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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虎爺不開心,所以虎爺也不想讓你開心。”
這是某個陌生人昨天發給隋戈的短信。那時候,也正是唐雨溪昏倒的時候。
其中的“虎爺”,隋戈就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必定是陸虎。
陸虎這廝,看來絕對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物。
只是,陸虎大概不知道,隋戈也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物。
原本,隋戈還想多艹練一下影蜂,讓陸虎這廝多活兩天的。誰知道這傢伙一心尋死,看來真是活膩煩了。虎爺麼,很快你就不能蹦躂了。
此時,正值清晨,隋戈乘船渡過了青江。
按照山熊收集到的“情報”,陸虎今天會在西江市出席一個高檔江景樓盤的發售會。
隋戈個眼鏡合計了一下,今天這個機會,非常適合送這頭“攔路虎”下地府報到。
到了西江市之後,隋戈打了一個車,直接趕往“青江望月樓盤”的發售會現場。
這年頭,房地產行業雖然已經曰薄西山,但是讓隋戈沒有料到的是,這發售會還沒有開,下場的人卻已經聚集了不少。隋戈不禁有些納悶,這年頭想做房奴的人還有如此之多?
不過,人多自然更好,隋戈只往人羣裡面一紮,再戴一個鴨舌帽,誰也不會留意到他的存在。
這時候,距離發售會還有十分鐘時間。
現場人聲鼎沸,議論紛紛。
“咦,這不是老王麼?今天怎麼沒去踩三輪了?”人羣中有人問道。
“在這裡排一天隊就給兩百,還去踩三輪幹嘛,你今天不是也沒有去砌磚了麼。”那人說道。
“那倒是。對了,你看我穿這身西服,還挺精神吧?像高級白領、公務員不?”那人又道。
“小心點,這西服聽說挺貴的,弄壞了可就拿不到工錢了。”
“……”
隋戈耳朵裡面傳來這些人的閒聊聲,目光卻投向了爲舉行發售會而搭建的臨時主席臺。
此時已經到了八點半,這是發售會舉行的時間,陸虎這廝照理說也應該出現了。
誰知道,陸虎這廝並不準時,隋戈又等了十幾分鍾,纔看到陸虎一羣人出現。陸虎自然走在人羣的最前端,程天遊和盛柴也在那一隊人中,兩人都穿着名牌西裝,看起來都很威風,不像是保鏢,倒像是成功的商務人士。
在禮儀小姐的引領下,陸虎笑着走上了主席臺,宣佈西江望月樓盤發售會正式開始,該樓盤電梯公寓價格爲每平米三萬元,別墅爲每平米八萬元。
聽了陸虎宣佈的價格,現場頓時一片譁然,將鑼鼓和舞獅的生意都給蓋了下去。
“請問陸先生,之前我聽說西江望月樓盤的預售價格似乎在一萬五和四萬之間,怎麼跟你現在宣佈的價格有這麼大的出入呢?”一個媒體記者向陸虎提問道。
“你第一天當記者麼!”陸虎喝道,“我纔是華亨地產的老闆,房子的價格,我說了算!真不知道你從哪裡搞來的小道消息。你睜大眼睛瞧瞧,這麼高檔的江景公寓、別墅,一萬五到四萬的價格,上哪裡買去?對了,要是覺得太貴的話,可以去買城市北面的限價房,帶着你們的兒女子孫去住貧民區啊!來這裡買什麼商品房,買什麼高檔公寓啊!”
“還有誰?還有誰要提問,趕緊的,我的時間寶貴着呢。”陸虎又道。
於是,一些事先收過紅包的記者們又開始了馬屁式的提問。
場面火爆一時。
“在鮮花和掌聲中死去,你應該心滿意足了吧?”隋戈心想道,準備讓影蜂出手了。
這是隋戈事先計劃好的。
趁着人多嘈雜的時候,將影蜂釋放出去,然後棲息在陸虎附近,等到機會攻襲。隨後,隋戈稍微製造一點麻煩,吸引住程天遊的注意力,這時候影蜂閃電出擊,必可將陸虎蟄死。
這個計劃很簡單,但是因爲有影蜂的配合,成功機會將會很大。
隋戈正要付諸行動,將影蜂釋放出來。
這時候,卻見兩個身穿迷彩服的人迅速向這邊走了過來,看樣子居然是衝着隋戈來的。
更要命的是,主席臺上,程天遊目光如電,也向這邊看了過來。
以程天遊的目力,隋戈幾乎不可能完全避過他的目光。
時機稍縱即逝,隋戈雖然心頭暗恨,卻也無可奈何,只得放棄了暗殺的計劃。
隨後,隋戈一轉身,避開了跟程天遊目光相接,轉而向那兩個身穿迷彩服的人旁邊走去,看樣子就是想在躲避那兩人追蹤似的。而那兩個身穿迷彩服的人倒也配合,果然緊跟着隋戈追了過去。
