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小徐哥的風采

嬰兒正在沈進專用的大沙發裡酣睡着。孩子睡眠時的那種微弱的呼吸聲,無疑是世界上最動聽的音樂。

這孩子是可憐的,不過可憐人偶爾也會交到好運氣。也許過若干年後,等孩子長大了,知道他曾經被顧餘笑、夏遠這樣後來股市裡的傳奇人物抱過,愛護過,不知道是怎麼樣的一種心情。

這麼一個可憐的孩子,被夏遠這麼一個從不做家務的懶男人,養了好幾天,居然還沒死掉,也算是一個奇蹟了。

夏遠坐在電腦前,朱笛安靜地坐在一邊,正看着他,或者說是欣賞着他的操盤。夏遠覺得,操盤的時候有一個美麗的女人靜靜地看着,是一種享受。

生命本來就是應該享受的,可是生命大多數時候又都是忙碌的,快樂的人之所以快樂,因爲他們時常能從忙碌中體會到享受。

深圳的紅嶺基金果然按照夏遠的要求退出遊戲了,這次紅嶺基金不但幫助夏遠拉昇了林梅股份的股價,還送來了一筆錢。夏遠估算了一下,他節省了數百萬的資金。所以今天早上他操盤時非常悠閒,這也是一種享受。

突然,夏遠眉頭皺了皺,道:“現在真是多事之秋,又有人狙擊林梅了。”

朱笛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夏遠淡淡笑了一下,手上的動作快了起來,電腦屏幕上很快出現了許多“141”、“242”數字的單子。

朱笛徹底看不懂了,好奇地問:“你做這麼多141、242的數字幹什麼?”

夏遠笑道:“我是在暗示對方,做股票的時候要‘一是一’、‘二是二’,腳踏實地地走路,別總動歪腦筋,想着狙擊別人的股票。”

朱笛笑道:“呵呵,只有你這個奇怪的人才想得出這種奇怪的方法。你說會不會又是紅嶺基金的,昨天他們輸得不服氣又捲土重來?”

可是夏遠卻突然間不笑了,他只是搖了搖頭,道:“不對,今天對方的水平遠在紅嶺基金之上,操盤方法非常地穩健,不急不躁,相當難對付。”

朱笛走到她的電腦前,敲擊了幾下,驚訝道:“又是漲停敢死隊。”

夏遠道:“難怪這麼厲害。上次漲停敢死隊因爲在魯特鋼鐵上,變成跌停敢死隊後,沒想到這麼快又出來活動。”

朱笛笑道:“你是不是又打算像昨天那樣給他們上堂課?”

夏遠道:“不可能的,沒有一個人能打敗漲停敢死隊。”

朱笛訝然道:“沒有一個人?”

夏遠道:“有人能打敗漲停敢死隊,但沒有一個人能打敗漲停敢死隊。三個夏遠能打敗漲停敢死隊,一個夏遠絕沒有一點可能打敗他們。”

朱笛道:“你昨天不是很輕鬆地打敗了紅嶺基金嗎?他們的風格和漲停敢死隊很像啊。”

夏遠道:“可惜漲停敢死隊永遠是漲停敢死隊,中國也就只有一個漲停敢死隊,紅嶺基金永遠沒辦法成爲另外一個漲停敢死隊。一個人,無論他的操盤水平多高,判斷力多麼精準,手卻永遠只有一雙手,他操作的速度還是跟不上好幾雙手的動作。漲停敢死隊可怕的不是他們的個體水平,而是他們的團隊默契,這是任何一個操盤手無法一個人破解的。”

朱笛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夏遠沒有回答,他的手指在鍵盤鼠標間迅速飛動起來。朱笛看不懂夏遠到底是在怎麼操作的,但她看得出,漲停敢死隊的氣勢越來越弱,最後近乎於無。她嘴角不禁露出欽佩的笑容,三少果然沒有看錯,他真是個股市天才。

可是當朱笛笑起來的時候,夏遠卻不笑了,他只是淡淡地道:“不對。”

朱笛問道:“什麼不對?”

夏遠站了起來,走到沈進的沙發前,抱起沙發裡的孩子,他自己躺了進去,閉上眼睛道:“感覺不對。”

“怎麼會感覺不對?”朱笛更加好奇地問,“漲停敢死隊不是徹底被你打下去了嗎?”

夏遠道:“現在不是漲停敢死隊了。”

朱笛更奇怪了:“我明明查過是漲停敢死隊在做啊。”

夏遠道:“現在對方不是漲停敢死隊,對方只有一個人,小徐哥。”

朱笛道:“你怎麼知道一定是小徐哥在親自操盤?他很少親自操盤的。”

夏遠道:“對方剛剛一直在示弱,以漲停敢死隊的風格,是不會示弱的。除了漲停敢死隊外,他們寧波基金裡,只有一個人到了看不出是一個人在操盤,還是一個隊伍在操盤的水平,這個人就是他們漲停敢死隊的隊長,小徐哥。”

朱笛道:“我想是你多想了吧,或許他們在魯特鋼鐵上,從漲停敢死隊變成跌停敢死隊後,從此改變了操作風格呢?”

