媚入骨,讓人一聽之下渾身骨頭就先酥了三分。也正是憑着這副嗓子,陶青煙在整個鳳凰河之上也可以說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花魁了。
南宮彌音年的聲音卻是,柔美之中帶着一點點女性特有的沙啞。讓聽得人如同三伏天迎面吹來了一股清風一般,涼爽清麗,就彷彿謫仙的歌唱一般讓人難以忘懷。
本來今天這位官公子跟幾人前來飲酒作樂,就讓陶青煙上了心。官公子是什麼身份,她不清楚,但是陪酒的那些人,她還真就認識好幾個。他們的父親或者是爺爺,無一不是朝廷中的重臣,但是就是這樣,這些人跟這位官公子說起話來也是客客氣氣的,絲毫不敢有什麼逾越,這位官公子是什麼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而且這位官公子長相一表人才,帶人接物都是溫文爾雅,簡直是女子心目中完美的男人代表。所以陶青煙自然是用盡了全身的本事討好這位官公子。心中存着那個意思,可到也不是真的求一個名分,要知道她們這種身份,就算是從良了,運氣好也只不過能成爲某個大戶人家的一個小妾,就算是那樣也比整日在這畫舫之上迎來送往,強自賣笑強的多了。而現在碰到一個合心意的,自然也不會放過了
可是本來事情進展的好好的,無意之間來了這麼一個不明不白的南宮彌音,就把官公子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怎麼能讓她不氣憤?對於南宮彌音的態度自然就不怎麼好。
“請!”南宮彌音淡淡的回答了一聲,端起酒一飲而盡。她到是不知道陶青煙心中的想法,=對與這個太子其實感官並不是很好,雖然對方一副平易近人,帶人彬彬有禮的樣子。不過南宮彌音可不認爲這就是對方的真實性格,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有人是能夠完全瞭解別人的。尤其是這個人還身居高位的情況下,更是會讓人難以捉摸。
“呵呵!官公子!你看看!你有了新人忘舊人!我們陶姑娘可是吃醋了,該罰該罰!”一個20幾歲,身形單薄,一看就是讓酒色掏空了的公子哥調笑道。
“李志遠!你這廝亂說什麼,陶姑娘啓是這般心胸狹窄之人?”上官鴻出聲制止,隨後對着陶青煙歉意一笑:“在下剛剛怠慢姑娘了,還請姑娘海涵!”
陶青煙則是嫵媚的笑道:“官公子說的哪裡話,不過奴家還真是嫉妒了呢!”畫舫雖然不是普通的煙花之地。但是這裡的姑娘終究也不是普通的兩家女子。陶青煙眼神灼灼的看着上官鴻絲毫不掩飾自己心中的愛慕,與剛剛產生的醋意,不愧是青樓女子大膽潑辣可見一般。
“多謝陶姑娘美意!”上官鴻見狀也不拒絕,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女。含情脈脈的看着你,只要是個男人恐怕就生不出拒絕的話來吧?要說這陶青煙的長相自然是不差的,畢竟身爲花魁,光聲音好聽自然是不可能紅起來的。歸根結底還是要長相漂亮才行。
“奴家就爲衆位公子獻唱一曲,助助酒興!”說完蝴蝶一般轉身,走到房間的另一邊,酒桌對面早已經準備好了香案,點着上好的檀香,一把價值不菲的瑤琴正放在上面。她這一番故作姿態,自然是爲了刻意的打壓南宮彌音的存在感。好讓這位上官公子徹底忘了現場還有這麼一號人,好把眼光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陶青煙正色的清了清嗓子,然後盤坐與香案之前。雙手輕輕撫動瑤琴,一串串優美的琴琴聲就傳了出來。其水平之高,就算比之南宮雲錦也僅僅是稍差一籌而已。
接着陶青煙紅脣輕吐:“寒蟬悽切,對長亭晚……”這首詞本來就哀怨,加上她獨特的嗓音更是聽的人如癡如醉,如果說光輪琴技,自然是上官雲錦更勝一籌,但是加上這獨特的唱腔,這水平竟然還比上官雲錦高上幾分。所以說不愧是鳳凰河上數一數二的花魁,手底下的本事確實是不弱的。
連南宮彌音也不由的多看了幾眼,果然市井出奇人,只說音律上的造詣,這位陶青煙恐怕已經可以算的上是大家了,可惜只能淪落風塵,不由的讓人感到惋惜。
“好!”就算在坐的公子哥都是見慣了場面的,對於陶青煙的全力施爲,也是情不自禁的叫了聲好。
“哈哈!陶姑娘好偏心,我等兄弟來的時候,可沒有聽過如此仙音。難道是因爲官公子來了,所以纔拿出了壓箱底的絕活?”陶青煙一曲唱完,有人出聲調笑道。
“公子說笑了,奴家只是一時有感而發,說不得以後也唱不得如此的水平!還請公子們多多見諒!”說完起身對着桌前微微一福,算是給衆人賠禮了。
“陶姑娘不必如此!不用管這些粗鄙之人!”上官鴻馬上爲陶青煙解圍,如果說剛剛他還只是對陶青煙的身材樣貌有點感興趣的話,那麼這一曲唱完他對陶青煙的好感還真是上升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