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泉輕輕一拍桌子:“你們換了牌子就是違約!照你這說法,是不肯給錢了麼?”
“那你們辦理了會員,應該都有卡片吧?”
高泉說:“對,是,辦了會員卡,但是鼎盛會所的總經理餘強原來對我說我的臉就是會員卡,只要隨時來隨時消費,所以這卡沒留着,怎麼?你不認了?先前不是還號稱繼承鼎盛會所的債務嗎?”
廖學兵微微點頭:“那要怎麼證明你們確實辦了價值一萬元的會員卡?”
高泉道:“這裡的服務員都能證明。”他說着便擡手招呼總檯的李晚晴:“喂,你過來一下!”
李晚晴有些畏縮的跑了過來,廖學兵問道:“這幾位先生以前經常來消費嗎?”
李晚晴認真看了高泉幾眼,不太確定的說:“是,好像來過那麼一兩次。”
“什麼好像?!瞎了你的狗眼!”高泉勃然大怒,嚷道:“老子哪個禮拜不過來玩樂?點的都是最貴的東西,喝的都是最貴的酒,你知道什麼!”
“先、先生,我在這裡上班三年了。客人來我都有印象的。” 李晚晴小聲分辨道。
“你他媽的閉嘴!”高泉索性站起來指着李晚晴,喝道:“老子在這裡消費,還需要你的印象?”
他又轉回身指着廖學兵,說:“那你就是不認了?那好辦得很,我們幾個天天在這裡鬧,看你的會所還開不開得起來。”
李晚晴用托盤送來了茶水,高泉一伸手便把托盤掀翻,熱騰騰的茶水淋了李晚晴一身。
李晚晴驚叫一聲,急忙拿手拂去衣服上的熱水。
高泉頓時微笑起來,說:“妹子,看你洗的熱水澡不夠盡興,要不哥帶你去樓上洗浴中心一起洗個鴛鴦浴?”
廖學兵臉色慢慢陰沉下去,說:“高先生,你是來談正事的,還是來找樂子的?”
“如果你願意付六十萬的違約金,我就談正事,如果你不肯,那麼我們就是來找樂子的。”高泉斜着眼打量廖學兵,話裡帶有濃重的威脅意味。
李秋瀾輕輕一扯廖學兵的袖子,湊近他耳朵低聲說:“兵哥,這些人哪能拿得出什麼會員卡,分明就是來找事的。”
廖學兵拍拍李秋瀾的手背表示瞭解,說:“高先生,我們貞觀會所正規營業,你若是能拿得出曾經辦理過會員卡的證據,我自然給你們相應的補償,如果拿不出來,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你什麼意思?店大欺客麼?老子在薔薇街混了十幾年,也不是嚇大的!”高泉說着從身後拔出一根長約五十釐米的鋼管,抓在手裡揮舞。
李晚晴只嚇得花容失色,早有兩個男人嘻嘻笑着把她圍住。
“有話好好說。”廖學兵道:“我也在薔薇街混了小半年,怎麼沒聽說過你這號人物?”
高泉又把邊上的盆栽踢翻,冷笑道:“那是因爲你的層次太低!”
廖學兵勸道:“高先生,我們貞觀會所剛剛搞過裝修,茶几和盆景都很貴。”
“貴?你再
不賠錢我把你會所的東西全砸了!”高泉跳上沙發,居高臨下傲視羣雄,猶如剛剛踏破東京的麥克阿瑟。
廖學兵道:“高先生,我的耐心有限,只給你三秒鐘時間。”
“喲呵!當你是誰啊?還給我三秒鐘時間?信不信老子分分鐘叫你的會所開不下去?”
高泉帶來的所有人全都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看着廖學兵,只要他稍一露出示弱的表情,這羣男人就會獅子大開口,把貞觀會所詐個屁滾尿流。
“是嗎?”
廖學兵伸腳踢在茶几的內側,用玻璃和不鏽鋼混合製作的茶几重達二十多斤,被他一腳挑起,翻滾着飛向高泉。
高泉哪裡想得到他居然膽敢突然襲擊,還是這麼古怪的方式,猝不及防之下被茶几砸在身上,整個人翻下沙發,茶几並不破裂,只是胸口被撞擊疼得厲害。
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這時廖學兵抓住那名糾纏李晚晴的男人的衣服後領,往後一帶。
那男人不受控制的倒飛着栽進沙發,咽喉被衣服勒得接近窒息,側着身子不住嘔吐。
廖學兵更不停留,對着另一名男人的小腹就是一腳,這傢伙被直接踢出五米開外,身體順着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一路滑行,直到腦袋砰的一下撞上十多米遠的總檯櫃檯才停止去勢。當即捂着肚子,身子弓成煮熟的蝦米,雙腳不住抽搐。
他瞬息之間解決三個男人,幾乎在電光火石內完成,就只聽到那麼幾聲巨響。
待衆人的目光重新落在廖學兵身上時,他的腳已踏住高泉的腦袋,說道:“就你們幾個小赤佬也敢來貞觀會所鬧事?”