夏遠道:“我的感覺告訴我並不是這樣。我感覺到對方似乎在前面佈置了一個大圈套,引我跳下去。早上剛開始的時候我沒有這種感覺,但就在半個小時前,對方的操盤風格突然發生了重大變化,對方突然間似乎由攻轉守了。

“但對方的操作卻更加跟緊了我的腳步。我要擡起左腳,對方也跟着擡起左腳,可是要邁出去的時候,對方的速度卻比我還快,這就是後發先至了。對方似乎不動,卻又一直都在動。

“我試探性地拋出一些單子,但在我面前似乎有一個無底洞,這些單子頃刻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一點波瀾都沒有驚起。

“我不知道對方是怎麼看出我每一步要走的路的,我也不願意再往前走,踏進前面的那個陷阱了。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躺在這沙發裡,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想。”

夏遠又突然笑起來道:“現在我也明白了進三少爲什麼總喜歡這麼躺在這沙發裡了,呵呵……”

夏遠果然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想,就這麼躺在沙發裡,閉上眼睛,他竟然就這麼睡着了。

朱笛就這麼在旁邊無可奈何地看着他睡覺。

她最討厭夏遠總是這麼躺在沙發裡模仿沈進的樣子。她甚至想到過這幾天把這張沙發椅藏起來,不讓夏遠把沈進的味道給躺沒了。

夏遠躺在沙發裡的時候,恐怕永遠也想不到,女人這些古怪得足以讓人吐血的想法。

他抱着孩子躺在沙發裡,睡着了。那個孩子在一個睡着的人手裡顯得搖搖欲墜。朱笛生怕孩子摔到地上,趕緊抱過這孩子。她疼惜地看着孩子,哀嘆不知哪個可憐的女學生爲夏遠生下了這個更加可憐的孩子。

電話鈴聲打斷了朱笛的思緒,打斷了夏遠和嬰兒的睡眠,嬰兒大哭,夏遠坐了起來,接過電話。

電話裡傳出一個相當大氣,乃至透着霸氣的聲音。會用這種聲音打進三號大戶室的電話,估計除了打錯的,就剩下金手指了。金手指的聲音,朱笛雖然沒聽到過幾次,但印象已足夠深刻。

金手指朗笑道:“今天是你們進三少親自操盤?”

夏遠道:“不是,三少不在。”

金手指道:“那是你在操盤?”

夏遠道:“是我。”

金手指問道:“你是誰?”

夏遠道:“我就是我,一個說了名字你也不會知道的人。”

金手指大笑道:“哈哈哈哈……”如果有人聽到這個笑聲,一定會認爲那纔是真正意義上的大笑。因爲金手指是用近乎震破話筒的聲音大笑,如果他有內功,夏遠現在恐怕已經躺在地上了。

夏遠還好好地躺在沙發裡,等着金手指笑完後說下去。

金手指道:“年輕人,真了不起。想不到進三少旗下除了他本人外,還有這麼有水平的操盤手。”

夏遠淡淡道:“過獎了。”

金手指道:“今天早些時候,我們漲停敢死隊想幫忙買點股票,不過你確實是個很有水平的操盤手,操作非常穩健,我們買點股票也不大容易。小徐哥看見了,說很久沒遇到你這樣的對手了,他決定一個人和你切磋一下,這兩天都將是小徐哥親自操盤,希望你的表現不要讓大家失望哦,哈哈哈……”

同樣的大笑,夏遠還是沒有躺在地上,他依舊好好地躺在沙發裡。

掛下電話,夏遠看了看朱笛,問道:“剛纔的電話你都聽清楚了?”

朱笛撅撅嘴,笑着道:“哪有像金手指這麼打電話的,我就算人在隔壁,也一定聽得很清楚。”

夏遠笑了笑,說道:“你知道小徐哥吧?”

朱笛道:“當然知道。他是金手指旗下的黃金操盤手,他的水平絕對是一流的。自從出名後他就很少親自操盤了,可是他操盤從來沒有失敗過。剛纔原來是他在親自操盤,難怪你感覺前面有個大陷阱等你踩進去呢。”

夏遠搖搖頭,笑着道:“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小徐哥’這個外號可真夠佔便宜的。”

朱笛問道:“怎麼佔便宜了?”

夏遠道:“連金手指都喊他‘哥’,你說這個外號還不佔便宜嗎?”

朱笛咯咯笑了起來,又問道:“小徐哥親自操盤,你有把握壓得住他嗎?”

