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要看,你當時是不是因爲要殺我,心裡着急,影響了判斷力了。如果是,你也許跟我的差距並不大,但要不是的話,你可能真的比我差了不少。”楚寒說道
秦霜疑惑的問道“什麼意思?難倒我診斷錯誤了?”
楚寒苦笑道“那個老大娘的確是急性心臟病,你診斷的沒錯,可是那個老大爺是慢性的。”
秦霜驚訝的從牀上站了起來,道“慢性?不可能!雖然我沒有診脈,但是他們臉上所顯現出來的特徵……”正說到這,秦霜忽然愣住了,大眼睛溜溜的轉了起來。
楚寒微微一笑,道“想起來了?他們的眼角不一樣。急性心臟病人的眼角因爲心火的原因,會有一絲泛紅,但是慢性心臟病人卻不會,他們的眼角跟正常人無異。當時你看他們的臉部病症一樣,所以就認爲他們都是急性心臟病患者,將銀針刺入後心,造成寒氣侵蝕,導致發病。但是你這一招,對於慢性心臟病患者,所造成的傷害是截然不同的。”
“在那兩個老人沒倒地之前,我就覺得這兩個人的病情有點不對勁,倒地之後,更覺得奇怪了,慢性心臟病人一般來說不會有這種突然發病的情況,所以我跑過去之後,仔細的號了號脈,才發現是你搗的鬼。慢性心臟病人的病因有很多,如果是因爲心火造成慢性心臟病,你這一招也許還有點用。可是那個老大爺卻是因爲寒氣侵蝕入心,造成慢性心臟病,而你的一針,讓他心中寒氣更盛,會有什麼症狀,你應該知道吧?”
秦霜點了點頭,道“寒氣帶動血氣上涌,侵蝕入腦,形成血栓,導致腦死亡。那你剛纔替那個老人放血,就是爲了逼出寒氣?”
楚寒笑着點頭道“嗯,寒氣過盛雖然危害很大,但是真正治起來卻非常簡單,在沒有形成血栓之前,寒氣會在頭部周圍四處流傳,只要在舌頭上刺上一針,留出一個小口來,這個小口就會向吸盤一樣,將寒氣吸出去,同時也會將涌上大腦的多餘血液抽出來。所以老人不但醒了過來,也因爲你這誤打誤撞,治好了老人由於寒氣引起的慢性心臟病。”
秦霜淡淡一笑,問道“可你這好像是偏方吧?我沒聽說過鍼灸中有這一種。”
“是偏方,不過爺爺說過,偏方有的時候會比正規方法更有效,更快捷,爺爺說不論是什麼方法,只要能夠治好病人,那就是好方法。所以爺爺也教過我一些古今的偏方,你要是想學的話,我以後也可以教你。”
秦霜聳了聳肩,道“倒也是,我們的目的只是治好病人,至於是什麼方法,也的確不用追究。看來我真的敗了,當時我真的沒有注意到老人的眼角,雖然不知道是因爲沒注意,還是因爲我的‘望’字訣的程度不夠,但不論哪一種都是我的失誤,相比起來,我倒是希望是因爲我‘望’字訣的程度不夠,否則我可就違背了冷靜派
的原則了。”
楚寒想了想,道“我倒不覺得是你的‘望’字訣差,慢性心臟病和急性心臟病的分別,是基礎,也是最明顯的分別之一,你不可能不知道,你應該只是因爲想要殺了我,而沒有注意吧。不過即使這樣,你也不用覺得自己違背了什麼原則,爺爺說,人正是因爲有了感情,所以纔會真實,纔會感覺到自己是真真正正的活着。像你這樣,時時刻刻保持冷靜,冷漠,你怎麼能夠了解生活?如果不瞭解生活,又怎麼能夠從病人的角度出發呢?醫生分兩種,治病的醫生,下等。治心的醫生,上等,冷靜派想要贏過感情派,必須要改變一下,只要在治病的時候保持冷靜就可以了,其他的時候,還是應該像正常人一樣活着,否則,再過幾千年也贏不了感情派。”
秦霜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這話你別對我說,你還是對那個人說去吧。你能把他說通了,我就照你說的做。”
楚寒撇了撇嘴道“我得找的到他啊,算了算了,反正都持續幾千年了,你又被洗腦了,說也說不通,反正你只要以後別再做出什麼冷血的舉動就行了。”
“是,遵命。那我現在就做點不冷血的事,爲你吃藥好不好?藥都涼了。”秦霜掛着一絲迷人的笑容,拿起了藥碗。
又一次看到秦霜那迷人的笑容,楚寒的心不禁又劇烈的跳動了起來,身下那剛剛偃旗息鼓的小兄弟,也又一次緩緩的揚起了那高傲的頭顱。
“來,張嘴。”秦霜並沒有感覺到楚寒的異樣,盛起一勺藥,遞到了楚寒嘴邊,輕聲說道
“呃……那個,我自己來吧。”楚寒不知道爲什麼,心頭突然有了一股異樣的感覺,總覺得讓秦霜喂藥有點彆扭。
秦霜好笑的問道“你的手能動嗎?”