程天遊的目光果然落在了隋戈身上,他先是有些詫異和緊張,但是看到追在隋戈屁股後面的兩個身穿迷彩服的武警,他頓時放下心來,猜測隋戈應該只是爲了逃避某些人的追蹤,偶然經過這裡罷了。
況且,程天遊並不認爲,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隋戈有機會出手對付陸虎。
對於程天遊的狂妄,隋戈此時自然一無所知,以他的修爲,要甩開這兩個身穿迷彩服的武警,應該不是什麼難事,但是這兩人懷了他的“好事”,隋戈自然要讓他們給一個說法。
離開人羣之後,隋戈徑直向江畔走去。
江畔的沙灘附近,有一片茂密的楊柳林,隋戈快步往那林子而去。
後面的兩人,依舊是緊追不捨。
只是,這兩人剛進林子,這兩人便覺得脖子背後一麻,全身都動彈不得了,原來卻是被隋戈捏住了頸骨,這等於是被隋戈捏住了命門,只要他手掌一發力,輕易便能夠捏斷兩人的頸骨。
“我不想浪費時間——你們跟着我幹嘛?”隋戈問道。
“隋先生,別衝動!是我們教官讓我們來請你的……”其中一人連忙說道。
“你們教官是誰?”隋戈問道。
“曾鐵鷗,曾教官。”那人說道,“早上教官帶我們到江邊例行訓練,看到隋先生渡江下船,所以就叫我們兩人來請您,但是沒想到您走得太快,我們一直都沒跟上,幸虧我記得您坐的出租車車牌……”
隋戈腦子一轉,依稀想起之前下船的時候,的確看到有一大隊武警沿着江邊跑步,但是因爲只顧着收拾陸虎的事情,一時間沒有留意到曾鐵鷗竟然就在那一羣武警當中。
一時疏忽,滿盤計劃都被打亂了,隋戈心裡委實有些不高興。
所以,隋戈鬆開了手掌,向這兩人說道:“你們教官要請我的話,讓他親自來吧!”
“我想,曾教官應該快來了吧,剛纔我們已經通知了他。”一個人說道。
果然,一輛綠色的吉普車朝着這邊行駛了過來,開車的人,赫然就是曾鐵鷗。
隋戈對這曾鐵鷗自然沒什麼好感,但此時已經失去了幹掉陸虎的機會,他倒是想知道,這個曾鐵鷗究竟是因爲什麼原因而壞了他的計劃。
不消片刻,曾鐵鷗已經駕車到了隋戈面前,將車停穩之後,曾鐵鷗跳下了車,向隋戈笑道:“隋兄弟,怎麼到了西江市地面上也不通知我一聲呢,我也好給你安排接風洗塵啊。”
曾鐵鷗面滿笑容的樣子,就像是跟隋戈很熟似的。從他臉上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之前兩人曾經有過一戰,而且彼此之間嫌隙很深。
按照慣例,伸手不打笑臉人。
一般情況下,隋戈也遵從着這個慣例,但是今天卻不行!
因爲曾鐵鷗壞了他的計劃!
陸虎這樣的人,哪怕讓他多活一個小時,這廝都極有可能在一個小時之內幹出許多的壞事。而曾鐵鷗卻讓隋戈失去了一個幹掉陸虎的機會,隋戈自然不會對曾鐵鷗有好感了。
“曾鐵鷗,我跟你不熟吧!”隋戈冷冷地說道。
一句“曾鐵鷗”,一句“我跟你不熟”,這簡直就是打臉,而且是赤、裸裸的打臉呢。
當着對方下屬的面,毫不留情地打臉,這已經是不給面子到了極點。曾鐵鷗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凝固了,他本以爲低頭笑臉相迎,隋戈怎麼都會給他兩分薄面的,畢竟如今社會講究和諧發財,沒有人喜歡平白無故多出幾個死敵的。何況,曾鐵鷗自認爲,以他在西江市的名聲、地位,曰後隋戈也有用得着他的地方,所以必然會給他一個臺階下。
只是,曾鐵鷗怎麼都沒想到,他今天出現得實在不是時候。
隋戈同學生氣了,誰的面子他都不想給!
曾鐵鷗眼看就要發作,但想到隋戈這小子如今已經跟唐家搭上了線,如果曰後想要在軍方系統更進一步的話,的確很有必要跟隋戈這廝搞好關係。至少,不能讓隋戈記恨他。所以,權衡了一下利益關係,曾鐵鷗強忍住怒火,向隋戈陪笑道:“隋先生,所謂一回生二回熟嘛,以前有什麼誤會的地方,曾某在這裡跟你賠禮了。”
“賠禮就算了。”隋戈冷冷道,“以後我在西江市行走,你別來煩擾我就行了!”
“你真是太狂了!”一個武警衝着隋戈喝道,在他的心頭,曾教官儼然就是他的偶像。誰知道,曾教官今天如此謙遜地對待一個年青人,而對方居然還不領情。正所謂,叔可忍嬸不可忍,這小武警頭腦一熱,就替曾鐵鷗大起抱不平來,“我們曾教官可是堂堂少林弟子,真正的高手,你小子有眼不識泰山——”
啪!
