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然眯着她那雙茶色的眸,如同童話中走出來的優雅貴公子一般,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發:“暖暖,你永遠不是一個人,你,有我們!”
慕晴依舊是高冷的看着她,面無表情的說:“喂,我餓了,去給我做飯。”
莫軍睚眥欲裂的怒吼着:“你這個賤人,我是永遠都不會放過你的!”
戰長風冷漠的看着她,眉宇間似乎帶着總是化不開的濃愁,那兩道濃密的眉毛輕蹙,薄脣緊緊的抿着,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白暖暖的影子,他只是無聲的站在那裡,白暖暖的心卻痛的讓她忍不住流淚。
“你只是我的替身!只是我用來迷惑敵人的棋子,我喜歡的只有染染。”
下一秒,冷漠的戰長風臉上露出了一抹令天地都爲之失色的笑容,冰冷的臉上因她而泛起柔和的光芒,那雙總是佈滿冰寒的雙眸中滿是濃情,他伸手把她冰冷的身子擁進懷裡。
鼻子裡聞到的是他身上那熟悉的冷香,他溫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耳邊,聲音低沉而又沙啞:“笨蛋,我心裡一直都有你!你是我唯一的妻子,白暖暖,哪怕與前世界爲敵我都會將你護在身後,不要妄想逃離,我是永遠都不會和你離婚的。”
她被他冷冷的推開,那張俊美的臉上又換上了冷漠的表情:“我根本沒和你結過婚,一切都是假的!你給我滾,滾出我的視線,離我遠遠的,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若是繼續糾纏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他身邊,孟染染纖細的身影漸漸清楚,她伸手挽住了戰長風的手臂,另一隻手則是放在肚子上,那張和她極爲相似的臉上散發着慈愛的母性光輝,小鳥依人一般倚在了他的肩膀上:“長風,我們有小寶寶了呢。”
白暖暖閉上眼睛,淚水無聲的從她臉上滑落。
她心裡最渴望的那個人,留給她的原來有這麼多痛苦的回憶,也有那麼多甜蜜的回憶。
只要喝了這碗孟婆湯,一切都不會有了。
院長媽媽慈愛的看着她:“暖暖,你永遠都不是一個人,你有快樂,有悲傷,有喜悅……有很多東西,就算有一天你沒有了這一切,你還有回憶啊。那些出現在你生命中的,哪怕只是曇花一現的人,都會成爲你的回憶,即使一無所有,有甜蜜過,有悲傷過,有迷茫過,有無助過……最終,這些都將化爲回憶,有了回憶,你就有了全世界不是嗎?人這一輩子若真是無yu無求,那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似乎有什麼東西落在了白暖暖的身上,她感覺到自己冰涼的身子漸漸有了溫度,手中的湯碗漸漸透明,轉瞬間消失在她的眼前,她看着自己的身體在那妖豔的彼岸花中越來越透明,直到耳邊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暖暖,你再不醒過來我永遠都不理你了,暖暖。”
那個哭泣的聲音是朵兒嗎?
剎那間,回憶猶如潮水一般涌向她的腦海裡。她不是死了嗎?怎麼還能聽到雲朵的聲音,她很想告訴雲朵不要哭了,但是眼皮卻沉的就像是壓上了巨石一樣,她試着動了動,卻覺得渾身都沒有了知覺,耳邊雲朵的哭聲越來越清晰,白暖暖卻什麼都做不了,她急的流下了兩行淚水。
許是雲朵哭的太過於傷心並沒有發現躺在那裡脆弱的就像是易碎的瓷娃娃一樣的人流淚了。她穿着隔離衣坐在牀邊,低頭默默的哭着。
她就不該,不該讓她去那什麼部隊的,她就不應該讓她去找尋什麼答案。
如果她沒有幫她,她現在就不會躺在這裡,雲朵滿心愧疚,但是一想到白暖暖是爲了什麼躺在這裡的,她流着淚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怨恨,如果不是戰長風白暖暖怎麼會毫無生氣的躺在這裡。
而那個男人呢?那個男人做了什麼?那個男人在白暖暖救了他差點沒命搶救的時候他爲了一個沒了孩子的女人離開了。難道那個女人就真的那麼重要,重要到不惜扔下自己的救命恩人?
重症監護室的門被打開,慕晴穿着隔離衣走了進來,雲朵只是看了她一眼又低下了頭去,冷冷的呵了一聲說:“你來幹什麼,是來看看這個女人有沒有被你們折騰死嗎?”
白暖暖臉上的麪皮已經被撕去,露出了她本來的面目,捂着那麼多天她的臉色本就泛着不正常的白,現在又流了那麼多血差點沒命,她那張臉更是蒼白的像是紙一樣。
她身上插了滿滿的透明管子,鼻子上還掛着氧氣罩,如果不是牀頭上的儀器在運作着,恐怕沒有人會相信躺在那裡的人還活着。
慕晴知道李翠花是白暖暖的時候是在三天前。
白暖暖被推進急診室的時候。
她覺得自己應該通知她的家人,所以她找到了白暖暖的聯繫人,裡面只有兩個聯繫人,一個叫做顧清北,一個標註的是最重要的人。
她打了後面那個號碼,接通之後裡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暖暖,今天早上不是剛剛打了電話嗎?你現在打電話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還沒等慕晴開口,那邊雲朵擔憂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慕晴震驚的看向了急診室那緊閉的門,雲朵……李翠花……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她腦海裡炸開了一般,思及白暖暖那怪異的樣子,慕晴終於想明白了什麼白暖暖在酒窖中看到她的時候會哭的那麼傷心,若是李翠花就是白暖暖,那麼一切都有了解釋。
慕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和雲朵說的,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雲朵已經掛斷了電話。
長風他……知道躺在裡面那個不知生死的人是白暖暖嗎?
慕晴摸出自己的手機給戰長風打了過去,裡面傳來的卻是冰冷冷的機械女聲,慕晴不死心的又打了好幾遍,聽筒裡傳來的依舊是無法接通的聲音。
“該死的!”她紅了眼睛,把手機重重的砸了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