“說句實話,”夏遠還是笑着道,“半點把握也沒有。”

朱笛微怒道:“那你怎麼還在笑,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難道是因爲你操盤用的是三少的錢,不是你的,你不心疼?”

夏遠笑着道:“這當然是其中的一個原因了,不過還有一個原因,小徐哥一個人總比整個漲停敢死隊來得好。”

朱笛問道:“爲什麼?小徐哥都不算恐怖?”

夏遠道:“小徐哥當然算恐怖,但他只是一個人,他也只有一雙手。世上也許有人能一個人勝過小徐哥,可是不可能有人能一個人勝過漲停敢死隊。”

朱笛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對付小徐哥?”

夏遠馬上又做出了朱笛最最討厭,討厭得要命的姿勢。——他什麼話也沒說,躺進沙發裡睡覺了。

一張很大的牀,一張五米見方的牀,這樣的牀在傢俱市場是絕對不可能見到的,因爲它肯定會被門卡住,擡不進屋。這樣的牀只能是在臥室裡直接製造完成的。黃銅打造的牀沿,鋪了粉紅色厚厚的鴨絨墊子,溫柔,舒適。

在這張牀上睡覺的人,每個晚上一定都會做個好夢。

牀的男主人就是杭城進三少。不管在男人,還是女人眼裡,他都是個成熟、英俊、散發着神秘氣質的男人,這樣的男人,無疑會是衆多女xing愛慕的對象。所以這張牀上自然也躺過許多不同的女人。

她們有不同的風情、不同的溫柔。人雖然不同,可是她們也都有着相同的地方。她們都年輕漂亮,她們都擁有迷人的曲線,她們也都想象着自己是這張牀的女主人。只是她們都想錯了,對的永遠只有這張牀的男主人。

現在朱笛正躺在這張牀上,疲憊而愉悅。沈進坐在她旁邊,指節間夾了一支菸,淡淡的菸圈幽雅地從他嘴角飄起,彌散在空氣中,空氣一片溫馨。

朱笛看着他,問道:“你在想什麼?”

沈進道:“我在想夏遠和小徐哥。”

如果換成其他任何一個女人,聽到這句話一定會生氣。因爲沈進剛剛和她快樂後,現在竟然在想兩個男人!

可是朱笛並不會生氣,她是所有女人中最懂沈進心思的了,她明白對沈進這樣的男人來說,事業纔是他最看重的。

能鎖住男人心的女人,並不是空有一個美麗的軀殼。女人的美是無止境的,再美的女人,世上總有比她更美的人。春華易逝,容顏易老,唯有一顆理解男人的心,才能打動你心愛的那個男人。

朱笛理解沈進,所以她才能在沈進身邊待了這麼久。朱笛問道:“你覺得夏遠能贏得了小徐哥嗎?”

沈進吐出個菸圈,道:“不知道。”

朱笛驚訝地道:“連你都不知道?”

沈進看了她一眼,微笑着道:“我總不會什麼都知道。我心裡希望夏遠贏,但是如果他輸了,也不見得是件壞事。”

朱笛道:“哦?這又怎麼說?”

沈進道:“如果夏遠贏了小徐哥,放眼全國高手,裡面知名的人物裡,已經很少有資格和他較量的了。夏遠雖然很懂如何操盤,不過這畢竟是他第一次操盤,如果輸了,能讓他學習得更多,領悟得更深,對操盤方面,也會有更深刻的理解。許多事情,贏了,只會給人帶來快樂,成就,或者是一些寂寞;只有輸,才能教會人一些東西。這爲他參加股神大賽也積累了經驗。”

朱笛問道:“那你覺得夏遠和小徐哥,誰勝的機會更大一些?”

沈進道:“本來夏遠贏的機會有一半,現在恐怕連四分之一也沒有了。”

朱笛道:“這又是爲什麼?”

沈進道:“小徐哥幾年前的表現我見過,他那時就已經很厲害了,可是還不至於今天這麼厲害。他今天每一步都可以緊緊跟着夏遠的腳步,夏遠每走一步,他起步總比夏遠晚,但是每一次都後發先至,趕在夏遠前面。夏遠下一步要怎麼走,似乎都被他猜中了。他今天一整天,幾乎沒出過任何一個小差錯。

“這種短線的操盤技巧,我從來沒有見過,簡直可以說是踏入神的境界了。我已經找不出他操盤時候的破綻了,一個也沒有。沒有破綻的操盤技術,那該怎麼破解呢?

“況且小徐哥是以從未敗過的戰績立足於股市的,這種戰績全國大概只有三個人。除了過去夏國標老師外,還有一個就是冷公子陸楓。

“可是夏遠,無論他平時在心裡對坐莊操盤演練了多少次,這次畢竟是他第一次實戰操盤,遇到小徐哥這樣的對手,在技巧和經驗上都有差距。不過今天夏遠的表現已經很不錯了。

“小徐哥在前面設置了一個極其隱蔽的陷阱,只要一踏進去就徹底套住。我也是事後看操盤記錄,一點點分析纔看出來。可是夏遠居然能夠感覺出這個陷阱,停下來不做,他對盤面觀察的感覺,真的是非常罕見。”

朱笛道:“那照你這麼說,夏遠這次是輸定了?”

