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鎮定,我怎麼能鎮定下來……”她閉上眼睛,腦海中全是袁落雨的影子。
上次的分別,她沒想到竟成了永別。
爲什麼?
爲什麼會這樣?
白暖暖只覺得脖子後面一疼,整個人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戰長風將白暖暖打橫抱了起來,他扭頭看了一眼那具滿是傷痕的屍體,眼中盈滿了殺機。
“查!”他冷冷的開口,渾身散發着的寒氣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身後跟來的局長隊長剛一進門就聽到了戰長風這簡單的一個字,那裡面的殺氣,讓常年和死人打交道的他們都感覺到了懼怕,死的這個女人到底是誰,竟然讓戰長風這麼在意。
不過,這個女人死的真的未免太慘了,是被欺負幹致死的,她身上全是傷口,身上沒有一點好的地方。
他們從未見到過這麼恐怖的死法,一個女人遭受了這樣的對待,那些男人簡直都是些畜生。
“少將。”局長硬着頭皮走上前去,戰長風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查不出來,你這個局長就別當了,一個都不能放過,否則……”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說出口,但是那銳利的目光,已經讓那些人全都打起了哆嗦,那可是華夏最年輕的少將啊,他既然這麼說了就一定做的到。
“是,我一定會查清楚,絕對不會放過一個人。”局長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件事情本來也是他們的職責,被戰長風這麼一威脅,壓力更大了。
畢竟袁落雨的屍體是在郊外發現的,那個地方也沒有攝像頭,根本就無從查起。
難度大,壓力大,局長的頭髮又白了兩根。
至於袁落雨怎麼會到郊外去,這個問題一直都是大家心裡的疑惑。
戰長風纔不管他給他們施了多大的壓力,本來就是分內的事情,只不過死的是白暖暖的小姐妹,戰長風纔會格外的關注罷了。
白暖暖從回家一直在做夢,做噩夢,夢裡全是郝夢雪和袁落雨。
明明還是笑顏如花的兩個女孩子,眨眼間全都遍體鱗傷的躺在那裡,郝夢雪死的慘,袁落雨比她死的更慘,至少郝夢雪沒有遭受那麼多男人的侮辱,可是袁落雨呢,她至今沒有談過戀愛,那個時候她總是說,她希望把自己的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可是呢……
“落雨……落雨……”白暖暖滿頭大汗的喊着,眼前的袁落雨渾身是傷,鮮血從她順着她的腿留下,她看着白暖暖一臉哀怨:“暖暖,爲什麼不來救我?爲什麼?”
“落雨!”白暖暖尖叫了一聲,猛地睜開了眼睛。
她身上早已經被冷汗浸溼,臉色慘白慘白的,在看到走過來的戰長風之後,白暖暖用力的拉上了被子,蜷縮在被子裡她將自己抱成一團瑟瑟發着抖。
袁落雨一定在怪她,怪她爲什麼沒有去救她。
“暖暖……”戰長風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最近的事情確實多了一些,先是郝夢雪,再是袁落雨,她的朋友一個月之內去了兩個,白暖暖接受不了也正常。
但那兩個人畢竟已經死了,他在她身邊坐下:“袁落雨的死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你現在應該振作起來,找到真正的兇手將那些人繩之於法。”
白暖暖慢慢的拉下被子,露出了一雙哭紅的眼睛:“你說,那些男人不是真正的兇手。”
“袁落雨不會莫名其妙的跑到郊外去,更何況,以她的身手,你覺得那些人會是她的對手嗎?袁落雨在部隊裡可是一個好手要不然也不會被調到歐洲參加特訓了。”戰長風說出自己的懷疑,袁落雨那個女人沉穩而又謹慎,能讓她跑去郊外的人一定是熟人。
“你是說,袁落雨去郊外是因爲有認識的人讓她去的?”白暖暖的聲音很是沙啞,她擦去臉上的淚水坐了起來:“你說的對,我一定要找出來那個真正的幕後真兇,無論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他的。”
只要一想到袁落雨,白暖暖的淚水又流了下來,那麼幹淨美好的姑娘就那麼走了,她一定很絕望吧,那些畜生侮辱她的時候她一定很絕望吧。
“落雨的手機在哪裡?”白暖暖忽然想起,那個警察說袁落雨的手機上只能打通她一個人的電話,有人既然要引袁落雨出去,一定會用電話聯繫。
“手機裡沒有通話記錄,我讓人去查了,也沒有在電話營業廳查到什麼,看來那個人行事極爲小心,沒有留下一點蛛絲馬跡。”戰長風的心裡其實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只是他不想告訴白暖暖,若是她知道了,一定會承受不住打擊的。
白暖暖仔細的看着戰長風低垂的眉眼,她抿緊了脣,似乎想到了什麼,頗有些小心翼翼的問:“你是不是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
戰長風眸光一閃,眼中竟隱隱有了些笑意,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他的果然是白暖暖。
他的確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但他不會告訴白暖暖。
“沒有。”他斬釘截鐵的回答,見她臉上還有淚痕,他心疼的拿着紙巾給她擦乾淨,又給她倒了杯水:“你現在好好休息。”
白暖暖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可是隻要一合上眼,她的眼前就會出現袁落雨那悽慘的死狀,她睜開眼睛,眼中滿是血絲:“通知付娟吧。”
白暖暖吃不下飯,強忍着難受硬逼着自己吃了一些,然後跟着戰長風一起去了警察局,白暖暖讓小胡幫忙去找了一個入殮師,她一定會把袁落雨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再送她上路。
驗屍房爲了避免屍體腐爛,裡面常年溫度都很低,白暖暖穿了一件素色的風衣走了進去,裡面,付娟哭的泣不成聲,東方亦只是站在她的身後默默的看着她。
看到戰長風和白暖暖,東方亦並不意外,他走過去,在戰長風身邊停下:“大哥,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