這小武警話還沒說完,臉上忽地捱了一耳光。
這耳光,卻是曾鐵鷗打的。
“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曾鐵鷗衝着小武警呵斥道。
小武警恁地鬱悶啊,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替教官出頭,卻反而捱了巴掌。
曾鐵鷗一巴掌將這小武警打傻了之後,又向隋戈說道:“隋先生放心,以後您行走在西江市地面上,如果沒有你的召喚,我一定不會來打擾的。”
曾鐵鷗心想,反正今天都他媽低頭裝孫子了,那索姓就一裝到底了。什麼教官、什麼少林俗家弟子,相對於唐家這個龐然大物來,簡直就不值一提了。曾鐵鷗既然決心在軍方系統混,那麼開罪唐家絕對屬於不智行爲。
隋戈一聽曾鐵鷗這話,心想:“低姿態啊,這姿態真他媽低!”
低得隋戈想借機發泄一下心頭的怒氣都不行。
突突~!
隋戈正要離開,忽地一輛摩托車向這邊飛速行駛過來。
騎摩托的人,穿着一身花花綠綠的沙灘服,又肥又胖,腦袋鋥亮。
摩托車直接衝到了隋戈面前,摩托車剛停穩,車上的人還未下車,就衝着隋戈張口就開罵:“哈!你這臭小子,在東江市囂張夠了,居然還敢到西江市來撒野,這回要是不弄爽你,我董九——”
董九話還未說完,隋戈忽地向前踏出,腳尖一伸、一挑,如同一杆大槍一樣,頓時將摩托車連通肥豬一樣的董九挑上了半空中,在董九和摩托車飛上半空的剎那,隋戈縱身一躍,一手拿住摩托車,一手拿住董九的背脊,猛地往地上一摜。
轟!
一聲轟響,董九跟他胯下的摩托車一起撞在了旁邊的大樹樹幹上。
只一下,董九的摩托車就被撞成了一堆零散件,而董九龐大的身軀將樹幹都攔腰撞斷了,並且餘勢不衰地將後面一根大樹也給撞斷了,直撞得這廝口噴獻血,哀嚎不已。
片刻之後,董九那肥豬一般的身軀從樹幹上滾落下來,重重地砸落在沙地上。
這廝一身骨頭都被隋戈給砸散架了,除了哀嚎之外,連從地上站起來都做不到。
隋戈發泄了心頭的怒火,看也不看躺在地上如同死豬一樣的董九,大步離開了這裡。
一旁的兩個小武警看得都傻眼了。隋戈同學的形象,一下子在他們心目中高大、威猛了起來:這小子實在太恐怖了!居然一腳就將摩托車連同肥豬一樣的董九挑上半空,更將董九直接摔了一個半死。瞧這架勢,好像比教官更威武啊,難怪剛纔連教官對他都這麼客氣!
那個剛被曾鐵鷗扇了耳光的小武警更是暗歎一聲僥倖,心想:“幸虧那一耳光是教官扇的,如果換成是剛纔那小子出手,恐怕我也就剩半條命了!”
頓時,小武警對曾鐵鷗的怨念就化成了感激,這倒是連曾鐵鷗都所料不及的事情。
曾鐵鷗這時候將一道真氣渡入董九身體當中,使得董九總算緩過了氣。
董九一邊痛苦哼哼,一邊埋怨道:“曾師兄,你不是叫我過來一起收拾那小子嗎……怎麼……怎麼你剛纔就看我捱揍,也不動手呢?你這是要害死我啊。”
“放屁!我他媽是叫你過來給那小子賠罪,誰說要跟你聯手收拾他了?”曾鐵鷗罵道,之前他的確給董九發了一條短信,大意是隋戈這小子到西江市來了,鑑於這小子如今有唐家庇護,所以曾鐵鷗準備跟隋戈修好,讓董九也藉機來跟隋戈道歉,免得以後難做人。
“賠罪?你短信上沒說賠罪啊?”董九也是一頭霧水,忍着痛將手機從兜裡面摸了出來,遞給了曾鐵鷗。
曾鐵鷗一看,董九收到的這條短信居然只有一半,短信當中只說了隋戈已經到西江市,讓董九趕緊過來。原本,應該是“過來賠罪”,結果到“過來”二字之後的內容,居然就沒有了。董九接到這條消息一看,自然就覺得曾鐵鷗是要和他一起收拾隋戈,所以董九連短刀都帶上了,想不到事情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冤啊!
董九覺得他自己真是比竇娥還他媽冤!
半條短信,竟然害得他險些掛在這裡。
曾鐵鷗收回手掌,真氣如此寶貴,他自然不肯在董九身上多浪費半分,問道:“董九,你這破手機用的究竟是什麼網絡?”
“什麼叫破手機,我這手機可是剛買的韓國貨,用的是連通3G網絡呢。”董九說道。
“韓國貨?連通網絡?”曾鐵鷗冷哼道,“那你今天真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