沈進道:“那也難說,夏遠這麼聰明的人,也許會想到出奇制勝的辦法。”

朱笛笑了笑,道:“你也很聰明,如果你操盤的話,會不會勝過小徐哥?”

沈進道:“有可能,條件是小徐哥操盤的時候突然有一個美女出現在他面前,他這個花花公子一定會停止操盤,呵呵。”

沈進又接着道:“我只是事後諸葛亮,事後經過分析才能明白他們雙方較量的每一步裡面的意味。夏遠的操盤水平遠在我之上。呵呵,可是很多其他不關操盤的方面,我比他聰明,所以我纔是進三少,金手指纔是金手指,古昭通才是古昭通。而小徐哥沒辦法成爲金手指,冷公子也沒辦法成爲古昭通。”

朱笛嘟着嘴,道:“真搞不明白你現在怎麼笑得出來,這次他們的戰場可是借用你的股票,他們的賭注用的都是你的錢。”

沈進苦笑道:“他們都已經用我的錢開始賭了。難道我還要哭着求兩家,換個賭場,別用我的錢當賭注?”

朱笛笑嘆道:“哎,你呀……”順勢幸福地躺進沈進的懷抱中。

夜,幽靜的夜,突然傳出一陣哭聲,不是城市角落某個女孩的哭聲,是銀豐茶樓裡一個嬰兒的哭聲。

夏遠抱着孩子,連哄帶騙。可是嬰兒不是女人,是不大容易騙的。對一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嬰兒說“不哭有糖吃”,就像對一個從沒對你有過好感的女人說“我願意娶你”,對方纔不會理會你呢。

一個大男人,抱着一個哇哇大哭的孩子,還得裝成和藹可親的樣子哄他,在茶樓裡顯然是件極不搭調的事。所以他很快把孩子轉交給了杜曉朦。杜曉朦雖然不樂意,但她還不至於想掐死這孩子,所以她只有抱着搖。

她抱着孩子,哄了一會兒,真是奇怪,孩子在她懷裡一下子就安靜地睡過去了。大概是因爲她有“奶”,而夏遠永遠沒辦法有。

顧餘笑坐在對面,笑着道:“沒想到你還沒把這孩子送出去。”

夏遠道:“我還沒能見到沈進。”

顧餘笑道:“這幾天可真辛苦你了。”

“不辛苦,”夏遠輕鬆地指着抱着孩子的杜曉朦,笑着道:“有這個奶媽在。”

杜曉朦哼了一聲,她本來是該和夏遠吵架的,但又怕吵醒孩子,所以她只有哼一聲了。

顧餘笑問道:“這麼晚你約我出來什麼事?”

夏遠道:“明天我要和小徐哥單獨較量了。”

顧餘笑道:“哦?他可是全國有名的操盤手,聽說短線操盤水平出神入化,他過去可是帶領漲停敢死隊,創下了連續三十七場贏利的神話,揚名股市。今天我看了你操盤的林梅股份,雖然我是個不懂操盤的人,可是也感覺得出今天你是有點吃力的。”

夏遠伸伸懶腰,說道:“豈止有點吃力,簡直是吃力得要命。他的操盤水平,步步後發先至,我手裡的股票被他用最低廉的價格買去一大堆。我拉昇時拉不過他,我打壓時壓不過他,真是不操盤,不知道,一操盤,嚇一跳。我第一次操盤就遇到這樣的對手,運氣真是背到家了。”

顧餘笑看着夏遠,笑道:“你的運氣一向不錯,做股票很少虧錢的。”

夏遠苦着臉道:“恐怕這次就是少數裡的一次。”

顧餘笑問道:“你自己覺得贏他有幾分把握?”

夏遠道:“一分也沒有。”

顧餘笑道:“可是你看起來一點也不擔心。”

夏遠笑了起來,道:“因爲我的運氣還不能說是太差,至少還有你這麼個朋友。”

顧餘笑笑了,問道:“有我這個不懂操盤的朋友有什麼用?”

