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百里直接越俎代庖。可尤建之卻不能阻攔一句。
原本正在愣神的煙波谷弟子,被他這麼一吼,頓時打了一個哆嗦。
當下麻溜兒上前,將王富和黃達齊擡了回來。
此時的王富正虛弱的躺在擔架上,和之前出現的時候並沒什麼兩樣。
而黃達齊微微挑了一下眼皮,用恍若死水一般的眼睛,瞥了葉夕瑤一眼,然後又慢慢合上,全然沒有一絲對生的渴求。
因爲他們已然絕望了。活着,也不過是在慢慢等待死亡而已。
圍觀的衆人,也不禁紛紛閉嘴,卻將目光紛紛落在葉夕瑤身上。
周圍再次陷入詭異的寂靜之中。而此時的葉夕瑤卻渾然不覺,斂眸居高臨下,先行仔細打量了兩人一眼,然後邁步來到王富身邊,開始把脈。
葉夕瑤的神情始終波瀾不驚。隨後直待好半晌,才收回手,然後擡眼看向王富,問道:
“王富,自打你患病以來,你覺得自己和從前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我是說,有什麼之前沒有的習慣,現在卻忽然有了?”
葉夕瑤的說法有些繞,但並不難理解。王富想了想,隨後無力的擡起眼皮,看向葉夕瑤虛弱的回答道:
“有……我自打生病後,都特別容易餓,而且很能吃……就是現在,也總想着要吃東西,尤其是大魚大肉……而且,而且我現在還怕光……喜歡在黑的地方待着……”
這些問題,王富之前也曾想過。可不管是尤建之還是馮百里,都沒有問過,王富自然也沒說。如今葉夕瑤問了,他纔將一直憋在心裡的話,一股腦的說出來。
衆人一聽,越發覺得王富這病古怪了。葉夕瑤卻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起身走到玄青子身前,小聲耳語了幾句。
葉夕瑤的聲音非常小,除了玄青子,甚至連旁邊離得最近的馮百里都沒有聽到。但片刻之後,卻見玄青子重重點頭,隨即命令身邊幾位心腹弟子,親自下去準備。
衆人看的一頭霧水。金胖子忍不住在位置上,小聲嘀咕道:
“老大這是要幹什麼啊?怎麼搞得這麼神秘?哎,老陸,你要不要去問問?”
旁邊的陸廉沒搭理他,一雙眼只盯着葉夕瑤,瞬也不瞬。金胖子鬱悶,隨後再想攛掇張樑,便聽旁邊的閆小蠻沒好氣的罵道:
“死胖子,你能不能老實一會兒?瞧你那猴急的樣子,真是丟人現眼,哼!”
說罷,閆小蠻轉眸沒好氣的白了金胖子一眼,隨即立刻將目光重新轉到葉夕瑤身上,滿眼都在冒着期待的小亮光。
而就在幾人私下鬥嘴的時候,葉夕瑤已然來到黃達齊身邊。隨即待給黃達齊把完脈後,接着擡眼看向黃達齊,說道:
“怕死嗎?”
合着眼睛的黃達齊,無聲的輕呵一聲,隨後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立刻就死。”
“看來是不怕死,那就好!”
和黃達齊詭異的對了幾句話,隨後葉夕瑤和玄青子借了一副筆墨,接着當衆素手一揮,寫了兩張藥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