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硬生生撐了十多個小時,唐以夏終於意識到,這些人不得到一個真實確切的答案,是不可能放她走的。這也是她第一次體驗到國家機器的可怕,他們唐家在別人眼中可能很厲害,但在整個國家機器面前根本不算什麼,她爸媽肯定也已經得到了消息,正在想辦法救她。到現在她還被關在這裡,只能說明他們也無能爲力。
如果說一開始唐以夏還存在幻想的話,現在她不敢再有這樣的想法了。
凌晨一點多,唐以夏捂着些微凌亂的頭髮,眼睛裡佈滿血絲,深吸一口氣,道:“我說……”
對面那人挑了挑眉,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唐以夏聲音沙啞:“我嫉妒韓慕微,我不想讓她因爲這些研究變得更加有名更加耀眼……我不想讓我喜歡的人目光總在她一個人身上……”
對面的人似乎很驚訝,有膽子將研究院中的東西偷出去,還是這麼重要的東西,他們本以爲是她跟那家韓國公司的人有什麼聯繫。事實上,她前段時間和金智慧的聯繫他們也都查到了,他們也早已經有了猜測,覺得唐以夏估計就是想創立自己的品牌,覺得研究院的藥膏好用就偷了出去,以爲不會出什麼大事。可是這樣判斷卻有些武斷了,他們也不敢馬上下定論,畢竟唐家他們還是聽過的,唐家有地位,有人脈,也根本不缺錢。就算唐以夏畢業後什麼也不做,一輩子也能過得很奢侈。
所以他們還是很用心地審訊,期待着發掘一些新的東西。
他們猜到有別的原因,但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個女孩做這件事情,居然就因爲嫉妒另一個女孩?而且,這個女孩還是這個藥膏的主要負責人和提供者……
“你喜歡的人是誰?”心中雖已有猜測,但他還是再度問了出口,想要得到她的親口確認。這是他們的工作職責,一切猜測都不管用,都得靠嫌疑人的口供。
唐以夏眨着無神的眼睛,有氣無力地道:“段……段辰傑。”
逼供的人與自己的同事對視一眼,唐以夏喜歡段辰傑的事情並不是秘密,他們又確認了一遍,並讓她簽字後,終於送她離開。
第一次遭遇這樣的精神身體雙重的壓力,唐以夏幾乎是一出審訊室的大門就腳軟了,若不是及時趕來的唐父唐母,她可能就直接暈倒過去了。
唐以夏被扶着離開,而她就是那個偷走藥膏交給韓國公司的間諜也被整個研究院的人知道。這其中甚至包括其他幾個帝都大學和華夏大學出來的學生。
這些人中除了李小蠻都是男生,本來他們對唐以夏這個唯一年輕漂亮據說家世又好的女性還是很有好感的,甚至有人因爲能和她一起工作而竊喜。而知道這事後,他們都紛紛擺出一副跟唐以夏根本不認識的態度來,好像從前幻想過唐以夏的人不是他們似的。
韓慕微也知道了這件事情,但她的反應十分平靜,好像根本不在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