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驚愕的放回手機,從周啓明的口氣裡,他聽出了一絲不快和怒氣。實在想不透,到底發生什麼事,令周啓明如此的生氣。
見衆女還在樓上瘋狂的叫嚷着,喝了一聲:“你們慢慢看,我有事要出去一趟。”見沒有人理會他,自嘲的笑了一下,走出了別墅大門。
看到慕容婷的車子就停在大門邊,走過去,拉開車門,車鑰匙還在。發動車子,直接開了出去。
到了市委大院,把車子停靠在一邊。剛下車,就見周偉辰焦急的站在大院門口,一看見他,立馬跑了上來,急叫道:“你可終於來了。”
周天愕然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周偉辰道:“發生什麼事,我不清楚。不過,我看我爸爸臉色鐵青,似乎是在生你的氣呢。你小子是不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我從來沒看到我們家老頭子生那麼大的氣。”
周天奇怪地說道:“我最近沒幹什麼事啊,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呢?”
周偉辰無奈道:“是不是誤會,我也不知道,你還是自己進去吧。”讓開半邊身子。
周天滿腹疑問地走進大院,在庭院看見路漫溫在弄花草,微笑的打招呼道:“二嬸,好久不見了。”
路漫溫擡頭見是周天,笑道:“是天兒啊,最近是不是很忙啊?都不來看看二嬸。”
周天尷尬笑道:“最近是發生一點事情,忙過了這陣,就可以天天來看二嬸了。”
路漫溫道:“你這孩子,就喜歡逗你二嬸開心。是了,進去的時候,跟你二叔好好說。他工作壓力大,脾氣會有點不好。都是一家人,別往心裡去。”
周天愣了愣,茫然地說道:“我知道了。”帶着絲絲擔憂,走進了周啓明的書房。
見周啓明臉色鐵青,眼裡閃爍着怒火,怯怯地說道:“二叔,你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周啓明看了一眼周天,淡淡說道:“先坐下來吧。”
周天小心地拉開旁邊的一張椅子,輕聲地坐了下來,感覺氣氛有點壓人,呵呵笑了一聲,道:“二叔,是誰讓你這麼生氣呢?彆氣了,氣壞身子就不好了。”
周啓明不爲周天調侃的話,臉色稍去緩和,而是冰冷地注視着他,問道:“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名叫山本鐵雄的人?”
周天一怔,不由回答道:“認識啊,他是山本集團的總經理。前幾天與水氏集團洽談合作事項時,見過他。”
周啓明冷道:“你們之間還起了衝突,是不是?”
周天心裡隱隱感到不妙,道:“是起了一點衝突,二叔,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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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周啓明猛然一拍桌子,吼道:“山本鐵雄死了,是被人給殺死的。現在蓬萊國大使館,通令要我們交出兇手,你說,發生什麼事情了。”
周天眉頭緊鄒,道:“所謂的殺人兇手,就是我,是不是?”
周啓明發泄了火氣,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看杯子裡沒有水,氣的把杯子給扔了出去。
“哐當”杯子摔成粉碎。
外邊的路漫溫和周偉辰聽到裡面聲響,都衝了進來。路漫溫道:“啓明,有什麼事好好說,別發那麼大的火。”
周啓明怒道:“周天,你也不是小孩子了,爲什麼做事還是那麼衝動?現在你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這涉及到兩國邦交問題,沒有哪一個人,敢出面來保你。周天啊周天,你爲什麼這麼糊塗,你這是把自己拖進無邊的險境裡啊!”
周天神色不爲之所動,道:“二叔,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周啓明這時候人也冷靜了下來,對路漫溫和周偉辰道:“你們先出去,我和天兒有些事要商談。”
路漫溫點點頭,道:“有什麼事,好好說。”和周偉辰退出書房,爲他們二人拉好房門。
周啓明道:“今天早上,山本鐵雄的屍體,在自己的別墅被人發現。法醫人員在山本鐵雄的衣物上,發現了你的指紋。並且,現場還找到一個錄像帶,是你殺害山本鐵雄的畫面。”
周天道:“我與山本鐵雄的爭端是在三天前,那時他還沒死。換句話來說,山本鐵雄是在和我分開的時候,被人殺害的。死亡時間應該不會超過七十二小時。”
周啓明道:“根據法院解剖結果顯示,山本鐵雄的死亡時間是在昨晚九點至十一點之間。現在不是他死亡時間問題,而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你,說你是殺人兇手。蓬萊國的大使館給中央施加很大的壓力,一定要求政府把你繩之於法。”
周天冷笑一聲,道:“這麼蹩腳的栽贓嫁禍,也多虧那些人可以想的出來。”
周啓明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消息?”