楚寒一愣,稍稍動了一下自己的手,可是不動還好,一動卻出事了,楚寒的雙手還沒有完全恢復,左手剛剛擡起來,馬上又落了下去,但卻沒有落在牀上,而是落在了秦霜那修長秀美的大腿上!
楚寒和秦霜皆是一驚,二人的眼睛紛紛落了下來,看向了那落在黑色絲襪上的大手,那嫩滑的手感,讓楚寒那本就劇烈跳動的心頓時奔上了高速公路,而秦霜感受到楚寒那溫暖大手的撫摸,玉臉也跟着變得通紅,但眼中卻沒有任何羞憤,反而還有着一絲喜悅,嘴角勾勒出一絲甜蜜的笑容。
“還是我餵你吧。”秦霜故意忽略那隻手,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紅着臉低聲說道
“哦……哦……”楚寒這時候哪還敢說話啊,這要是放在古家姐妹身上,那肯定一頓臭罵,楚寒可不敢想象秦霜生氣了會怎麼樣,既然人家不提,傻子纔會找那個晦氣,老老實實的張開嘴,把藥喝了下去。
就這樣,在這又甜蜜,又溫馨,又尷尬的詭異氣氛下,楚寒將一碗藥喝完了,秦霜將藥碗放到一邊,卻沒
有絲毫想走的意思,更沒有推開楚寒那鹹豬手的念頭,就那麼靜靜的坐在邊上,也不看楚寒,低着頭也不知在幹什麼。
也不知過了多久,楚寒實在是受不了這種氣氛了,清了清嗓子,問道“那個……我給你的幽冥醫生的資料,你查了沒有?”
“哦,在你昏迷的時候,我查過了。”秦霜擡起頭來說道“不過你的保鏢給出的大部分資料都沒有什麼用,我的情報庫裡都有,只有那些光盤還稍微有點用處,奇怪的是,電腦做不出任何側寫。”
“嗯?”楚寒疑惑的問道“怎麼會?有了他犯案的資料,應該就可以做出心理側寫吧?”
秦霜點頭說道“話是沒錯,可是他每一次犯案的手法,遊戲的方式,選定的目標等等,都沒有任何規律性,電腦機械化做出的側寫,幾乎包含了人類所擁有的一切特徵,跟沒做出側寫一樣。”
“什麼叫一切特徵?”楚寒疑惑的問道
“比如八年前有一個案子,是幽冥醫生做的,那件案子中其中一個側寫是,幽冥醫生不吸菸,並且對煙味過敏。可是同樣是八年前的一件案子,前後時間間隔不到兩個月,側寫卻是幽冥醫生吸菸,並且煙癮很大。這種前後矛盾的側寫有很多,還有性格特徵,有的是溫和,善良,能言善辯,有的卻是冷血,無情,少言寡語。所有的資料總結下來,就只有一個側寫是可以肯定的,幽冥醫生是個完美主義者。”
楚寒想了想,問道“那你有沒有看過一些案件資料,自己作分析?”
“當然我也看了,不過得出來的結論跟電腦一樣。所以我認爲這所有的案件資料,基本都沒什麼用,你的保鏢只不過蒐集了一部分,資料不全,所以纔會認爲能夠從裡面找到幽冥醫生的線索。我查看過國際刑警對幽冥醫生的調查記錄,他們也曾經做過側寫,但是得出來的結論是,幽冥醫生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伙,還是一個人數衆多的團伙。他們每個人做一件案子,但對外卻聲稱是一個人,擾亂警方視線。”秦霜說道
楚寒搖了搖頭,很肯定的說道“不可能,幽冥醫生絕對是一個人,不可能是一個團伙,幽冥醫生處心積慮的想找一個對手,就是因爲在他認爲,長年以來對付的都是一幫笨蛋,他想找一個能夠跟他勢均力敵的人,如果是一個團伙,那麼這麼多聰明人在一起,還用得着找什麼對手?對手不有的是嗎?團伙裡隨便拉出兩個來,玩玩殺人遊戲不就行了?以幽冥醫生的冷血程度,如果真是團伙的話,他們肯定會這麼做。”
秦霜微微皺了皺眉,問道“那你的意思是,他精神分裂?除了這個解釋以外還有什麼能解釋他每次作案的側寫不同?”
楚寒想了一會,腦中忽然靈光一閃,道“還有一種方法,一種我曾經用過的方法,可以達到這個效果,心理暗示,自我催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