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老師被摔得鼻青臉腫,他心說你們當然是不差這一點時間,但是我這一肚子的火氣怎麼消散啊。
但是,既然朱廣聰和警察都這麼說了,這個王老師自然也只能忍住火氣,心想等到考試結束,就要讓那小子和那丫頭付出代價了。
這個王老師哪裡知道,此時朱廣聰所考慮的事情,是如何給秦朗“脫罪”呢。
朱廣聰是一個明白人,在這種考場抓住一個作弊的,如果是別校的學生,這事情沒關係,但如果是七中本校的,首先對七中的聲譽有些影響,所以從他的絕度來說,他並不主張過分地抓作弊行爲,至少他不喜歡抓本校學生。當然,這個不是關鍵,關鍵在於眼前這個小子,就算是他作弊了,朱廣聰還得想辦法替他掩飾,因爲這小子背景太厲害了。
朱廣聰寧願得罪一個官二代,也不願意得罪秦朗這樣的人,因爲官二代的家庭背景,最多讓他朱廣聰丟了工作,但是秦朗的背景,卻可以讓他朱廣聰丟性命,甚至還是一家人的性命。
所以,王老師在等待考試結束就去收拾秦朗和江雪晴,而朱廣聰卻在絞盡腦汁地向如何給這兩人開脫。
考試結束的鈴聲終於響起。
監考老師開始收卷,其餘的考生退出考場。
秦朗和江雪晴沒有急於離開,秦朗來到江雪晴旁邊,笑道:“試卷做完沒有,剛纔我瞅了一眼,你好像作文還沒寫完呢。”
“已經做完了。不過,接下來就難說了。但不管怎樣,真的謝謝你。”江雪晴感動地說,但是她的內心依然充滿了擔心。
“好!好!你們兩個都在,警察同志,把這個男生抓起來!他簡直有暴力傾向!”王老師怒衝衝地說道,準備讓警察抓人。
“等等——王老師,你這麼激動幹嘛。”朱廣聰說,“這個是七中的事情,你雖然是監考老師,但也應該尊重我們七中的處理意見吧。兩位同學,這樣吧,你們跟我們到考場辦公室來,配合我們調查,不用緊張。”
“朱主任?你這是什麼意思?”王老師似乎感覺到朱廣聰語氣不對勁,“我雖然不是七中的老師,但既然是監考老師,在這個考場上發生的事情,我才最有發言權!你是七中的教導主任,難道還想偏袒本校學生?”
朱廣聰這個教導主任可不是浪得虛名,他淡淡地說:“我知道你是監考老師,也尊重你的意見。不過,在教室裡面爭吵向什麼話,我只是說換個地方,也好弄清楚狀況。”
“那隨便!反正我保留自己的意見!”王老師一幅決不妥協的態度,反正到了他這種年紀,過不了幾年就退休了,他也不需要看領導的臉色了,何況還是別的學校領導的臉色。
於是,秦朗和江雪晴還有兩位警察、兩位監考老師一同到了考場辦公室。
朱廣聰還真是體現了一個好的教導主任的風範,他給警察、監考老師分別倒了水之後,居然也給秦朗和江雪晴分別倒了一杯水,還和顏悅色地向兩人說道:“兩位同學,你們不要緊張,我們堅決不放過一個壞學生,但也不會冤枉一個好學生!只要兩位同學是清白的,我保證絕對不會影響你們的考試成績!”
秦朗知道朱廣聰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心裡面也就有了一個大概,他向江雪晴說道:“江雪晴,還是你來說說吧。”
江雪晴點了點頭:“警察叔叔,朱主任,兩位老師,事情是這樣的,我當時正在專心考試,根本不知道座位下面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紙團,然後我就看到王老師走了過來,撿起這個紙團,一口咬定這個紙團是我的,還阻止我繼續考試……”
江雪晴一副楚楚可憐地樣子,這些話從她口中說出來,的確有多了幾分讓人信服的味道,“秦朗同學看到王老師執意要收我的試卷,就跟他產生衝突了。秦朗同學的意思,是王老師不應該讓我中斷考試,事情就是這樣的。”
“噢,那事情很清楚了嘛。”朱廣聰向王老師說,“那個紙團呢?”
“在這裡。”女老師將紙團拿了出來,遞給了朱廣聰。
朱廣聰仔細看了看,然後說道:“這個紙團上雖然寫了一些選擇題答案子母,但是隻能說明考場上有人作弊,也不能肯定就是江雪晴同學作弊嘛。兩位警察同志,你們覺得呢?”
“嗯,朱主任這話有些道理。不過,既然紙團在這位江同學的腳下,那說明她的嫌疑是要大那麼一點。”一個警察實事求是地分析說。
“就是!她的嫌疑本來就最大,再加上我多年的監考經驗,我覺得就是她在作弊!”王老師一口咬定地說。
秦朗這時候並不插話,因爲他知道朱廣聰會想辦法的,如果這個時候他表現得太過激烈,反而朱廣聰不好收場。
“只是憑經驗來判斷,這個不太好吧。”朱廣聰語重心長地說,“王老師,我相信你爲人師表的人品和經驗。但是你要知道,這些學生十年寒窗苦讀,只爲這麼一次考試,你只是憑經驗就要毀掉一個學生的前程,未免太武斷了吧。”
這位王老師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當然感覺到朱廣聰對這兩位學生的維護,於是冷笑道:“朱主任,這位女同學作弊的事情,那我們暫時放置。那就說說這個男生,在考場毆打監考老師,這難道也是好學生的作爲?”
“我這是見義勇爲。”秦朗終於說了一句,“你那時候試圖收取江雪晴同學的試卷和答題卡,中止她考試,我覺得你的行爲很不妥,所以我要阻止你。”
“打人,也算是見義勇爲?”王老師怒哼一聲,“朱主任,我看這個男生先交給警察同志處理吧。高考考場,那是何等嚴肅的地方,我覺得他應該去派出所接受教育,然後取消他高考的資格,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