周天道:“二叔,你瞭解山本集團嗎?這個集團在亞太地區的總部,就設在江州市。”
周啓明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山本集團販賣軍火,我也略有耳聞。以前,我派人去調查過,可最後都是無功而返,沒有找到什麼實在性的證據。”
周天道:“我看山本集團的野心不止於此。山本集團在蓬萊國與軍界要員走的特別近,而且,看山本集團在我們國家,所謂合作的碼頭分佈,都是面向國際的重要地帶,也是其他國家,進入我們國家的一個支點。”
周啓明點點頭,示意周天繼續說下去。
周天接道:“我懷疑山本集團,進入我們國家,完全是不以商業爲目的。他們圖的,是軍事上的部署。”
周啓明臉色一變,起身看了看窗外,又坐回原來位置,道:“天兒,你所說的這件事,非同小可,有證據嗎?”
周天搖搖頭,嘆道:“這是我的推測,還沒有證據。山本集團主要利潤來源,是販賣軍火。他們利用購買的碼頭,瞭解海關的動向,把軍火走私到我們國家裡,再利用這些碼頭,散發出這些軍火。其中,三分之二以上,被國際恐怖份子所購買。”
周啓明道:“那你和山本鐵雄的衝突是怎麼回事?”
周天道:“也沒什麼,只是在和水氏集團洽談合作事項時,山本鐵雄來搗亂,後來我找到了一些他們販賣軍火的資料,就氣走了他。那些資料,我準備要交給二叔你呢。”
周啓明臉色大變,霍地起身,道:“那些資料,你是不是給山本鐵雄看過了?”
周天愕然道:“是啊,當時山本鐵雄也在,估計也是看到了吧。”
周啓明無力地坐着椅子上,嘆道:“你要是沒給他們看過,這次我們就有實質證據,證明山本集團販賣軍火,從事不法生意,你也不會陷入這無邊險境裡。”
周天一聽周啓明的話,頓時明白自己幹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這不是明着告訴那些人,自己握有對他們極爲不利的證據,給他們時間去消滅這些不利證據嘛!
估計山本鐵雄的死,很可能是和這件事有關。
殺了山本鐵雄,一來可以斷掉那些證據鏈,使得集團可以脫離出這件事。二來,可以栽贓嫁禍給周天,把所有的矛盾都轉移出去。同時,也可以潑周天一身髒水,令他沒有時間精力去調查他們販賣軍火的事情。
——真是好手段,一箭多雕啊!
周天眼神犀利,思考了一會,道:“二叔,在與山本鐵雄衝突時,我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山本集團似乎很想得到水氏集團所掌握的碼頭。我查看了一下水氏集團碼頭的分佈位置,發現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離蓬萊國距離最近,海域比較平靜,最適合晚上夜行。”
周啓明一沉思,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想利用水氏集團掌握的碼頭,走私軍火?”
周天道:“是的,而且很可能最近時間有動作。根據我們所握有的信息分析,很可能有人購買了他們一大批軍火,利潤豐厚。所有,他們才迫不及待的想把那批軍火偷運過來。”
周啓明被周天這麼一提醒,所有的前因後果都連貫了起來,道:“所以,他們才忍心殺害山本鐵性,其用意就是想把矛盾焦點轉向你身上,好方便他們把軍火偷運到江州市來。”
周天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只是一個小人物,死與不死,於他們而言,無關緊要。但這批軍火,卻是相當重要。我猜想,剛好我掌握了一點對他們不利的證據,而且與山本鐵雄起了衝突。他們就想利用這一點,讓那批軍火安全運送到江州市來。”
周啓明道:“真是這樣的話,務必要查清那批軍火具體到達時間,到達地點,他們走的是哪一條海線路。只要我們破獲山本集團這宗軍火走私,我們就握有實質性的證據。到時候,就可以把不利的局面一把扭轉過來。”
周天道:“二叔,這件事千萬不可以通過公安局,我擔心的是,有人可能被山本集團給收買了。”
周啓明頗有深意的看着周天,道:“如果我不交給公安局去辦理,那我收下就無人可用了。難道你還想叫我親自去抓捕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