夏遠道:“你預測一下明天指數會怎麼走,有了你的預測,我明天可以順水推舟,對付小徐哥就多了五分的把握了。”

顧餘笑苦笑道:“你是知道的,指數一天裡的漲跌隨機因素太多了,我對一天指數的預測水平,不會比普通散戶好得了多少。”

夏遠道:“我只是做個參考而已。”

顧餘笑道:“這個參考實在太沒有參考價值了。”

夏遠嘆了口氣,道:“那明天恐怕是輸定了。”

顧餘笑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這麼聰明的股精,肯定會想出辦法的。”

杜曉朦對夏遠道:“你放心好了,明天我也曠課,我一定坐在你旁邊,不離開,不停地鼓勵你,增加你的信心。”

夏遠愕然,和顧餘笑對視了一眼。

顧餘笑笑着道:“那你明天鐵定是輸了。”

夏遠苦笑道:“我想也是。”

三號大戶室裡。

這幾天世界上最讓朱笛討厭的事,莫過於夏遠躺在沈進專用的沙發裡了。可是現在又發生了一件比這更讓朱笛討厭的事,那就是杜曉朦出現在沙發裡,她也開始裝模作樣閉着眼睛睡覺。

奶媽也不是杜曉朦,是朱笛,她恨不得把這孩子扔過去,對她道:“你們倆生的孩子,自己抱去!”

夏遠靜靜地坐在電腦前,望着顯示屏,抿了一口參茶。

杜曉朦閉着眼睛,悠閒地道:“開盤都快半個小時了,你怎麼還坐着不動?”

夏遠道:“我敢肯定,小徐哥現在也坐在電腦前,等着我先動手。”

杜曉朦開始不耐煩了,睜開眼睛問道:“那你們到底誰先動手,總不能就這麼坐一整天吧?”

夏遠道:“昨天小徐哥就一直緊跟着我,今天我一定要讓他先動手。”

果然,小徐哥那邊開始有動作了,夏遠的手也跟着動了起來。

兩股大資金爭鬥的時候,操盤手任何一個小小的失誤,都有可能被對手放大利用,進而一步步逼退投降。夏遠就是這麼輕鬆地打敗深圳紅嶺基金的。可是這次的對手不是紅嶺基金,是股市上名氣最響,號稱從未敗過的小徐哥。夏遠是第一次實際操盤,他能贏得了嗎?

牆上的鐘表一分一秒地走着,杜曉朦早就不再閉目養神了,她安安靜靜地坐在夏遠身邊。

此刻,他的那種專注,讓人肅然起敬;他的那種判斷力和速度,讓人徹底欽佩。他看上去手忙腳亂,可是他的每一步,都包含着他準確的判斷和反應,都包含着股市裡最高深的智慧和他對股票的理解。

牆上的鐘點指向了11點30分,隨着分針走到了最後一格,夏遠站了起來,走到沈進的沙發前,深深地躺了進去。他的額頭上沁出了汗珠,在空調房間裡,他還是沁出了汗珠。

朱笛和杜曉朦對視了一眼,杜曉朦泡了一塊冷毛巾,走過去蓋在他額頭上。無疑,這一定是夏遠經歷過的最累的兩個小時了。

夏遠拿開毛巾,突然露出了笑容,對杜曉朦說道:“真沒看出來,你都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杜曉朦居然一點也不生氣,只是輕輕打了一下他的頭,極其溫柔地問:“現在你覺得怎麼樣?”

夏遠道:“現在我覺得全身發冷。”

杜曉朦關切地問:“啊,你怎麼了,怎麼會全身發冷?”

夏遠笑道:“你突然這麼溫柔地跟我說話,我當然會全身發冷了。”

杜曉朦重重地哼了一聲,把毛巾狠狠地砸在他的臉上。

朱笛問道:“你早上和小徐哥交手,到底是贏了還是輸了?看你操盤就跟看天書一樣,根本看不懂你在幹什麼。”

夏遠苦笑道:“我暫時還沒有輸,我和小徐哥在互設陷阱,但誰也沒有踏進對方的陷阱。小徐哥真是個很厲害的對手,早上我們只是小規模的交鋒,勝敗決定在下午。”

朱笛道:“你吃飯嗎?”

夏遠搖搖頭,淡淡道:“飢餓能讓思維更加清晰。”

下午一點鐘,開盤了。夏遠迅速出手,做出一條漂亮的弧線,散戶們紛紛跟着他的動作動了起來。

朱笛也看懂了,笑了起來,道:“你真是聰明,充分利用了散戶的力量來對付小徐哥,一個散戶雖然資金很少,可是這麼多散戶一合起來,那就厲害了。現在我們是和林梅股份的衆多散戶聯手,壓倒小徐哥,對吧?”

夏遠微笑着道:“對。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出來,前面還有個陷阱,他們一踏進來,就會徹底淪陷。他們要是後退的話,那就要虧本出局了。”

杜曉朦雖然一點也看不懂夏遠在搞什麼,可是聽了他的解釋,也咂咂嘴道:“你一箇中午躺着也沒白躺,能想出這麼個主意來。”

這時,電話鈴響了,夏遠接起電話。電話裡傳來一個很爽朗的年輕男子的笑聲,說道:“不錯不錯,我果然沒有挑錯對手,你真的是個高手,呵呵,不過你要小心咯,五分鐘後我開始反攻,就看你能不能守得住咯。呵呵。”

掛下電話,杜曉朦問道:“誰打來的?”

