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亞萍的臉色可一點兒都不好看,都要成了豬肝色。她下班前有給老公曹坤打過電話,曹坤說他在侷子里加班呢,晚上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去。如果兒子的話屬實,那她老公就撒謊了,而撒謊的背後肯定帶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盛世名門夜總會是個什麼地方,她張亞萍當然很清楚,佳麗無數,男人的逍遙窟,十個男人進去有九個半是衝着美女進去的。她可不認爲她老公曹坤去是爲了公事,雖然曹坤是個侷長。
曹昊先進的屋裡,到門後面按了燈開關,黑漆漆的別墅大廳瞬間亮堂了。張亞萍緊跟着進了門,順手把門關上,手裡拿着手機,準備給老公曹坤打個電話,問問這個老小子到底在幹嘛,要是真在外面瞎搞,回家得家法伺候。
“昊昊,你怎麼知道你爸爸去了盛世名門夜總會?”張亞萍向兒子問道。
“我有朋友今晚去玩,說看到我爸了。”曹昊說道,突然他眼睛一亮,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個紅綢包裹的大塊體,“媽,桌子上放的什麼東西?”
張亞萍氣呼呼的正要打老公曹坤的電話呢,看到茶几上的東西頓時也疑惑了,“我不知道啊,應該是你爸放的吧!”
嘭一聲,曹昊碩大的塊頭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媽,那我拆開看看了。”
張亞萍也走到了茶几近前,眼睛有些發直,心裡莫名地一陣瘮得慌,出於女人的知覺,她覺得包裹裡可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曹昊三下五除二地就把紅綢布解開了,露出一個深紅色的骨灰盒來,骨灰盒的正面貼有一張照片,張亞萍認得照片中的人,張芳芳。
“啊啊…,我艹,…”曹昊嚇得一聲大叫,整個人都縮到沙發上去了,汗毛倒豎。
張亞萍也嚇得夠嗆,眼珠子瞪得老大,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手機都丟地上去了。
“媽,咱家怎麼會有骨灰盒?麻痹的,太嚇人了,誰放這裡的。”
曹昊嚇得魂不附體,身體縮在沙發上,嘭,一腳踢出,骨灰盒一下子被踢到茶几下面的地毯上了。
骨灰盒被踢,這對死者來說是一個大不敬!而曹昊也給自己招來了殺身之禍。
“瑪德,找死!”一個冰冷的聲音從一樓的衛生間方向傳過來,伴着聲音,凌空一把利刃破空而來,寒光在空中一閃而逝,噗一聲,利刃精準地刺進了曹昊大張開的嘴巴中,貫穿了後腦勺,人當場斃命。
張建銘以爲回家的是曹坤和張亞萍夫妻倆呢,沒想到是張亞萍和她兒子。他是個有原則的人,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他猶豫不決要不要殺掉曹昊,因爲他不想傷及無辜。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曹昊踢翻骨灰盒的舉動讓他動了殺機,然後他就毫不留情的把曹昊殺了。
曹昊,曹日天,學校小霸王,年紀小小壞事沒少幹,死了也算是罪有應得。
張亞萍看到張建銘了,但是她不認識這個人是誰。前幾天張建銘先是被關到侷子裡,然後被部隊接走後關進了部隊的小黑屋,沒有和她打過照面。不過,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馬上要死。
“啊啊……”張亞萍驚嚇得一聲尖叫,瞳孔瞬間放大,電光火石間她做出了自保動作,把胳膊上挎着的LV包包對着張建銘砸了過去,然後迅速轉身逃跑。這個時候她也顧不上兒子的死活了,因爲自身的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還是個問題呢。
作爲頂層社會的一員,人生中很少的情況,她感覺到了滲入骨髓的恐懼,絕望和無助。
張建銘對着LV包包使出一個旋風踢,包包如離弦之箭一般掉頭飛了出去,嘭一聲撞到還沒跑出一步的張亞萍背上。
張亞萍只感覺後背像是被一個大鐵錘砸了一下,一個踉蹌差點栽了出去。她慶幸自己穿的是平底鞋,而不是高跟鞋,不然鐵定栽倒了。
一個踉蹌,兩個踉蹌,張亞萍終於站穩,離大門的距離也只有三米,只要給她兩秒的時間她就能跑到大門處,拉開大門,然後逃出生天。但是她只爭取到了半秒,張建銘跳起來一記猛烈的膝撞砸到了她的臉上,發出嘭一聲巨響,以及咔嚓骨裂的聲音。
張建銘下得是狠手,全身的力氣都用了出來。他身負血海深仇,動起手來沒有半點的負罪感,只有滿腔的怒火。他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二十多年的努力毀於一旦,全拜這個臭婆娘所賜,當然還有她的弟弟黒老大張亞東,以及老公曹坤。此外,還有一個人被他列在了死亡名單上,燕大的王衛,是王衛借貸給張芳芳的,所以張芳芳的死王衛也有責任。
他們四個都得死,少了一個仇恨都不算完。張亞萍之所以排在張建銘要報復的第一位是因爲她的惡毒言語攻擊直接導致了張芳芳跳樓。幹掉了她之後,下一個目標是張亞東,接着是曹坤,最後一個是王衛。
報完仇後的打算張建銘已經有了,去非洲當僱傭兵,國內已經沒了他的立錐之地,而且他對國家絕望,甚至痛恨,也不會想留下來。
又是一種被大鐵錘砸到的感覺,但砸到臉上比砸到背上痛了有一百倍。張亞萍的半張臉一下子就毀了,牙齒幾乎全崩掉了,顴骨斷成了N截。要是一般人的話在這一記膝撞下估計得死掉,但是張亞萍很頑強,沒死,眼睛還瞪着呢,兇狠而惡毒。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來者不善,等待她的只有一死,然後她的勇氣就冒出來了。
“你是誰?”張亞萍艱難的說出話,血水流得滿臉都是。
張建銘扯着張亞萍的長頭髮把她拉到茶几前,骨灰盒重新擺好,讓她跪在骨灰盒前謝罪。這時她看到了骨灰盒上張芳芳的照片,一下子知道怎麼回事了。
“如果我沒猜錯,你是張芳芳的男朋友。”張亞萍說道。
張建銘沒回話,走到沙發上曹日天的屍體前,把軍刀從他的嘴巴里拔了出來,一股血水直噴而出,正好噴到他媽張亞萍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