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海鈞深深地看了喬慧一眼,還是點點頭。
喬慧這下急了,眼淚根本止不住,這兩天聽說雲霆犧牲,她的眼睛就已經偷偷哭得紅腫,現在這一哭,整個都紅了。
“媽,你別急,慢慢說。”林木木連忙拉着喬慧先坐下,給她遞了幾張紙巾先擦眼淚。
敖海鈞反倒是沉默了。
林木木都看不下去,急着幫問:“那喬弈舅舅,現在在哪兒?”
敖海鈞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喬慧立刻緊張起來,盯着敖海鈞。
“當時情況有些複雜,我也受了傷,那個孩子受了很強烈的刺激,在醫院治療了十幾天之後,就因爲刺激太大,腦部還受了傷,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們當時嘗試幫他尋找家人,也沒找到。最後就只能送孤兒院了。”
“是哪家孤兒院?”喬慧巴巴地想着弟弟,眼淚止不住地流:
“都是殺千刀的雲建國,要不是他騙我說小弈死了,我無論如何也要去找他,不會讓他一個人流落在外。”
“是在西疆省省會,當時那個孩子受傷比較重,就送到了省會醫治。
也是我們工作失誤,我當時問了他,他說這個孩子不是他們部隊上的人,只是外面來的小孩,我才擅自做主把他帶走。”敖海鈞也有點後悔。
敖海鈞口中的他,自然說的是雲建國。
要不是說起那次救援的事兒,敖海鈞可能還沒認出雲建國。
畢竟二十多年過去,敖海鈞常年習武、鍛鍊身體,老的沒那麼快,樣貌也變化不太大。而云建國已然老了太多,整個人都變了。
喬慧怕影響林木木的心情,就跑回屋裡,把自己一個人鎖在房子裡,一直哭。
林木木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能問了父親那家孤兒院的地址,然後想要從網上搜索。
可惜二十多年過去了,西疆省早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過去的地址,哪兒還查得到。
而且西疆省網絡沒內地那麼發達,很多地方都搜索不到。
這麼看來,想要去找人,除非去當地了。
這天晚上沒人做飯,敖海鈞親自下廚給林木木煎了一份西式牛排,還給她做了份意大利麪。
林木木就跟着敖海鈞學,她之前還以爲牛排直接把牛排骨肉拿去煎呢,看到敖海鈞用尖錘子不斷敲,才知道,原來還要學先把筋敲斷了纔好煎,否則咬不動。
林木木好像還是第一次吃她父親做的飯,雖然廚藝沒喬慧好,感覺卻特別好吃。
“我當時剛去米國,沒錢的時候,空有一把力氣,還去牛排館裡給人打過下手。”敖海鈞笑着跟林木木說:
“那時候我就想啊,學了這門手藝回去,要是你媽媽還在,我們也能在華夏開個牛排館,爸的手藝不錯吧?”
“嗯。一級棒。”林木木口是心非地誇讚。
“一級棒你還要去山裡?”敖海鈞不爽地白了林木木一眼:“聽說你師傅買了後天的火車票?”
“嗯。”林木木點點頭,不知道怎麼跟父親解釋,有些玄門裡的東西,根本說不清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