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怎麼這麼長的冰凌?”小妖驚訝道,很明顯的故作驚訝,目的是爲了化解自己臉紅的尷尬。想她無敵女漢子一枚,若是被發現在一個男生面前臉紅,甚至心裡小兔亂跳,那會多沒面子啊,所以必須得掩飾。
不過,這種臉紅心跳的感覺很奇怪,在讓人想逃避的同時又感覺很受用。小妖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她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更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是啊,就是這麼長的冰凌。我覺得從現在開始我可以叫你奇葩了。”
“奇葩?憑什麼叫我奇葩?”
“人家都是腦袋進水,你是腦袋結冰。你說你奇不奇葩,哈哈……”陸飛大笑着說道,絕對的嘲笑,說着他把兩根冰凌塞進嘴中,用牙齒一咬,嘎嘣嘎嘣脆,帶着淡淡的鹹味。
小妖的俏臉一下子就黑了,怒火中燒。
陸飛一看情況不對,連忙奪路而逃。
“陸飛,你給我站住,你說誰是奇葩?你說誰腦袋結冰?”
“我沒說錯什麼啊,你腦袋就是結冰了。”
……
同樣是兩條腿,陸飛比小妖的速度要快上不少,以至於小妖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始終追不上後就不追了,在一棵大樹上坐着休息,俏臉更加地紅撲撲,大口喘着粗氣,胸前此起彼伏。
陸飛若干個跳躍來到小妖坐着的大樹上,隔着一段安全的距離,嚎着大嗓門問道:“走啊,幹嘛停下來?”
“我累了,我要休息一下。”小妖正眼都不瞅陸飛一眼。
“那你休息多久?”
“至少得幾個小時吧。哎呀,我有些累了,還有些餓,好想捉一頭狼來打打牙祭,如果有一頭老虎就更好了。”
捉狼捉老虎打牙祭,如此豪放的女漢子,除了小妖也沒誰了。不過,如果有能力的話,在老林子裡捉到一直狼,捉到一隻老虎,烤着吃,並不是沒有可能。
陸飛一陣暴汗道:“休息幾個小時天都黑了,你不是說半天趕到嗎?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想吃狼肉,想吃老虎肉,等到了地方再吃好不好?”
“我不管,我就要休息。反正被怪物叼走的又不是我師姐,我急哪門子啊?!”小妖調侃道,她口中的“被怪物叼走的師姐”指的是瀟瀟。她是從陸飛口中知道瀟瀟的,並且知道兩人有一腿,悲哀的是郎有情,妾無意。
小妖不提到瀟瀟還好,一提到瀟瀟陸飛就急了,恨不得插個翅膀飛過去,可是如果沒有小妖領路的話,他就是長了翅膀也沒用,因爲不認識路。
“那你想怎樣啊?”陸飛被擊中了要害,一臉的生無可戀,一臉的無可奈何。
“你剛纔說誰腦袋結冰,誰是奇葩來着?”小妖陰陽怪氣道。
陸飛連忙把手指往自己身上指,道:“我,我腦袋結冰,我是奇葩。姑奶奶,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別鬧了,咱趕路好不好?”
看到陸飛心急卻又沒轍的樣子,小妖心裡舒服多了,朝他勾了勾手,道:“你過來。”
陸飛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一臉小怕怕的樣子,道:“不去不去,去你還不得把我給吃了啊!”
陸飛的擔心不是沒有多餘,因爲小妖心裡的氣還沒完全消掉呢,抽他耳刮子都有可能。那麼,他不聽話,小妖就拿他沒轍嗎?
顯然不是這樣,因爲小妖不是一般的女孩,她修理人很有一手的。當小妖眸中的重瞳乍現,陸飛頓時雙眼一花,散光了似的,看到重影了,從一雙眼睛中看到兩雙眼睛,再然後四雙,八雙,……,最後他滿眼都是眼睛了。此刻他彷彿置身在一個繁星密佈的夜空下,而星星變成了無數雙眼睛,影影綽綽,不停對他眨巴眨巴眼。
僅僅十多秒的時間,陸飛就魂不守舍了,明顯地有一股外力在入侵他的大腦,入侵他的識海,要把他的三魂七魄暫時抽離。
小妖站在一根樹杈上,斜靠在另一根樹杈上,身形如蛇,目光如電,滿面春光。她練就的催眠術不敢說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但也絕對是拔尖的。但是,她的催眠術並非無往不利,催眠人很好使,只要不是頂尖的高手,她都有信心催眠之,可是催眠動物就力有不逮了,而有的催眠高手卻能催眠動物,乃至魚類,飛鳥……。炎黃戰隊就有一個厲害角色催眠獸類很有一手,甚至能駕馭野獸,但催眠人卻不怎麼行,整個就是和小妖反過來了。
“學狗叫。”小妖用意念神識給陸飛傳遞了一個信息。
陸飛木然地瞪着雙眼,彷彿三魂七魄真的脫體了一般,“汪汪,汪汪,……”
小妖很滿意,嘴角樂開了花,接着他又讓陸飛學牛叫,學狼叫,……,每一次都屢試不爽。陸飛被耍得團團轉而不自知。
“好了,饒了你了。下次再敢欺負本小姐,就不是讓你學狗叫那麼簡單了,讓你學狗爬,更甚至讓你吃大便都有可能。”
一道醒來的神識意念傳遞到陸飛的識海中,一秒,兩秒,三秒,陸飛遲遲沒有醒來。
小妖覺得很奇怪,又傳遞了一道神識出去,這次陸飛依舊沒有醒來。
咦,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催眠的深度太深了?
由於陸飛有異於常人的體質,異於常人的毅力耐力,小妖對他的催眠使用了深度催眠,不然的話可能催眠不了他。
可是,即使是深度催眠,也不至於醒不來啊?
這個傢伙到底怎麼了,莫非已經醒來了,在裝,裝自己處於催眠狀態?
那麼,陸飛真的在裝嗎?
不,他沒有裝,他在做夢呢,真的是在做夢,大腦的識海中浮現出一副清晰的畫面,畫面中有瀟瀟師姐,有考古學院的副院長秦玉明叫獸,還有秦叫獸帶的研究生莊小夢,地點就在大興安嶺的老林子裡,狂風暴雪的天氣。
這是一個以上帝視角展開的夢,陸飛是自己夢中的上帝,他以第三者的身份看到了發生的一切,但是卻參與不了其中,也左右不了什麼。夢的開始很有意思,他急着去救瀟瀟師姐,沒命的跑,瘋狂的跑,跑着跑着人飛起來了,然後老林子裡的一切就都在他眼睛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