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塵在看到面具人的那一眼,着實有些心驚,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對方的右手臂,如司炎的一般,空空蕩蕩。
他那麼高傲看不起人的人,手臂又會是被誰砍斷的?
顧卿塵站在暗處,觀察着二人的打鬥,雪兒雖然靈活,可對方反應不慢,想起當日頃夜與他對打之時,此人藏拙,可頃夜也從不輕敵,他能夠勝,不過是因爲頃夜在乎她分神罷了,所以,他是打不過頃夜的。
顧卿塵閉上眼睛,感覺元昊的氣流在自身周圍流竄,腦中回想的,都是頃夜的身影,他曾經在她面前練劍,一招一式,都盡顯於腦中,如果是她和麪具人對打的話,她該用什麼招式呢?
在她回想之際,雪兒已經被面具人逼的節節敗退,在雪兒看來,面具人的劍法,確實比自己要高上那麼一點,最重要的是,她找不到對方的弱點。
“小姐,每一套劍法都該是有相應的剋制的劍法,沒有完整的一套劍法,是無法被破解的,要用心觀察。”
這是頃夜以前說的話,這也是他取勝的原因,他能找到對方的破綻,一舉攻下,所以即使對方將劍法演繹的再完美,都是有漏洞的,而她要做的,就是找到他的漏洞。
雪兒被面具人踢中,對方收回劍,正要趕盡殺絕,顧卿塵擡手將袖中的飛鏢而出,面具人驚覺亭後有人,忙往後退了幾步,提劍而立。
“只會躲在背後,難道這是你聖女的做派嗎?顧卿塵,有本事你就出來!”
面具人沒有想到先出來的是慕容君燁和桃夭,二者都被布堵住了嘴巴, 雙手都被綁着,在看押下從亭後走了出來。
面具後的眼睛驀然變大,如果君燁哥和桃夭都在後面的話,那他剛剛說的話,君燁哥豈不是聽到了?那他這
一年來花的心血,都白費了?
顧卿塵看着他驀然變色的神情,有些好笑,負手自後而出,把雪兒叫了一邊,她還需要她。
雪兒示意,跟在顧卿塵的身邊替她當她的聲音,“怎麼?怕了?莫不是怕我告訴容親王,你給他編織的夢都是假的呢?他口中的阿塵,從來都不是他的王妃,而是他的敵人呢。”
雪兒看着顧卿塵的口型,一字一句對着面具人說道。
在看到顧卿塵的那一刻,面具人有些意外,他還沒想過,再見面,聖女居然變成這般模樣,滿頭銀絲看起來更顯得她不食人間煙火,若不是知道她是顧卿塵,他定然以爲她是外族人,可週身的氣質,已然足以震懾其他人。
聽到雪兒代爲傳話,面具人皺了眉,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原來你已經不能說話了,真是大快人心!”
慕容君燁聽到這一句,心中突然被針刺了一般,事實上先前的話他半分沒有聽到,可現在這一句,卻是確確實實進入了自己的耳朵。
所以她不是故意不回他,只是因爲她不會說話是嗎?
可她爲什麼認識芻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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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說話又如何,有些人有眼睛,但是永遠都看不清事情的真相,有些人有耳朵,但是總是聽信別人的讒言,有些人有嘴巴,但是說出的話永遠都讓人唾棄,這樣一來,反而還是沒有的好,你說呢?”顧卿塵讓雪兒說這話時,還順帶着看了眼對面人的手臂。
芻議自然知道她在看什麼,惱羞成怒,左手將劍插入地下,“原來一年不見,你也學會了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他不知道慕容君燁知道了多少,但是至少從現在開始,他不能再讓他知道更多的信息,不然的話,他們的大計又怎能夠達成?
顧卿塵嘆了口氣,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她要報仇的對象,頃夜,司炎,還有,自己,這麼多賬要算,到底從哪裡開始算起好呢?
芻議從
慕容君燁那裡知道,這一任聖女並無任何內力,所以他並不懼怕她,他苦練武藝二十幾年,又怎麼會敗在她的手下?
顧卿塵知道他這是激將法,可是有些人,只有在被折斷了翅膀以後,纔會知道,他也不是銅牆鐵壁所製造而成的。
拿過雪兒手中的劍,這劍是很早以前,司炎送給雪兒的,現在,就來算算第一筆賬好了,他暫時還不能死,雖說他的手臂是斷了,可那不是她做的,所以不算,現在,就讓她先替司炎報仇!
芻議看了眼一邊的慕容君燁,“想找我報仇的話,那就跟我來!”
長亭後面是個樹林,上次查探地形的時候他曾經看過,現在,依舊是個打鬥的好地方。
顧卿塵自然知道他目的如何,也好,她也不想惹上什麼不必要的麻煩,現在的她和他,不過是兩個陌生人,根本就不會再有任何交集的。
二人執劍而立,顧卿塵將右手的劍換到了左手上,芻議見此,冷笑兩分:“你何必這樣?你當你自己是君子,可是我纔不會冠上那樣的名字,所以,就算你這樣,刀劍無言,你可看着點!”
顧卿塵並不理會他,而是順應着風,朝着他而去,瑾哥哥說過,一旦元昊和自己融爲一體,那麼它所釋放出來的能量是無窮的,她能感覺到自己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
兩劍觸碰的時候,芻議驚訝的發現她的力量竟是如此之大,震得他不得不往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自己的身形,驚訝之中又有些瞭然,想必是元昊的能力發揮作用了。
“顧卿塵,你這樣未免勝之不武,那些畢竟不是你自己的力量不是嗎?”
顧卿塵笑,嘲諷之意甚是明顯,起身而躍,在地上寫下一串字符。
“不過一招,你已然認定自己會輸,如此結果,我已甚是滿足。”
芻議憋紅了臉,回想自己所說,確實有如此意思,不由惱怒更深,將劍緊握,再次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