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的心情糟糕透了,當然,自從來到燕京大學後他的心情從未舒暢過,他出生在一個世代爲醫的家族,天賦異稟從小學習西醫,卻連青梅竹馬的女孩都治不好,而家族裡老不死的老頭始終不肯出手救人,苦苦懇求後,代價就是讓他來燕京大學學習中醫。
魏安實在想不通中醫爲何還存留着,如同封建社會女子的裹腳布早應該摒棄,身爲華夏第一學府的燕京大學竟然還請來中醫教授講座,他寧願待在宿舍和朋友玩遊戲就不願意聽封建糟粕說話。
衝動之下魏安發泄出內心的怨恨,狠狠地諷刺了老教授一頓,他不必擔心學校領導找自己麻煩,燕京大學醫科系的主任就是他家的親戚。
不過魏安慢慢意識到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那位老教授像是沒事人一樣看着自己,老年癡呆症?被人罵了竟然不會生氣。
突然魏安看見坐在前面的少年慢慢站起身,身體像是僵硬了般轉過身,魏安突然被那雙寧靜地可怕的眼神驚嚇到,接着少年突然擡起手,一巴掌重重地抽在魏安的臉上。
啪!
清脆的響聲落入教室內每個人的耳朵裡,突發情況讓學生和教師都沒反應過來,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靜,卻讓魏安倍感羞辱,他捂着臉頰嘶吼道:“你他媽敢打我!”
魏安飛快抽出的手摔向王峰,王峰露出戲虐的笑容,慢悠悠地伸過手鎖住他的手腕,冷冷道:“罵一位老人不要緊,我最多認爲你沒教養素質低,但是你在侮辱中醫,我就忍不住想教育你一下。”
“老子說什麼管你.媽屁事!”魏安的手腕被王峰扣住,像是石頭般魏安掙脫半天也紋絲不動。
轟!
王峰猛地抓住魏安的頭髮,轟地一聲將他的腦袋砸到桌子上,這一砸差點把魏安砸出腦震盪,王峰的語氣變得更加陰冷,“別他媽像街頭小混混一樣動不動就爆粗口!”
衆人汗顏,說得好像你很文明似的。
魏嚴快速反應過來,剛纔他還在爲自己的大侄子魏安擔心,現在狀況異變,注意力全被另一位少年吸引,魏嚴身爲中醫系的主任,立刻發揮作用,厲聲爆喝:“保安呢,這是哪個專業的學生,竟然敢在教室裡動手打人
。”
三個保安聽到喊聲第一時間衝了進來,動作手法明顯是經過專業培訓,王峰舉起雙手錶示沒有攻擊性,冷冷望向魏嚴,“我只是在糾正一位思想扭曲少年的世界觀而已。”
“動手打人你還有理了?”魏嚴怒目而視,他心裡卻在竊喜,仇恨全被這位學生吸引走了,這一鬧騰講座是繼續不下去了,相對於魏安的不尊敬,這位學生的行爲更惡劣,到時候添油加醋改編一下報告,責任全部推給他。
“他在罵謝教授,他在侮辱中醫,身爲燕京大學的教師你難道沒有一點感覺?”王峰義正言辭。
“這個……”魏嚴瞄了一眼謝文淵,老教授無疑是華夏醫界的權威,是他所得罪不起的,於是打起官腔,“這個我自然處理,關鍵現在你的行爲非常惡劣,足夠開除你學籍!”
“哼!領導果然大牌,竟然在謝教授面前打官腔。”
王峰說話間,情況再次發生變化,魏安雙眼猩紅,王峰鬆開手後他的怒火一直在燃燒,見王峰心思不在他身上,於是怒火更盛,一拳頭砸向王峰的後背。
“去你.媽的!”
魏安爆喝一聲,拳頭呼嘯而至,一個普通人的偷襲,王峰身爲修者躲不過肯定要受到笑話,但是王峰只是身子向前傾斜,魏安的拳頭稍微擦過王峰的衣服。
“哎喲!”
王峰趴到桌子上假裝痛苦的呻吟,捂着後背呲牙咧嘴,“哎呀喂!我的後背,好痛啊!這脊樑骨肯定斷了,哎呀!還不止是後背,這一拳的震動把我肋骨都震斷了。”
魏嚴這下徹底失算了,他沒想到自己的侄子這般衝動沒腦子,原先可以定義王峰是動手打人,現在魏安這一還手就變成了兩人鬥毆,而且王峰裝得還那麼像,如果給王峰很大的處分,爲了服衆,魏安肯定也要處以類似的處分。
“我沒打到你!”
魏安也明白過來王峰的詭計,立刻辯解,但是衆目睽睽他再怎麼解釋也沒人會相信,外人看到的只是王峰被打成重傷。
“你沒事吧。”白雅心底單純,看着王峰痛苦的樣子還當真了,心疼地問道。
“好疼,我要死了,白雅,我死了以後,你千萬不要嫁
給別人,不然我會變成厲鬼纏着你的。”
“……”
謝文淵當了數十年的中醫教授,多多少少接觸過一些愛算計的人,也看得出魏嚴的小心思,於是開口道:“現在的學生真是活潑啊,打打鬧鬧也是正常事,保安都退下去吧,我來看看這位小兄弟的傷勢。”
“對,對,對,學生活潑好動一點而已,處分什麼的只是我在開玩笑。”魏嚴連續說出三個對字,謝教授主動和解此事,他的心總算鬆了下來。
“開玩笑?其實我也是在開玩笑。”
王峰騰地一下站起身,連過度的戲份都不演,前一秒還在呻吟要死不活,下一秒就活蹦亂跳,着實在打魏嚴和魏安的臉。
師生們看到這一幕眼珠子差點掉了下來,好傢伙!這演技怎麼不去碰瓷啊!青兒坐在前面的位置抿着小嘴,也不知道是想笑還是沒什麼感覺。
“同學,你沒事了?”謝文淵還是問了一句。
“本來是有事的,但是聽到一位中醫老教授說要給我治病,立刻就沒事了,可見中醫的神奇之處啊!”王峰笑着說道。
“愚昧!”魏安狠狠吐出幾個字,他知道王峰在故意和他作對。
“無知!”王峰毫不客氣地反諷。
魏安一愣立刻反應過來,原來這傢伙是中醫支持者,而且還不是普通的支持,和他對中醫來自骨子裡的恨一樣的濃重,“原來又是一個頑固不化的中醫支持者。”
“原來又是一個崇洋媚外的西醫盲目者。”王峰套用魏安說話的格式,反諷回去時語氣更濃重。
“你們兩個給我適可而止!”魏嚴厲聲喝道,再鬧下去真的沒臺階下了。
“給他們每人一個話筒。”
謝文淵突然說道,魏嚴以爲謝文淵生氣了故意說出這種話,立刻賠笑道:“謝老,實在對不起,我馬上把他們趕出去,至於處分我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
“我沒有生氣。”謝文淵露出微笑,聲如洪鐘在話筒的傳播下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裡,“此刻他們就像是代表着中醫和西醫的矛盾,而我今天的講座正是圍繞着這個話題,他們的言論更能直觀地表達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