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白早就知道華夏有一位稱號爲斯文的警員，在M國黑手黨臥底。
從柳少白這一分半秒的猶豫當中，慕青察覺到了。
舔了舔脣，慕青微微垂首，精緻的臉龐上浮現出淡淡的無奈：“所以說，柳首長，斯文會知道我也是因爲我們幾個出發來到M國時，這個消息便已經同時傳遞給他了是嗎？”
如果是這樣，斯文的安全的確被保全了。
那麼她作戰小隊的四個人的安全，誰來保全？
“不是的慕青你聽我解釋。在我們軍界委派你們作戰小隊四人前往M國之前，華夏警方的確跟我們交涉過這事兒，可是我可以很負責人的告訴你，斯文並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也就是說，他並不知道你們四個作戰小隊四人的信息，懂我的意思嗎？”
柳少白聽聞斯文的稱號從慕青的口中傳來，當即也生出了幾分擔憂。
若不是真正打了照面，想必慕青也不會問起斯文的事兒。
“慕青，你先告訴我，是斯文認出了你？”柳少白的眉頭微微皺起，那隻空閒着的手更是輕輕的揉了揉眉心處，很顯然，斯文認識慕青的這個認知，讓柳少白感到頭疼。
“是的，柳首長，在墨翡的家中，斯文用脣語喊出了我的名字。我在這邊的稱號是傾慕，可是斯文是今天才與我見面的，他不可能知道我的名字，他請我吃飯，然後直接對我坦白了他的身份。”說到這裡，慕青垂眸看了一眼已然醉到睡着的斯文，目光裡毫無波瀾。
因爲是仙醫，所以慕青可以很肯定，斯文並不是裝睡，而是真正的喝多了睡着了。
斯文對慕青顯然非常的放心，否則也不會以一個臥底的身份跟慕青坦白，更加不可能在慕青的面前喝醉、想家、睡着。
“慕青。這個斯文的確是我們華夏警方的人，他在M國應該有好些年的時光了。他既然對你坦白了身份，那也就意味着以後你們兩人可以輔助對方。不過有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斯文跟你們不一樣。你們這次是帶着軍界的任務而去的，說白了，你們完成任務之後就可以回來。但是斯文他……”
說到這裡，柳少白沒有再說下去。
他沉默了下來。
電話，便這樣沉默着。
慕青在這沉默的短短時間裡，卻猜到了斯文的結局。
“難道說，他這一輩子，都要以斯文的身份，活在黑手黨周邊？”慕青深吸了一口氣，對於這個認知，慕青明顯感到幾分的心疼。
柳少白的語氣也明顯的低落了下來。
“是。他從拿到斯文這個稱號的那一刻開始，便已經意味着這一輩子他都只能以斯文的身份活着。除此之外，當然還有一種方式終結，那邊是被黑手黨那邊的人發現了他的身份，因此而提前終結了他的生命，終結了他斯文的身份。”
柳少白是第一次跟慕青說起臥底這麼言重的話題。
身爲軍人，慕青的危險不比斯文小。
可是斯文奉獻的卻是自己的一生，沒有任何回頭路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