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黑道上稍微有頭有臉的人物在今天一大早起牀就收到了一份請柬,當他們看清楚上面的內容之後,內心都是大驚,金友全是什麼人他們自然很清楚,許多大佬在昨天還見過他,一個好好的人怎麼會突然在家中死去呢,金友全的突然死去又意味着什麼呢?
稍微有勢力的人則馬上吩咐下面人去查明事情的真相,同時內心在吃驚之餘更不會忘記思索着到底會是誰幹的,他的死是否又意味着一場黑道火拼即將在京城爆發。
但無論調查的結果是什麼,他們都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金友全的確昨天晚上凌晨的時候死在了自己的家中,這是一個鐵打的事實。
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兩個人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們分別是南宮絕和雷豹。
南宮絕作爲天鷹的創始人如今就象他的天鷹社一樣在京城裡很少有什麼行動,而他本人也非常少的出現在大家面前,甚至有人懷疑他是否還在中國。
當證實金友全的確死了之後,南宮絕與雷豹兩人首先想到的就是這是不是對方乾的,同時在暗地裡兩人又不得不馬上做出準確的預測,不管怎樣,這次金友全的死對於他們兩個來說都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當金友全在的時候他們可以勉強維持住相對無事的局面,但當金友全死後,林語堂的地盤便成了他們兩人最誘惑的東西,這絕對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一旦自己動手遲了一點,可能什麼都無法得到,但若是動手的太早,在道上的名聲又將大受影響,而且很可能成爲衆矢之的,偷雞不成反失一把米。
林語堂總部,手下的兄弟都是披麻戴孝,整個大堂上都滿是白色的花圈,堂中上首一個大大的奠字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雖然還很早,但是此刻一些小幫會的大佬都已經早早的來到了這裡,送過花圈上過香之後便坐在一旁,並沒有離去。
金友全的這次葬禮只是針對道上的兄弟所舉辦的,雖然他在生前就已經在白道上有過許多的生意朋友,甚至連國家機關的許多部門部長與他的關係也非同一般,但是今天來這裡的都只是京城各幫會的首領以及代表,那些白道上的人自然一個都不會邀請的了。
快要接近中午的時候,外面傳來一個聲音道:“天鷹社南宮絕南宮先生到。”這個聲音一傳來,衆人紛紛站了起來,對於他們來說,京城黑道中最神秘的老大就是這個天鷹社的老大南宮絕了,大家都只是聽說他是一個年輕的人,但真正見過他的人卻少之又少。
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大將的目光都向門口望了過去,畢竟對於京城黑道來說,南宮絕絕對是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門口一陣腳步傳來,只見三個年輕人成品字形匆匆走了進來。
爲首之人大約二十六七歲左右,顯得非常成熟穩重,一張英俊的臉上洋溢着剛毅的神色,一雙明亮的眸子在走進大廳的時候便四下掃視了在坐的衆人一眼,然後便手回目光,將目光比值的射向了奠堂正中央金友全的黑白照片上。走在南宮絕背後的兩人其中一個年紀在二十三四歲左右,他神情嚴肅給人一種不可小覷的氣勢,他正是蔡雲,蔡氏集團的大公子。
而走在蔡雲身邊的那人大概有三十來歲,與南宮絕和蔡雲比起來他顯得並沒有那種帥氣的感覺,一張臉生的很普通,還戴着一副金邊眼睛,一雙眼睛卻如同鷹眼一樣掃視着在坐的衆人。衆大佬見到他們三人出現,許多人都小聲的議論起來,似乎認識他們三個人中的什麼人。
三人對邊上衆人的輕聲議論並沒放在心上,而是走到金友全的肖像下面,一起鞠了個躬,南宮絕還上了一燭香,之後看着金友全的肖像道:“金兄,你我雖然見面不多,但多年來一直交好,沒想到天妒英才讓你過早的離開,實在是我們京城黑道的一大損失。”
他語氣平淡,臉上也並沒有什麼悲傷神色,但是衆人聽了卻各自有不同的想法產生,似乎都在猜測着他到底是否與金友全生前有過什麼關係。
南宮絕轉過身去,看着站在一旁回禮的長髮道:“你們老大生前將林語堂創建起來不容易,希望你今後不要讓他失望,更不要讓我們失望。”
