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了。
他已經七年沒有見到自己的兒子了。
冷厲的目光望向不遠處的連壁,連城南的臉色,幾乎跟變臉一樣,從剛纔那個還帶着幾分溫和的男人變成了當下這個嚴肅又冷厲的父親。
“怎麼不說話?還是說你見到我之後,不想說話?”連城南咄咄逼人,看向連壁的目光卻是一眨不眨。
連壁背對着連城南,在聽到他這句話之後,並未回過頭來,而是低低的勾起脣角,扯出了一個極其譏諷的笑容,隨即直接擡步朝着樓上走去。
位於這海景別墅區的這棟別墅,是連城南在七年前,爲了連壁購買的。
目的是讓連壁可以更好的在燕京上學。
七年前,連城南結婚了,所找的妻子,也是一個華夏人,只不過不是燕京人罷了,而是南雲省的人,那個女人跟連城南結婚之後,連壁沒有辦法面對他們兩人,便提出想要回國讀書。
在那個女人的促使下,連城南答應了。
看。
這就是他的父親。
一個可以被女人左右的男人。
連城南的眉頭幾乎皺成了一個川字,看着連壁漫不經心的朝着樓上走去的背影,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連壁,你是在跟我鬧脾氣還是說你壓根就沒有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裡?這七年來,你雖然沒有在我的身邊生活,但是我該給你的東西,從來都沒有少過。”
這番話,終於成功的讓連壁回過頭來。
他的雙手依然散漫的放在褲袋中,整個高大的身影半依靠在樓梯扶手上。
懶散的眸光裡藏着幾絲冷漠:“怎麼?現在是看我十八歲了,所以來跟我算賬是嗎?沒問題。你對我的九年義務已經盡完責任。如果說你這次回到華夏,是爲了跟我談這件事情的話,那我們現在就可以把事情談完。”
連壁不再上樓,在說完這番話之後,徑自朝着連城南走了過來。
自然,他也就沒有錯過父親那張陰沉的臉龐。
不過他從小就不懼怕自己的父親。
連壁的母親,也是出生在豪門家族。據說當年跟連城南結婚卻是商界聯姻,並沒有加入多少個人感情在其中,這樣的婚姻,早已經是註定了沒有愛的一個家庭的誕生。
比起大出血早早死去的母親,連壁纔是那個受苦的人。
出生之後,連城南因爲一心只放在自己的生意上,所以壓根就沒有管教過連壁,從小便是保姆在照顧連壁,直到連壁開始上學,那些保姆也依然照顧着他的衣食住行。
有錢的確了不起。
可是有錢永遠彌補不了的是父愛。
“連壁。你明知道我這次歸來是因爲你高考順利,我回到華夏是爲了見你,我想你了。你爲什麼偏偏要曲解我的意思呢?”連城南也知道自己的態度有些不對勁,所以立刻改了口。
對於這個兒子,說不愧疚是假的。
連城南對前妻沒有多少愛意。
因此,在前妻大出血去世之後,並沒有傷懷,很快就投入到工作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