夏遠道:“小徐哥。”

杜曉朦問道:“他說了什麼?”

夏遠道:“他說他五分鐘後開始反攻,叫我小心一點。”

杜曉朦笑了起來,說道:“我猜他這次是輸定了,所以才騙你五分鐘後反攻。實際上,過了五分鐘,你看他們並沒有反攻,放鬆了警戒,他們這時才反攻。”

夏遠笑道:“你這種小聰明說出去要笑死人的。要是堂堂漲停敢死隊的小徐哥要用這種‘騙’的伎倆獲勝,他也就不可能成爲小徐哥了。”

杜曉朦道:“本來就是嘛,哪有對手會告訴你,他要什麼時候反攻的?就像兵法上的虛虛實實,實實虛虛,打仗的時候敵人怎麼會告訴你,他們什麼時候進攻,讓你做好準備呢?”

打仗的時候對手一般確實不會告訴你他們的計劃,可要是他們就這麼告訴你了,那是否表明對手有十足贏的把握呢?

夏遠微笑了一下,坐在電腦前,等待着小徐哥的操作,準備等他們反攻踏入自己佈下的陷阱時,好將他們一舉殲滅。

五分鐘後,小徐哥果真行動了。夏遠沒有想到,對手竟然直接向他佈置的陷阱跳了下去。

不對,確實不對。哪裡不對?夏遠只是覺得不對,卻又講不出到底哪裡不對,等他講得出哪裡不對時,已經遲了。那真的是不對了。

小徐哥竟勇猛地往夏遠的陷阱裡跳下去,引來一大羣跟風的散戶們全往陷阱裡跳下去。

散戶就像沙子,可是沙子一多,還有什麼陷阱是填不滿的?

夏遠還來不及收手,陷阱已然填成了平地。

陷阱不再是陷阱,陷阱已經成爲平地,成爲小徐哥進攻的跳板,卻成爲夏遠撤退的枷鎖。

戰爭中,優勢和劣勢豈不總是可以這麼互相轉化的?自己的武器一旦落入對方手裡,豈不可以反過來用作攻擊自己的利器?武器是死的,人是活的,武器永遠是被人用的;股票是死的,操盤手是活的,股票就是操盤手的武器。

夏遠現在已經丟了武器。

丟了武器還怎麼戰鬥?

現在已經不是幾分鐘前,夏遠聯手散戶們壓倒小徐哥的局勢,現在是小徐哥聯手散戶進攻夏遠了。

一個個散戶微小的力量,越聚越多,越聚越大,夏遠邊戰邊退,一個個價位組成的防線很快陷落。

前有陷阱,後無退路,夏遠的設計是如此巧妙!可是又有誰能想得到,小徐哥竟直接往陷阱裡跳呢?壯士斷臂,破釜沉舟,所向披靡,這需要怎麼樣的判斷力和操作手段?幾個操盤手有這樣的勇氣,有這樣的判斷力這麼做呢?小徐哥的水平,真是要令人敬畏了。

幸好的一點是,小徐哥的對手是夏遠。

WWW ●тtκan ●¢O

夏遠是個自信的人,可是並不自負。自信的人和自負的人最大的區別就是,自負的人一旦遇到挫折會手忙腳亂,不知所措;自信的人遇到挫折還是會很冷靜,會沉着應對。

夏遠還是很冷靜。雖然小徐哥的操作方法大出他所料,但他還是在應對着,而不是逃避投降。既然註定了是輸,爲什麼不爭取輸得最少呢?

其實夏遠可以動用守盤資金,壓得小徐哥落荒而逃,畢竟他們纔是林梅股份的真正莊家。可是這樣一來,小徐哥出局了,但己方的損失更大。在這個所有人以追逐金錢爲目的的股市裡,沒有人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

3點整,一場沒有硝煙的戰鬥結束了。小徐哥順利退出,夏遠的損失也控制在不大的範圍內。

夏遠從椅子裡站了起來,臉上平靜,額頭略有汗珠,他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我還是輸了。”

一間能望得見西湖的辦公室,沈進的辦公室。

現在已是晚上,窗外霓彩繁華,西湖大道上,一輛輛汽車疾馳而過,西湖裡的龍舟還沒散盡,遠處一對對情侶正閒庭信步,杭州的夜景美,西湖的夜景更美。

沈進沒有看夜景,他在看電腦裡的操盤記錄,臉上帶着淺淺的笑。

朱笛捧過一杯咖啡,放在他手邊,道:“你呀,真是搞不明白你,今天的操盤記錄你都看好幾個小時了,閉着眼睛都應該能想得出來,這有什麼好看的?”

