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喜極而泣,在她看來,只要小姐再沒有輕生的念頭,什麼事情都好辦。
看着桃夭的傻樣,顧卿塵不禁也彎了嘴角,伸手拉過司炎,“司炎,你如果再不去穿衣服的話,我饒不了你。”
司炎往前湊着,和顧卿塵相聚不過一拳,“小卿卿難道不想邀請我一起洗鴛鴦浴麼?”
顧卿塵翻了個白眼,推開了他的臉,“給我利索的滾。”
其實她還是幸福的,她身邊還有他們,瑾哥哥,你可以放心,卿塵一定會成長起來的,不會讓你丟臉,你沒有完成的事情,就交給卿塵來完成吧。
司炎換衣服極快,許是怕了先前的遭遇,一點兒都不想讓她一個人待着。
顧卿塵笑,堂堂南井皇居然也會這麼不知所措,“司炎,其實我真的沒有輕生,我只是想再體驗一下那種感覺而已,那會讓我覺得,瑾哥哥依舊在我身邊,你明白嗎?”生命來的那麼不容易,更不用說是她,這是她的第二次生命,沒有做的事情還那麼多,她真的不會輕易離開這個世界的。
司炎握住她的手,“恩,我知道了。”
一直以來,司炎給她的印象就是獨有的個性,可今天她看到了,原來他也會怕,也會擔心自己,這樣的知己,人生得一已經滿足。
“卿塵,救了人以後,和我一起回南井吧。”
這是第一次,他叫她卿塵,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顧卿塵一怔,從他口中說出的這兩個字,真的很好聽,可是,她還是不能答應啊,“司炎,你有聽說過我的母親的事情嗎?”
司炎坐在牀邊,低聲應道:“不是很清楚,但是聽說過。”
顧卿塵抿了抿嘴,“我不想讓我的母親死的不明不白,我該爲她討一個公道的,皇后,吳雨煙,這些人都和我母親的死有關,可是現在,他們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我的母親已經離開多年,憑什麼他
們還可以無憂無慮的活在這個世上?司炎,我沒辦法放下,所以這件事情,是我必須做的。”即使作爲聖女,她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但是她是顧卿塵,是不相信這些的顧卿塵,她沒有那麼多善心,該報的仇,她必須報。
司炎沒有說話,他知道這是她活下來的動力之一,如果他連這個都剝奪了的話,那她離開他的那一天,也就不遠了。
他要留在她的身邊,他想留在她的身邊,所以他只能答應她的所有要求。
顧卿塵以爲,他是在怪她,思考幾分,繼續道:“還有很多事情我都沒有弄清楚,他們那麼想要知道的九年前的事情,到底是什麼?瑾哥哥只告訴了我一半的信息,另一半,還得我自己去找,司炎你知道嗎?我身上有好多人命,瑾哥哥的,江太妃的,劉嬤嬤的,那些看似和我毫無關係的人,實則都是因爲九年前的事情,我是唯一的目擊者,你明白嗎?這個唯一,代表了什麼?”
也就是說,只有她才能解開當年的秘密,可既然瑾哥哥告訴她,慕容君璽不應該是皇上,也就是說,他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事情,可是爲什麼,他不告訴她?
“我知道,我也明白,所以我不會阻止你去做這些事情,可是小卿卿你答應我,等你做完這些事情的時候,跟我回南井。”就算她對他沒有愛情又如何?他只想要她在自己的身邊,每天都能看到她,每天都能聽到她的聲音。
如此足矣。
看着司炎的眼睛,顧卿塵實在沒有辦法說出拒絕的話來,可若是讓她答應,回了南井,她又該如何呢?司炎又該如何?他該怎麼和南井的百姓和大臣們解釋,他身邊的這個人,是金陵的前容親王妃,更是金陵現在的聖女,還是金陵丞相的女兒。
無論哪一個身份,都會給他帶來無盡的麻煩,不是嗎?
看出顧卿塵的猶豫,司炎有些急了:“小卿卿,爲什麼我退了這麼多步,你就不能
上前一步?你到底在害怕些什麼?”
如果,他們只是單純的朋友的關係的話,她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的;如果他們任何一方的身份能夠簡單一點,她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的。
可是事實就是這麼殘酷,他們兩人之間,有着不可逾越的鴻溝,即使他們自己並不在意。
“司炎你聽我說,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我只能說,如果我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的話,那麼我會跟你去南井,誰知道呢,也許只是看看老朋友而已。”
顧卿塵的話說的模棱兩可,可光是這樣的態度,就足夠讓司炎欣喜萬分,“那就這麼說定了?小卿卿,你說出的話可不能反悔,聽到了嗎?”
就算自己說的是謊話,可看到他這麼高興的樣子,她心裡也是高興的。
善意的謊言,永遠都是最美麗的,不是嗎?
桃夭端了好多吃的過來,自從得到顧卿塵的保證以後,她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先前那麼提心吊膽,現在好不容易能夠稍微放鬆一下,她自然要做點好吃的給小姐補補。
“小姐啊,這些都是你喜歡吃的,慈安師太說寺裡沒有這些材料,不過桃夭能想辦法呢,山下的百姓是能夠送上來的,這都是他們託人帶上來的,小姐你快嚐嚐,可好吃了。”
顧卿塵握住桃夭的手,她待在她身邊那麼久,她還是第一次看她這麼慌張的樣子,以前那毛躁的習慣沒有改變,可她的眼睛從沒有恐慌,這一次,她是切切實實看到了她的害怕,“桃夭,別怕,我在,我一直都在。”
桃夭忍住就要落下來的眼淚,忙用袖子給擦了,“好了小姐,桃夭知道了,小姐還是快吃點東西吧,新鮮的很,還是早吃的好。”
“桃夭,你是我很重要的人,一直都是。”
桃夭低着頭,沒有看顧卿塵的眼,嘴角帶着些苦澀:“其實小姐,桃夭沒有你說的那麼好,真的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