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你的人！”我看着滿頭白髮的老人家，緩緩說道。
“滾出來！”顧纖纖一腳踩在老人兒子的腹部大喝一聲。這一腳下去，就看見地上那個男人佝僂起身子抽搐起來。不多會兒，從他五官之內涌出了數道鬼氣，一個賊眉鼠眼的小鬼逐漸凝聚成型，顫抖着站在我們面前。顧纖纖這一腳不僅是想把小鬼從男人的體內趕出來，同時也有懲罰這個男人的意思在裡頭。
“兒子，兒子你怎麼了？”老人的繩索被我解開，她顧不得自己那被勒得淤青的手臂，撲到昏迷不醒的兒子身上連聲呼喊着。她看不見顧纖纖，只看見自己的兒子忽然和癲癇病人似的在那裡抽搐着，心裡自然着急起來，老人渾然已經忘記了剛纔自己的兒子差點殺了自己的事情。
“媽，我這是怎麼了？”躺倒在地的漢子緩緩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老母親問道。
“你沒事，你媽差點被你殺了！”我一擡手用金錢劍逼住眼前那個小鬼對那漢子說道。
“你，媽，他說的都是真的？我，我怎麼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男人緊抓住媽媽的手急問道。他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會做出弒親的事情來。
“沒事的，沒事的兒子！”母親愛憐的撫摸着自己兒子的臉，反而在那輕聲的安撫起他道。
“饒命！”縮在牆角的小鬼衝我連連拱手道。
“說，你們一起來了多少人！都分佈在哪裡，你們之間怎麼取得聯繫。”我將金錢劍抵在小鬼的咽喉處問他道。此時我已經顧不得這對母子用驚詫的看神看着我了，我只想趕在天亮之前，把進入城市裡的惡鬼儘可能的都清除乾淨！
“我，我不知道啊。我們進城之後就分開了，大人說，說各行其便！”小鬼打了個哆嗦對我說道。
“大人？帶你們進來的那個大人，身居何職？”我聞言將金錢劍往前一遞，嘴裡問小鬼道。
“就是一個雌雄同體的……也不是什麼身居要職的人物，只不過品階比我們要高那麼一點點罷了。不過我們分開之後，這兩天我都沒有再遇上他！”小鬼一開口，我就知道他嘴裡的這個大人是誰了。巧的很，這個所謂的大人，剛纔已經死在我劍下了。
“你們總不能長久待在陽世吧？說，你們的任務是什麼？完成任務之後又怎麼集結，從哪裡返回？”看這小鬼一臉的奸猾相，我輕輕在他後頭划動着金錢劍喝問道。金錢劍過處，他的後頭泛起了一絲絲黝黑的鬼氣。若是再劃深一點，他的小命會立喪當場。
“別別別，我說我說！”小鬼見我真的有意思結果了他，嚇得當即連連擺手道。
“我們的任務是儘可能的在人間造成恐慌，爲上頭之後的部署創造條件。事成之後，我們會在城郊破廟集合，然後再商量返回的事情。在這之前，我們確實是各幹各的。”小鬼爲了自己的性命着想，一氣兒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給說了。
“和你一起來的，有多少人。不，應該說有多少鬼？”我聞言追問着小鬼道！
“三十個！”小鬼很爽快的回答了我的這個問題！
“那麼，之前那幾起命案也是你們乾的咯？”我想起了劉建軍給我看的那些照片，接着問那小鬼道。
“不是我，不是我。您也看見了，就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哪裡還能害人的性命啊？頂多，我就找一些心裡有怨氣的人上上身，嚇唬嚇唬人罷了！”小鬼聞言連忙在那裡爲自己分辨道。
“哦，不能害人性命是吧？剛纔要是我遲來幾秒鐘，恐怕這位老人家，已經被你借他兒子之手給殺了吧？”說話間，我就想一劍了結了這個禍害。
“他，是他整天詛咒自己的母親爲什麼還不死。他心裡沒這個念頭，我就上了他的身也沒用啊！”小鬼身子一矮，對我討着饒的同時，一擡手指向了那個男人道。
“他心裡充滿了對自己母親的怨恨，我正是藉助他心裡的這股子怨恨，才能操控他的思想的。剛纔的那些話，只不過是他一直想說卻憋在心裡的話而已。”小鬼指着那個男人繼續說道。
“你們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顧纖纖聞言在那冷然道。當然這句話只有這隻小鬼聽得見，至於那個心中對母親充滿了怨懟的漢子，此刻正抱着他媽痛哭流涕呢！
“該說的我都說了，饒過我這一回吧。”見我看着那個漢子沉默不語，小鬼趁機再度討饒道。
“打你們上界的那一刻開始，其實你們心裡就應該有覺悟了。要麼殺人，要麼被人殺。人，你們殺了幾個，現在該輪到你們被殺了！”我將抵在小鬼咽喉處的金錢劍往前一送說道。劍身穿透了小鬼的咽喉，他瞪着一雙不甘的鬼眼隨之消散在空氣之中。
“不要把錯誤都歸結在你母親身上，她不過是太溺愛你罷了。您也一樣，孩子長大了，總要振翅高飛。您把他禁錮在身邊，百害而無一利。該放手時，就放手吧！”看着眼前這對母子，我輕嘆一聲對他們說道。
“走吧！”說完這些話，我對顧纖纖招呼了一聲，和她並肩向門外走去。
“看來，隱藏在這個城市中的惡鬼還真不少啊！”走出了門洞，我擡頭看着天空中那點點的星光說道。據小鬼招供出來的數量是三十個，而到現在爲止，我才幹掉了三個，僅僅只佔總數的十分之一。希望十八和那些差役們，能有所斬獲吧！我在心裡默默想道。
“既然我們開了個好頭，那麼接下來相信事情一定會很順利的。時辰還早，我們還有時間！”顧纖纖站在我身邊，看着天上的那輪明月對我說道。
“還有時間！”我擡起腕子看了看錶，然後在那點點頭道！
“下面我們去哪？”顧纖纖看着空無一人的街道問我。
“聽天由命！”我從身上摸出一枚硬幣來拋向空中說道。我決定，硬幣滾向哪邊，我就去哪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