沈進微笑道:“戲迷喜歡聽戲,書迷喜歡看書。好聽的段子戲迷聽一輩子都不會覺得厭倦,經典的書就算多讀幾遍也不會覺得枯燥。我呢,則是喜歡看別人的操盤記錄。尤其是今天夏遠和小徐哥這兩人的龍虎鬥,他們倆遇到一起,你說是容易見到的嗎?”

朱笛笑着道:“確實不容易。”

沈進笑道:“今天他們倆的表現,幾乎可以用四個字來概括了,無可挑剔。夏遠第一次操盤,能做到這種水平,再一次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了。”

朱笛道:“可是夏遠還是輸了。”

沈進笑着問:“你真的覺得夏遠輸了嗎?”

朱笛疑惑地問:“難道不是嗎?夏遠不是明顯輸了嗎?”

沈進搖搖頭,道:“夏遠並沒有輸。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實際操盤,不管是經驗還是技巧上,都和小徐哥差了一個檔次。

“你也知道,小徐哥是憑藉短線操盤出名的,他做了成百上千次的操盤,無論如何是沒有理由會輸給夏遠的。”

“如果今天操盤的不是夏遠,而是我,小徐哥至少有三次機會讓我很自然地踏進陷阱,最後不得不動用守盤資金,把自己救出來,損失肯定會相當慘重。”

“而今天夏遠一次也沒有掉入小徐哥的陷阱,光這一點,絕大多數操盤手都做不到。而且,今天漲停敢死隊本來可以賺八個百分點,結果夏遠壓出他們三分之一的股票,又狙掉他們三分之一的股票,他們頂多只能賺兩個百分點。”

“可以說,今天是完全靠夏遠硬生生地把他們逼退的。小徐哥親自操盤,只拿了幾十萬的利潤,這對夏遠來說,是贏了。”

沈進又接着笑着說道:“最引起我興趣的,是夏遠今天下午設了個大陷阱,結果小徐哥竟會以犧牲自己部分資金的方式衝進陷阱,引來跟風的散戶們一起跳進陷阱,借用散戶的力量順水推舟,反制住夏遠。小徐哥的這種戰略智慧和判斷力,讓這一場本來就已經相當精彩的表演更是回味無窮。”

朱笛看着他像個孩子吃到個大糖果一樣開心,笑着道:“你可別光顧着笑了,你知不知道今天你自己輸了多少錢呢!”

沈進道:“不多,才一百多萬。”

朱笛撇下嘴道:“我知道,你進三少大老闆,所以纔不在乎一百多萬的錢。”

沈進道:“今天確實不算多了。一百多萬,一半給了散戶,一半給了他們寧波基金。可是今天如果沒有夏遠在,我自己操盤的話,輸個三百萬總還是要的。夏遠已經用最少的資金和股票,抵住了他們的進攻。小徐哥親自出手,也不過只賺了幾十萬,我想今天小徐哥也不會認爲他自己是贏了的。”

朱笛看着他道:“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的人,輸了錢還傻開心的呢?”

沈進道:“夏遠是個天才,他這個天才可比輸的這麼點錢值錢多了呢。”

朱笛問道:“你對夏遠贏得股神大賽有信心?”

沈進道:“有,但不多。小徐哥的操盤水平已經達到極限水準了,‘冷公子’也不會遜色,全國還有許多高手,這幾年更是人才輩出,聽說這次華爾街的幾個高手也要過來。夏遠要贏,確實相當難。可是夏遠畢竟是股神夏國標老師的兒子,你如果知道金手指、古昭通、五虎將和夏國標老師過去的故事,就會明白,夏遠的身份,那真是一張大王牌。”

