拴鬼柱除去,那些被鎖着的厲鬼得以逃脫,但卻也是鬼氣大傷,形不成氣候了。
殿前廣場之中,兩軍對壘,大戰一觸即發。
“沒有想到你這個鬼城境鬼煉者居然也有一千餘鬼兵,難怪敢在我的面前如此猖狂。”色澤女王冷笑道:“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你就死定了!”
“色澤女王,你認爲,你的虛鬼之兵能挺過一炷香的時間嗎?還有你,你以虛鬼之身,你又能在我的手下挺過多少時間呢?”百鳥衝將玉龍判官筆拿了出來,對付色澤女王,牙鬼之刃沒有半點用處,但專門刻畫、收割人靈魂的玉龍判官筆卻有着極大的剋制作用。對付色澤女王這樣的虛鬼女王,用玉龍判官筆簡直就等同是貓用利爪對付老鼠了。
百鳥衝拿出玉龍判官筆,色澤女王的臉色頓時大變,“你居然還是這樣的鬼家法器!”
百鳥衝將玉龍判官筆擡起來,指着色澤女王,“此戰,你必然會死在這筆之下!”
“哼!你大可以試試!你那筆能剋制我不假,但我也有對付你的鬼家法器!”話音落下,色澤女王突然將手中的皮鞭揮出,振聲大吼道:“給我殺!”
五千餘虛鬼之兵再次邁動步伐,踏出轟隆隆的腳步聲。這一次,他們每前進一步,速度就快一分。很快,行軍正步就變成了小跑衝鋒。五千餘虛鬼之兵從四面八方潮水一般涌過來,最前排的是長槍兵,後面緊跟着刀盾兵,最後面又是弓箭兵。
弓箭兵雖然在最後,但他們的箭矢卻是最先達到。嗖嗖的風響聲響起,密密麻麻的箭矢從天落下,百鳥衝這邊的鬼兵立刻舉起盾牌進行格擋,動作整齊劃一,幾乎是在眨眼間就形成了一遍盾牆。不過,百鳥衝的鬼兵擋住了絕大部分的箭矢,卻有被射中手臂、腳掌負傷的,也有被射中頭顱被幹掉的。
被幹掉的鬼兵身體化作黑色飛灰,融入地面,卻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被殺,他們失去了黑暗能量和黑暗材料凝聚而成的身體,不得不返回百鳥衝的鬼煉世界,但只要休養一段時間,就能再次派出陽間世界作戰。所以,在這樣一場戰鬥之中,就算倒下再多的鬼兵,百鳥衝也沒有心疼的感覺。
幾波箭雨射下,百鳥衝的鬼兵隊伍多了上百傷兵,也有好幾十個被擊毀身體。隨即涌來的虛鬼之兵殺到,將一排排長槍從盾牌之間的縫隙之中捅入了盾牆。百鳥衝的鬼兵頓時被清除了一大圈,傷亡兩百有餘。不過,也就在槍兵還沒有來得及收回他們的長槍,百鳥衝的鬼兵就發動了反攻,踩着同伴正在化解的身體,將手中的戰刀砍進了手握長槍的虛鬼之兵的身體之中。混戰就此拉開序幕。
兩軍交戰,倘若沒有傷亡,那還算是戰爭嗎?