他這話一出,大殿上頓時便議論開了,這是否暗示着他與長髮私下有着什麼關係呢,如果沒有,他爲什麼說這樣的話來,要知道在這樣的場合下當着衆人說出這樣的話,無非就是表示他南宮絕或者鷹幫都承認長髮來做林語堂的幫主了。
長髮看了南宮絕一眼,見南宮絕堅定的望着自己,他內心一笑,嘴上忙道:“多謝南宮幫主百忙之中抽空來祭拜我們幫主,我代表林語堂所有兄弟在這裡多謝了。”
說到這裡他將目光在衆林語堂的那些兄弟面上一一掃過,然後繼續道:“無論如何,我凌冰一定不會背叛林語堂,金大哥剛剛故去,幫主一職雖然不能久懸,但現在卻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但我絕對不會讓人對林語堂不利,我更相信在坐的各位林語堂的兄弟前輩也絕對不會讓外人撼動我們林語堂的威嚴。”
他這話不卑不亢,一來說明自己並不是林語堂的下任幫主,二來也沒有失了自己的面子,話說的也十分得體,本來一些林語堂的元老人物還想說什麼的,但見他這麼說,大家也都覺得挑不出反駁他的話來。
南宮絕哈哈一笑,道:“很好,早就聽說金友全得到了一個得力的手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長髮回笑一聲,道:“南宮幫主過獎了,請!”說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示意南宮絕坐在邊上,等他忙完再去招呼他。
其實南宮絕本來就沒打算這麼早走,現在長髮請他入坐,正中下懷,他微微一笑,帶着蔡雲以及另外那個戴着金邊眼睛的年輕人走向了旁邊的客席。
南宮絕三人剛入坐,外面便又傳來一個聲音,吆喝道:“黑龍會幫主雷豹到。”
衆人又是一驚,沒想到金友全的葬禮不僅讓衆人不熟悉的南宮絕來了,就連如今勢力正處於顛峰狀態的黑龍會幫主雷豹都親自來了,看來他們兩人今天來這裡的目的絕對不是爲了給金友全上燭香那麼簡單了。
衆小幫會的那些老大們都在一旁低聲議論,大家都將目光望向門口,雖然雷豹並不象南宮絕那樣難得一見,但許多小幫會的大佬也的確從來沒有見過雷豹,所以都想一睹雷豹風采,看看京城黑道最近風頭最盛的雷豹到底是何許人也。
坐在一旁南宮絕轉過頭向蔡雲以及那戴金邊眼睛的年輕人低聲道:“雷豹果然是個閒不住的人,這樣的場合他又怎麼會不來呢。”
蔡雲微微一笑,道:“他不出現纔是怪事。”而一旁的金邊眼鏡卻冷笑一聲,道:“他來是鬧事的,對於我們兩個幫會來說金友全的死無非給了我們絕佳的機會,但現在誰都不會輕易跳出來先動手,而今天這個葬禮卻開的恰倒好處,雷豹來這裡一定會說許多讓林語堂的人難堪的話來,這樣一來他可以挑起林語堂的人對他仇恨,如此一來只要林語堂的人敢有什麼動作,他們黑龍會便可以有很好的藉口來對之進行剿滅。”
南宮絕聽了微微一笑,道:“雖然如此,但他敢來這裡鬧事,也是需要魄力的,若是沒有充分的自信鎮住今天這些林語堂的人,那麼他也就不會如此鬧事了。”
“所以他一定要來,這樣也就正好可以在各位京城大佬面前展示他的勢力,只要他今天在鬧事之後安全的走出林語堂,這京城黑道又有誰還敢不服他?”
南宮絕聽了眼中閃過一絲異彩,笑道:“你們服他?”
蔡雲與那金邊眼鏡聽了相對一笑,卻沒有回答,三人說完,將目光移向了門口,雖然他們對雷豹這個人並不陌生,但他們卻想看看今天的雷豹是否會與其他時候所見的不一樣。
門口一暗,一羣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出現在門口。他們一共有五人,走在最前面的那人身材中等,以北方人的身高來對他進行衡量的話,他算是比較矮的一個,不過他卻並不顯得瘦小,結實的身子站在那裡竟然可以給人一種高大的感覺,他頭髮很段,一張國字臉上充滿着嚴肅的表情,一副有些誇張的大墨鏡架在鼻樑上將他的大半個臉都遮擋了下去。
走在他身後的四人都是一身的黑色西裝,西裝上面的口袋上都紮了一根白色的手絹,他們也都戴着墨鏡,雙手背在後面,胸膛挺的筆直,雖然看不清他們的表情,但完全可以想象那副目鏡下面絕對是充滿孤傲自信的面容,更重要的是他們的身高几乎一樣,比雷豹似乎都要矮上幾分,看上去不僅沒有了那種氣勢,而且還顯得有些滑稽。
雷豹剛走進門,先是左右看了衆人一眼,然後將眼鏡取了下來,露出一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臉來,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南宮絕三人身上,微微一笑,沒有去給金友全上香,而是大步向着南宮絕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