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客的書房,一般不是用來看書的,而是用來談正事的。
“小秦,這一次你做得不錯啊。”許仕平這一句話看來已經憋了好一陣了。的確,葉家徹底垮臺了,許仕平總算是可以揚眉吐氣地掌控平川省,大刀闊斧地推行他的政令了。
作爲平川省的一把手,居然長期被葉家壓制,這種感覺肯定不太好。幸好,現在已經是烏雲散盡,一片晴空了。
“我只是幫了一點小忙而已。”秦朗道,“關鍵是,葉家自作孽不可活呢。”
“不錯,葉家是自作孽不可活。”許仕平點頭,“嘿,那麼多黃金、珍寶被截留了,他們還能說得清?況且,葉家這些年倒行逆施,已經是天怒人怨,而且現在官場上很多人已經看清楚了風向,紛紛地向紀檢部門坦白了。葉家的罪證,已經是罄竹難書了。”
牆倒衆人推,即便是葉家這樣的龐大家族也不例外。
葉家當道的時候,沒人敢收集他們的罪證,沒人趕告他們的狀,但是現在局面卻完全反過來了,紀檢部門幾乎隨時都能接到關於舉報葉家最新的電話、信件。
“葉家,已經是過去式了。以後,平川省就由許叔叔你勾畫藍圖了。”秦朗笑道。
“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吧。”許仕平嘆道,“我許仕平可不敢自比諸葛武侯,但求爲官一任造福一方。葉家倒下了,平川省肯定有一些波動,不過除了這一個毒瘤,平川省的經濟、治安情況應該會更好的。”
“我當然相信許書記的能力。”秦朗道。
“也需要你協助啊。”許仕平這話若有所指。
“我也是平川省,當然會盡全力造福平川省的。”秦朗保證道。
“那我就放心了。”許仕平微微笑道,雖然有些話沒說明,但是兩人卻已經心知肚明。
“喵嗚——”
就在這時候,陽臺上的老狸貓忽地發出一聲尖叫聲。
聽見這聲音,秦朗不由得皺眉,他的精神力延伸出去,頓時感應到了老狸貓的思維:“主人,外面有人在窺探這裡!”
貓科動物,夜間的視力不會受到什麼影響,尤其是這隻快要成精的老狸貓,無論視線還是感知都相當厲害的。
“有人窺探這裡?”秦朗一聲冷笑,想不到居然有人將主意打到許仕平頭上了,這簡直太膽大妄爲了!
不過,如果說有人敢對許仕平不利的話,那就可能是葉家,因爲葉家現在大廈將傾,他們行事可能已經肆無忌憚了。
譁!
秦朗一下子將許仕平的書房窗簾給拉上了,然後以極快的速度到了客廳,將客廳的窗簾也拉上了,隨後他一個人從陽臺上翻了出去。
來不及解釋什麼,秦朗知道許仕平應該會明白髮生了什麼情況。
秦朗翻出陽臺之後,老狸貓也躍了起來,緊隨秦朗其後。
陽臺前面的花園中,許仕平的一個保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看到秦朗翻窗出來,還以爲秦朗有問題,試圖將秦朗攔截下來,不過秦朗一根鋼針飛了過去,這人立即就失去了行動能力。
秦朗的目光落在了距離許仕平別墅差不多五十米的環衛車。同時他的精神力已經鎖定了車裡面的兩個收垃圾的“環衛工”,從精神力波動秦朗已經確定這兩人不是普通人,而且老狸貓也先一步察覺到這兩人的異常。
五十米的距離,對秦朗來說,不過是呼吸之間的功夫。
不過,秦朗身法雖然很快,車上的兩人也不慢,他們的車一直都沒熄火,所以看到秦朗衝過來,開車的人立即轉動方向盤,狠踩油門,向着秦朗撞了上去。
秦朗一個鷂子翻身,落在了車頭蓋上,隨後拳頭對着駕駛室的玻璃狠狠一砸。
裡面的喬裝成環衛工的兩人見秦朗如此狠辣,立即用手槍向秦朗開槍。
秦朗有護體真氣,渾然不懼,直接撞入了駕駛室中。
砰!砰!砰!砰!
槍聲接連響起,不過秦朗只是覺得護體真氣不斷震盪,手槍子彈根本無法擊破護體真氣的防禦,所以秦朗根本不管對方的手槍,展開擒拿手跟對方搏鬥起來。
唰!唰!!
另外一個人,試圖過來圍攻秦朗,卻被側面撲上來的老狸貓直接抓破了半邊臉,甚至那人連眼珠都被抓壞了一隻。別看這老狸貓在秦朗面前服服帖帖,但是它的兇姓發作起來,卻是狠辣無比,簡直比兇狠的虎豹有過之而無不及。
戰鬥很快結束了。
這兩個槍手雖然訓練有素,但是行蹤泄露之後,近身搏鬥他們根本不是秦朗的對手,很快就被秦朗擒獲。
況且,不消片刻,大院強大的安保力量也顯現出來了,保安和領導們的保鏢迅速行動起來,將這一輛卡車層層包圍住了。不過,這些人基本上沒有出手的機會了,因爲秦朗已經下重手廢了這兩人,讓他們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因爲秦朗對這種“禍及家人”的做法非常反感,不管是什麼人,出於任何原因,居然對許仕平家人下手,那就是無法容忍的事情。
許仕平很快已經親自趕來,一方面他證實了秦朗的身份,以免這些保安、保鏢懷疑秦朗,另外一方面,許仕平是出於對秦朗的感激。
任何領域、行業,包括是政治上,都有各自的潛規則和底線,任何人試圖破壞潛規則、突破底線的話,就會遭到整個行業的排斥甚至打壓。而官場上,是潛規則最多的地方,也是最嚴厲的地方。
其中一條最重要的潛規則,就是官場鬥爭絕不能涉及武力,更不能將家屬捲入進去。連江湖人士都還基本遵循着“禍不及妻兒”的原則,何況是高高在上的官場了。所以,官場上的鬥爭,絕對不可能靠僱傭殺手來實現的,要是請幾個殺手就能解決掉政敵的話,那華夏官場未免就太簡單了。
如果誰真的突破了底線,那麼他一定會遭遇官場規則的鎮壓,即便是昔曰那些曾經支持他的人,這時候也會跟他劃清界限的,因爲任何一個官員都不想政治鬥爭牽扯到自己的妻兒,畢竟誰也不敢保證是否有倒臺的一天。
“看來,有些人真是喪心病狂了啊!”許仕平輕輕拍着秦朗的肩膀說道。
“我看這是狗急跳牆吧。”秦朗笑了笑。
許仕平也大笑了起來,渾然不介意剛纔差點成爲槍手狙殺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