然而此次戰爭交戰的傷亡,對於鬼兵和虛鬼之兵來說,虛鬼之兵能毀掉鬼兵的身體,卻不能真正地殺死。而鬼兵卻能用黑暗能量和材料凝鍊出來的戰刀砍碎虛鬼之兵的魂體,真正地滅殺掉。換句話說,也就是百鳥衝的鬼兵多了一副可以“死一次”的戰甲,而虛鬼之兵卻是赤身作戰。一個虛鬼之兵和一個鬼兵,同樣對劈一刀,虛鬼之兵砍掉鬼兵的身體,而鬼兵卻砍碎了虛鬼之兵的魂體。就是這麼一回事。
要想滅掉百鳥衝的鬼兵,除了道家和佛家的法術手段,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殺掉百鳥衝這個鬼煉者。這個辦法,也是
色澤女王唯一能用上的辦法。
不過,首先對百鳥衝出手的卻是色澤女王那八個擡鑾駕的女鬼。
八個女鬼白衣飄飄,她們的身體本來就沒有一絲重量,是以她們的速度快得超乎人的想象。有一句形容速度的話叫做快若鬼魅,而她們,就是鬼魅。她們的速度,比之無影靈狼還要快。持劍的她們就那麼一晃,突然就到了百鳥衝的身前。八隻劍,也同時從不同的角度刺向了百鳥衝的身體。
百鳥衝一記鬼拳冰炮轟出,頓時將從正面兩個女鬼侍衛轟飛。他也從撕開的缺口之中衝出去,殺向色澤女王。他的速度極快,但比起這八個女鬼侍衛來,卻是差了一些。他雖然撕開了八個女鬼侍衛的包圍圈,轟飛了正面兩個女鬼侍衛,但餘下的六個女鬼侍衛卻在他即將衝出包圍圈的時候,將手中的長劍劈砍在了他的身上。
黑白相間的光華閃動,無根花本源能量所凝鍊的花之戰甲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發揮出了作用。百鳥衝的背上、兩側腰肋和雙腿都被花片鱗甲包裹了起來。那六隻長劍叮叮噹噹地劈砍在他的身上,卻只造成了劈砍的痕跡,而無法傷到他的身體。
卻就在身體中劍的同時,百鳥衝一改前衝的路線,將手中的玉龍判官筆一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割過了一個女鬼侍衛的雪白長頸。
沒有鮮血噴濺的場面,也沒有頭顱掉落地上,但那女鬼侍衛的整個身體,卻是化作一縷黑煙被玉龍判官筆收入筆中。
腳步一個旋轉,剛剛切過一個女鬼侍衛脖子的玉龍判官筆瞬間插入了另一個一起撲殺過來的女鬼侍衛的胸膛。也沒有鮮血噴濺的場面,第二個中筆的女鬼侍衛也遭遇了一樣的下場,被玉龍判官筆收入筆中。
衝殺色澤女王其實只是一個假象,百鳥衝敢於以身試劍,卻是因爲作爲鬼煉者,他對虛鬼之兵的瞭解足夠深,她們的劍擊它根本就沒將之放在眼裡。更何況,他有無根花的本源能量所凝鍊的花之戰甲!
倘若連女鬼都降服不了,懼怕她們的劍擊,那他那麼的修練,那麼多的實戰經驗豈不是白費了?
要滅殺色澤女王,就必須先滅殺她的女鬼侍衛。
瞬間就被擊傷兩個,幹掉兩個,八個女鬼侍衛眨眼間就損失一半。不僅是剩下的女鬼侍衛驚駭莫名,就連色澤女王也相當地震驚。
“天女鬼殺劍陣!”一個女鬼侍衛突然沖天飛起,餘下三個女鬼突然失去了衣服。
這是一個非常突然甚至可以說是荒誕的情況。沖天飛起的女鬼飄飄落下,白色長裙宛如一塵不染的雲朵,隨風飄揚。她的神態端莊,手中的長劍舞動不休,鎖定着下方的百鳥衝。但給人的感覺卻是,她那長劍不是要殺百鳥衝,而是給他一個劍舞的表演,要取悅與他。而地面上另外三個失去衣服的女鬼侍衛卻又是另外一副截然相反的模樣。這三個渾身沒有一絲線頭的女鬼侍衛,個個肌膚白皙晶瑩,胸圓挺,臀豐翹,纖腰猶如扶風柳條,長腿猶如象牙雕琢,都有着一副撩人的好身段。她們晃動腰肢,提臀埋退,一言一笑,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挑逗的意味。她們的劍,也沒有半點要殺人的兇狠味道,有的,也只是一種劍舞取悅人的味道。
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四個女鬼以色相亂人心神,看似劍舞的劍招卻又死死鎖定百鳥衝的要害,如毒
蛇遊弋而來,要咬人,要喝血。
但是,明知道是殺人的劍陣,但凡是正常的男人都無法無視這四個女鬼侍衛的色相。她們的胸,她們的臀,她們的腰,都是美味,吸引着人去觀賞,去品嚐。而一旦心神受引誘,亂了陣腳,那麼隨即而來的將是無情的擊殺!