衆人稍愣一愣,緊接着發一聲喊,同時拔出藏在後腰的武器撲向廖學兵。
這些人有備而來,分別帶着木棍、匕首、棒球棍,都是打算一旦訛錢不成便即打砸貞觀會所的,早已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哪會被他三拳兩腳嚇倒?
廖學兵左腳在高泉掉落的鋼管上一搓,使了個下壓的勁道,鋼管旋轉着飛了起來。他伸手輕輕巧巧的拿住,不由分說呼在距離最近一名男人的肩膀上。
那男人側翻,同時撞倒了好幾名同伴。肩膀咔擦一聲,骨頭已經斷了好幾根。
這還是他顧忌到對方的人身安全,不然手腕只需向上幾分,那人的腦袋只怕會打成智障。
廖學兵順勢把鋼管扔在地上,靜靜看着朝自己衝過來的格子衫男人,說道:“誰還想來送死?”
格子衫男人手裡挺着匕首,爲他氣勢所懾,竟不敢寸進一步,匕首硬生生的停住,就那麼呆愣愣看着廖學兵。
廖學兵擡起手在他臉上甩響一個巴掌。
格子衫男人應聲而倒,剩下其他幾個男人,已經沒有了繼續上前的勇氣。
廖學兵抓住高泉的衣領提起,問道:“誰派你們來的?”
高泉倒是硬氣得很,一手緊抓廖學兵的手腕,一拳砸向他的臉龐,喝道:“老子自己來的!”
廖學兵接住高泉的拳頭,冷笑道:“沒有人指使?那你知不
知道我當初是怎麼接管鼎盛會所的?”
高泉毫不示弱:“你他媽不就是仗着有幾個錢收購了鼎盛會所麼!”
廖學兵的手指逐漸收緊,捏着高泉的拳頭關節咔咔咔作響。
手指骨頭遭到強力擠壓傳來劇烈的痛苦,高泉再也難以支撐,想要收手回奪,可是在廖學兵手裡彷彿被鋼鉗夾住,根本不能動彈半分。
他身子慢慢軟倒,終於哎喲哎喲的叫喚起來,額頭汗珠大顆大顆滴落。
廖學兵一放手,他立即像是被燒了屁股的猴子,甩着手蹦蹦跳跳,臉上各種痛苦扭曲的表情就算是奧斯卡最佳男主角也詮釋不出。
廖學兵朝李秋瀾努努嘴:“都帶到地下室去審審。”
李秋瀾這時才稍微回神,不禁爲自己之前的怯懦感到自卑,又想當時在大學跟着兵哥混時就沒遇到過他擺不平的事情,現在出來社會也還是沒有改變。
地下室其實是上下兩層的倉庫,都在地面以下,第一層堆放雜物,第二層作爲酒窖。這會所新裝修開張,很多用具都從倉庫取出,裡面顯得有些空蕩。
當李秋瀾站在通道一指地下室門口大聲說道:“進去!”時,高泉帶頭像是等待打靶的罪犯,一羣人垂頭喪氣走了進去。
李秋瀾又招呼幾個幫手搬來椅子給廖學兵坐下,其餘以高泉爲首的混混則在他面前排隊站好。
一件件工具被李秋瀾拖到廖學兵的跟前。鐵鉗、鋼筋、電線、電鋸、洗潔精、螺絲刀、西瓜刀、鋼釺、電鑽、尖嘴鐵夾。
“說吧,是誰派你們來的?”廖學兵拿起鐵鉗試試手感,又重複了一次。
這次高泉沒有再猶豫,低聲道:“餘老四說你們最近收購了鼎盛會所,可以在你們這裡詐點小錢花花。”
“哪個餘老四?”廖學兵終於在這羣人戰戰兢兢的目光中放下了鐵鉗,沒等他們鬆一口氣,又拿起西瓜刀用拇指試試刀鋒。
高泉心想被這刀砍在身上,指不定要住幾個月醫院,忙說:“他也是劍魚公司的,和餘總同姓,後來索性拜餘總做大哥。這幾天鼎盛會所換招牌,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餘老四就找過來說鼎盛會所是被人收購的,叫我們假冒VIP會員,過來弄點錢,還說你們都很好嚇唬。”
李秋瀾冷笑道:“難道你們真不知道餘強是被我們兵哥打殘的?劍魚公司是被我們打垮的?餘老四是那天逃跑的漏網之魚吧?他沒跟你們說實話?”
“啊?”高泉等人通通驚呆了。
李秋瀾急於在兵哥跟前顯示勇氣,一腳踹向高泉,把他踢倒,跟着一腳接一腳,不停在他身上猛踹,每踢一腳就罵一句:“來貞觀會所鬧事?你算老幾?”
高泉早已嚇傻,根本不敢反抗,更連叫都不叫一聲。
李秋瀾踢了半天,纔有個人怯怯的問道:“兩位大哥,是我們錯了。”
廖學兵擺手制止李秋瀾,說:“我這個人確實很好說話,只要賠償了會所的損失,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把他扶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