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秦朗和吳文祥的車停在了第一人民醫院的停車場內。
吳文祥一向冷靜鎮定,但此時竟然稍稍有些緊張,這或者是因爲今天晚上的行動可能關乎他的政治前途,甚至是他的一生。“秦朗,等會兒見到許書記和鄭廳長,你千萬要客氣一點,我知道,你是恃才傲物,不過爲了我的前途,你怎麼也要注意分寸啊。”吳文祥再次提醒秦朗,他對秦朗的醫術信心很高,但是卻知道秦朗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擔心他不小心得罪了人,到時候馬屁沒拍上,反而拍到了馬腿上。
進入醫院,吳文祥和秦朗直奔高幹病房區,此時的高幹病房區域已經處於警察的嚴密控制下,因爲這畢竟關係這省委書.記的安危,安保力量自然不能忽視。
吳文祥表明身份、出示證件之後,才被允許進入病房區域。
不過還沒有到“大老闆”千金的病房,吳文祥和秦朗就被人給截住了,截住吳文祥的是“大老闆”的秘書趙凱峰,這人當然認識吳文祥,而且跟吳文祥還算是黨校同學。
“老吳,你怎麼來了?”趙凱峰向吳文祥遞了一個眼色,示意吳文祥到旁邊說話。吳文祥會意,讓秦朗在這裡等一等,他跟趙凱峰走到了高看病房的休息區,然後趙凱峰低聲向吳文祥說,“老吳,你這個時候探訪許大小姐,雖然是出於好意,但是時間和時機都不好啊。大小姐的病讓醫生們束手無策,大老闆的心情很差呢。”
“我知道晚上來探望是不合適,不過我主要不是來探望病人,我是帶了一個醫術很高的中醫來,希望可以治好許大小姐的病。”吳文祥說明了來意。
“醫術很高的中醫,在哪裡?人還沒來?”趙凱峰納悶道。
“你剛纔見過了,就是跟我一起來的小夥子。”吳文祥說。
“什麼!”趙凱峰差點驚得叫起來,“老吳,你搞錯沒有?剛纔那小子纔多大,高中生是不是,怎麼可能醫術有多高?我知道你進步心切,但是你知道這件事情搞砸了,影響會多壞麼?到時候怕是你這個市長的位置都坐不穩了!”
“我知道,所以我纔不會亂來。你剛纔說那小子,醫術真的很厲害,我媽幾十年的風溼疼痛你是知道的,現在都已經痊癒了,就是他給治好的。”吳文祥解釋說。
“是麼?難道這小子還真是有點本事?不過,這事情還是很冒險,我欠你還是仔細考慮考慮——咦,跟你一起來的那小子呢?怎麼不見了?”趙凱峰跟吳文祥說話的時候,想要再將秦朗打量一番,但是扭頭一看,卻見秦朗已經不見了。
吳文祥也扭頭一看:果然秦朗已經不在哪裡了!
兩人都擔心秦朗會闖禍,於是趕忙走了過去,四處尋找秦朗的蹤影,卻看到秦朗從衛生間裡面走了出來,向吳文祥說道:“吳市長,你這是幹嘛?你好像很緊張啊?”
吳文祥心說我不能緊張麼,你小子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萬一你這小子亂闖得罪了大老闆,我吳文祥的前程就算是徹底玩完了。
趙凱峰明顯鬆了一口氣,向吳文祥說:“這樣,你們兩位先到休息區休息一會兒,等到時機合適的話,我就跟許書記說說。”
趙凱峰剛說完,這時候電梯門忽地打開,只見一羣醫生還有幾個官員簇擁着一個七十來歲的穿着白色功夫衣的老頭子走了過來,似乎這老頭子像是什麼大人物似的。
“趙兄,剛纔那位是誰,怎麼感覺有點面熟呢?”吳文祥問道。
秦朗心頭也有這樣的疑惑,這個老頭子應該不是官場中人,但是怎麼排場這麼大,給人感覺比當大官的還威風呢。
“噢,那位是中醫養生大師林無常,林大師!”趙凱峰的語氣帶着幾分恭敬。
“原來是林大師,難怪……”吳文祥心情有些複雜地應了一聲。
“養生大師?”秦朗不禁愕然,這老頭子好像連養氣的境界都沒達到,更別說內息境界了,就這樣的人,也敢稱之爲“大師”?
秦朗之所以如此判斷,是因爲自古名中醫都注重養生練氣,這練氣並非只是爲了自己養生,同時也是爲了給人治病。中醫鍼灸、推拿,往往都需要內勁輔助,所以在秦朗的印象當中,沒達到內息境界的,是不配稱什麼大師的。畢竟,作爲一箇中醫大師,如果連鍼灸推拿的本事都不夠火候,豈不是讓人貽笑大方?
但是偏生趙凱峰和吳文祥這樣的人,卻將這個老頭子視爲大師,備加推崇,就連秦朗都有些羨慕了。只是,卻不知道這林大師醫術究竟如何。
但秦朗卻沒有機會親眼目睹了,因爲他和吳文祥被趙凱峰帶到了休息區。
這種情況很明顯了,人家病人家屬看重的是這位林無常、林大師,而吳文祥和秦朗,人家壓根兒就沒放在眼中。這就好比是一場比賽,秦朗連上場的資格都沒有,根本就是在旁邊做冷板凳呢。
“小秦,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到,他們請了林大師來。”吳文祥低聲向秦朗說道,他知道秦朗這小子恃才傲物,擔心秦朗因此而不爽。
“沒關係,你雖然是市長,人家可是平川省的大老闆,你說不上話,那也是很正常——對了,這個林無常究竟什麼來頭?名氣很大麼?”秦朗疑惑地問道,因爲在他的印象當中,似乎沒聽說過有這麼一號厲害人物。
吳文祥也不知道這冷板凳要坐到什麼時候,但是他知道必須在這裡坐下去,因爲既然已經來了,好歹也要去問候一聲,否則就這麼走了的話,就會讓人感覺有些失禮,而對平川省的大老闆失禮,那後果可不太好。反正也是無聊打發時間,吳文祥就向秦朗解釋說:“小秦,你知道現在對於我們官場中人來說,最在乎的是什麼嗎?”
“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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