處在劍陣之外的色澤女王突然動了,隨手拋出玉珠鬼家法器的同時,手中的皮鞭猛一抽地面,竟化作一條黑色的細條長蛇,鬼鬼祟祟地向百鳥衝的雙腳射去。那條細條長蛇,竟似一顆小小的骷髏蛇頭,兩眼放出慘綠之光,詭異非常!
女鬼侍衛只是一個干預牽制的作用,真正出手的還是色澤女王。就如同是剛纔,百鳥衝假裝去衝殺色澤女王,真正的目的卻是擊殺女鬼侍衛一樣。兩個鬼煉者,不僅在指揮鬼家軍隊的對戰,更在鬼煉者的交手上動用心機。
“陰陽合,萬物生,心育天石鎮心魔。男陽剛,**柔,我念如山不可破……”百鳥衝也是正常的男人,在美女色相之前也要受干擾,受引誘。不過,他有天石鎮心術這種不二法門,一念砸下,什麼慾望,什麼雜念都不復存在了。
天石鎮心術一念砸下之前,他還能看見那些轟動的美女色相,聽到她們曼妙的聲音,但一念砸下之後,他看見的只有那從不同方向刺來的長劍劍尖,還有從地面偷襲而來的黑色長蛇。他無視四個女鬼侍衛刺來的長劍,但卻忌憚從地面偷襲而來的黑色細條長蛇,還有已經懸掛與天空之上的玉珠鬼家法器。其實,不僅是玉珠鬼家法器,色澤女王的皮鞭也是一樣厲害的鬼家法器。化作細條長蛇而來的皮鞭,有着強大的邪惡之念,死亡之氣,威力必然不可小覷。而懸掛與天空之上的玉珠法器,卻又是一個剋制玉龍判官筆的作用。一個作用於攻,一個作用於防,色澤女王做的是兩手準備。
“可笑!這樣的色相劍陣就想亂我殺心嗎?給我破!”百鳥衝踏足上衝,白骨之翼瞬間出現於肩胛之上,嗖地衝向了從天空落下的女鬼侍衛。他無視那女鬼侍衛下刺的長劍,而女鬼侍衛卻不得不害怕他手中那隻玉龍判官筆!
呼哧!一個下落,一個上飛。百鳥衝直接用左手抓住了女鬼侍衛刺下的長劍,同時也將右手之中的玉龍判官筆刺進了她的胸膛,將之收入筆中。他的左手手掌,花之戰甲的花瓣鱗甲出現了一道劍割的痕跡,卻沒能等到徹底割開花瓣鱗甲,那劍就被玉龍判官筆給收走了。時間和分寸,都拿捏到了極致!
偷襲百鳥衝的細條長蛇揚起頭來,嗖地射向了天空。餘下的三個女鬼侍衛,同時飛昇起來,以白花花的狀態進行合圍。
一個漩渦浮現虛空,突然被百鳥衝打下。剎那間,一個大漩渦又分解出無數個小漩渦,大中有小,小又合大。這些漩渦飛速旋轉,發出呼嘯的聲音。空氣之中的水分,黑暗能量紛紛匯聚而來,形成刀片狀的冰刃。
鬼拳,冰川漩渦!
嘩啦啦!轟隆隆!下落的冰川漩渦剛好撞上飛昇起來的三個女鬼侍衛,以及那條整理的細條長蛇。三個女鬼侍衛一片淒厲的慘叫,身體被無數鋒利的冰刃攪成碎片。那細條長蛇也被撞落下去,恢復原狀,飛回色澤女王的手中。
腳踩虛空,白骨之翼輕輕扇動,懸浮與戰場上空的百鳥衝宛如降世魔神,有着居高臨下,俯瞰萬物的氣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