第三十九章 尋找顧餘笑第九章 夏遠的失算第四十七章 寂寞的顏色第三十四章 幾行小字第二十七章 挑戰四大基金的人第五十二章 決賽之前第五十章 八強賽第四十章 美人胸口第六十四章 醉了第六十三章 習慣第七十三章 小徐哥外傳第四十三章 圈套第十六章 三少的女人第七十七章 背叛第四十一章 醉人的酒第十一章 小徐哥和冷公子第二十一章 方璇第八十一章 蔣先生第七十一章 朋友的酒第八十九章 他已成神第二十四章 傳說中的冷公子第十一章 小徐哥和冷公子第二十五章 第四個操盤手第六十二章 女人的依靠第五十三章 小徐哥的哭第三十三章 我們是朋友第七十七章 背叛第二章 最窮的和最富的第四十二章 紅與白第二十五章 第四個操盤手第十八章 顧餘笑的師傅第十章 漲停敢死隊第十一章 小徐哥和冷公子第四十二章 紅與白第五十六章 花襯衫和花領帶第六十九章 不經意的主角第三十七章 出人意料第三十八章 沈進的故事第二十二章 小徐哥的哥第十八章 顧餘笑的師傅第二十七章 挑戰四大基金的人第五十五章 總裁第七十二章 處女第二十八章 魔鬼操盤手第八十八章 決戰紫金陳第十四章 夏遠的身份第七十五章 第二基金第七十一章 朋友的酒第十三章 朋友也沒得商量第七十七章 背叛第五十一章 人生必有奇蹟第六十五章 三顧顧餘笑第十六章 三少的女人第五十章 八強賽第四十四章 失蹤第二十二章 小徐哥的哥第四十三章 圈套第八十八章 決戰紫金陳第十章 漲停敢死隊第四十五章 一張紙,一句話第六十五章 三顧顧餘笑第五十章 八強賽第十二章 夏遠頭痛的事第二十六章 一個頭、兩個大第八十八章 決戰紫金陳第八十二章 登峰造極第三十章 非常好第四十五章 一張紙,一句話第二十章 小徐哥的風采第六十六章 功德無量第六十四章 醉了第七十九章 小徐哥的怒火第三十四章 幾行小字第七十四章 冷公子外傳第五十一章 人生必有奇蹟第五十四章 冷公子的笑第十四章 夏遠的身份第六十章 奇妙第十章 漲停敢死隊第八十四章 瘋狂第三章 夏遠的饅頭第七十一章 朋友的酒第二章 最窮的和最富的第五十三章 小徐哥的哭第六十三章 習慣第四十章 美人胸口第二十四章 傳說中的冷公子第二十一章 方璇第七十三章 小徐哥外傳第七十七章 背叛第三十六章 女人第八章 什麼也沒買第二十章 小徐哥的風采第二十三章 多了一個人第五十二章 決賽之前第二十六章 一個頭、兩個大第六十九章 不經意的主角第十九章 紅嶺基金第四十章 美人胸口第七十三章 小徐哥外傳
第三十九章 尋找顧餘笑第九章 夏遠的失算第四十七章 寂寞的顏色第三十四章 幾行小字第二十七章 挑戰四大基金的人第五十二章 決賽之前第五十章 八強賽第四十章 美人胸口第六十四章 醉了第六十三章 習慣第七十三章 小徐哥外傳第四十三章 圈套第十六章 三少的女人第七十七章 背叛第四十一章 醉人的酒第十一章 小徐哥和冷公子第二十一章 方璇第八十一章 蔣先生第七十一章 朋友的酒第八十九章 他已成神第二十四章 傳說中的冷公子第十一章 小徐哥和冷公子第二十五章 第四個操盤手第六十二章 女人的依靠第五十三章 小徐哥的哭第三十三章 我們是朋友第七十七章 背叛第二章 最窮的和最富的第四十二章 紅與白第二十五章 第四個操盤手第十八章 顧餘笑的師傅第十章 漲停敢死隊第十一章 小徐哥和冷公子第四十二章 紅與白第五十六章 花襯衫和花領帶第六十九章 不經意的主角第三十七章 出人意料第三十八章 沈進的故事第二十二章 小徐哥的哥第十八章 顧餘笑的師傅第二十七章 挑戰四大基金的人第五十五章 總裁第七十二章 處女第二十八章 魔鬼操盤手第八十八章 決戰紫金陳第十四章 夏遠的身份第七十五章 第二基金第七十一章 朋友的酒第十三章 朋友也沒得商量第七十七章 背叛第五十一章 人生必有奇蹟第六十五章 三顧顧餘笑第十六章 三少的女人第五十章 八強賽第四十四章 失蹤第二十二章 小徐哥的哥第四十三章 圈套第八十八章 決戰紫金陳第十章 漲停敢死隊第四十五章 一張紙,一句話第六十五章 三顧顧餘笑第五十章 八強賽第十二章 夏遠頭痛的事第二十六章 一個頭、兩個大第八十八章 決戰紫金陳第八十二章 登峰造極第三十章 非常好第四十五章 一張紙,一句話第二十章 小徐哥的風采第六十六章 功德無量第六十四章 醉了第七十九章 小徐哥的怒火第三十四章 幾行小字第七十四章 冷公子外傳第五十一章 人生必有奇蹟第五十四章 冷公子的笑第十四章 夏遠的身份第六十章 奇妙第十章 漲停敢死隊第八十四章 瘋狂第三章 夏遠的饅頭第七十一章 朋友的酒第二章 最窮的和最富的第五十三章 小徐哥的哭第六十三章 習慣第四十章 美人胸口第二十四章 傳說中的冷公子第二十一章 方璇第七十三章 小徐哥外傳第七十七章 背叛第三十六章 女人第八章 什麼也沒買第二十章 小徐哥的風采第二十三章 多了一個人第五十二章 決賽之前第二十六章 一個頭、兩個大第六十九章 不經意的主角第十九章 紅嶺基金第四十章 美人胸口第七十三章 小徐哥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