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份以來,我省共徹查765人......”其實只要是肯下功夫去辦,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所謂難辦,只是不想辦而已。電視新聞裡,一個個曾經趾高氣昂的頭顱,有的低垂在那裡,有的一如往常。他們當中有面無表情者,有痛哭流涕者,有面露冷笑者。更有甚者,一夜之間鬚髮皆白。我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新聞裡的衆生相,笑了笑點了一支菸。我知道這些人當中又有人心裡不平衡了。因爲僥倖的幸運,並沒有眷顧他們。爲什麼別人沒事,獨獨查到了自己的頭上?那些人,那些事,自己到底該不該全都捅出來?他們當中肯定有人在琢磨這個。
“這是這次案子,他們送給我的,現在我如數上交。”有的錢,我可以拿。而有的錢,是堅決不能碰的。5000萬,我前往帝都親自把它全數交給了沈從良。我要拿了這筆錢,就跟那些人沒有區別,雖然我很動心,很想把這筆錢據爲己有。
“嗯?這倒是出乎了我的預料。進了你口袋裡的錢,你居然捨得拿出來?”沈從良將卡放進一個牛皮信封封好了口,然後招呼來一個秘書跟人家耳語了幾句後擡頭對我說道。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嘛!”我聳聳肩對他說道。
“知道這次爲什麼要讓你做這個出頭鳥麼?”沈從良起身替我倒了杯茶問道。
“因爲這一次有一隻大老虎要打,打虎之前,必須有人把他的爪牙給剪掉,並且吸引到老虎的注意力。只有這樣,真正的調查組才能夠獲取時間來查取他的證據。要不然,以他的身份,想要把事情做得天衣無縫簡直太簡單了。”沈從良見我有些不明就裡,將茶杯放到我的面前低聲說道。
“這些話,也是上邊讓我轉告給你的。所以,接下來你會遇到更大的誘惑,也會遇到一些危險。上邊說,在危及到你生命的時候,允許你使用無限自衛權。有一點,這次你就是想慫,也要給我頂住了。一個月,只要你頂住一個月的壓力,你就是這件案子得以破獲的最大功臣。”沈從良遞了一支菸到我的手中,然後掏出打火機湊到我的面前說道。
“讓他們頂住壓力,只要一個月的時間就行了。一個月後,我會論功行賞。”帝都某處,一個梳着背頭,身穿一套得體的軍裝的將軍正靠坐在椅子上對身前那個俯首恭聽的人說道。
“可是,他們當中已經有人頂不住壓力了。”來人俯首低聲道。
“而且這一次主辦這件案子的,是那個號稱攪屎棍的程小凡。您也知道他現在很得那位的歡心,很多人都不敢正面跟他對着幹...要想進去的那些人閉嘴,我覺得有兩個辦法可以試試。”來人垂手繼續道。
“哪兩個辦法?說來聽聽!”將軍輕撫着手上的扳指問道。
“一個,是讓那些進去的人集體閉嘴。二個,是讓主辦案件的程小凡閉嘴。相比較而言,屬下更傾向於第二個辦法。因爲讓一個人閉嘴的難度,要遠遠小於讓一羣人閉嘴。當然最後拍板定奪的人,還得是您。您怎麼說,我們就怎麼辦。”來人朝後輕撤了兩步道。站在這位的面前,讓他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
“讓一個人閉嘴的難度,要遠遠小於讓一羣人閉嘴,這話說得好。不過他的身手可不凡,別忘了他可是單槍匹馬打進過楚家。只是,讓一羣人閉嘴的話,動靜實在是太大了。而且那些人,也跟了我這麼多年,下不去手啊!”將軍靠在椅子上,拿起一旁的水菸袋吸了一口道。
“那,不如讓屬下去找幾個高手,讓一個人閉嘴算了?”來人聞言低聲問道。一個人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而已。雙拳難敵四手,何況還是高手。他從不認爲高手可以抵擋得住子彈。
“你去安排吧,要快!”將軍將水菸袋放下,擡手捻動着眉心道。最近的事情讓他有些焦頭爛額,他不確定是一次偶然,還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必然。不管是什麼,他都絕不允許自己大半輩子的努力付之東流。
“知道了!還有一件事,不知您接到了彙報沒有!”來人頓了頓又道。
“什麼事?”談話久了,將軍顯得有點不耐。
“程小凡進京了!”來人連忙說道。
“知道了,別讓他出京就是。你去辦事吧,我乏了!”將軍起身朝後宅走去,走到門口,停下腳步低聲道。
“是!”來人躬身在那裡應道。
“明天我就返程了,替我給那位帶個好兒。”一支菸抽完,我起身對沈從良告辭道。
“好,我會轉告的。”沈從良起身將我送到門口,拍拍我的肩膀說道。
“程先生您回來了?剛纔有位先生說是你的朋友,在這裡等了一會兒就走了。這是他讓我們轉交給您的禮物,說一定會給您個驚喜。”回到酒店,大堂經理連忙迎了過來說道。
“我的朋友?他叫什麼?還有禮物?什麼禮物?”我停下腳步納悶的問她。
“這個,那位先生沒有留下姓名。他只是說,您拆開禮物就能知道他是誰了。”大堂經理轉身從值班臺裡拿出了一個包裝得甚是精緻的四方盒子。
“謝謝!”我接過四方盒子,入手有點份量。上下搖晃了兩下,也弄不清楚盒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跟人道過謝後,我將盒子夾在腋下朝電梯裡走去。
“什麼東西?”回到了房間,我坐在牀頭開始拆起禮物來。
“滴答,滴答,滴答!”將盒子打開,裡邊傳來了一陣細微的指針走動聲。將覆蓋在上邊的包裝紙打開,一捆炸藥赫然出現在我的眼前。定時器上的指針正朝着一道紅線走動着,眼看還有幾下就要到達紅線。我慌忙拿起茶杯抖手將窗玻璃砸碎,一甩手將定時炸彈給甩出了窗外。
“轟!”炸彈凌空炸響,整個的窗戶都被衝擊波給衝碎了。夜空中,閃出一朵耀眼的紅雲。
“官人?...”久未作聲的顧纖纖慌忙問道。
“有人要殺我!”我咬牙起身,走到碎窗跟前看向樓下道。
“都怪妾身沉迷於修煉,沒有及時發現威脅......”顧纖纖一個旋身閃現在我的身邊,很是自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