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主一番話落下,四大天王呆如木雞,靈魂如被洪流衝擊,經歷了一種莫名的洗禮。
“主人,您是說……我們一族萬年雄霸的星域,我們一直生活的宇宙,只是別人的始界?就和我們的始界一樣?”逍遙眼神茫然,怔怔出神,活了萬年的他,這一刻突生一種悲涼感。
自在、神王、光明也都呆愣在那兒。
四大天王乃是和嗜血八大魁首境界地位相當存在,在浩瀚星海間,他們每一個都是奇蹟,是永恆的傳說,是堪稱不滅的存在。
但在這一刻,他們都被徹底震撼,被驚的體無完膚!
“就是這樣。”神主漠然,“嗜血給我留下的那番話,我想了這麼多年,也才真正想通,嗜血……值得我們所有人尊敬,他本剛剛超出不朽,只要再給他一點時間機會,他就能衝破這始界,衝出牢籠,真正自由翱翔天際。”
頓了一下,神主道:“他最終被毀滅,卻不是被我們毀滅,而是這個宇宙的真正主人,藉助我們的手,將他擊殺!”
四大天王還是一臉茫然困惑。
神主輕嘆一聲,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如果沒有萬年前我在古大陸荒的那番經歷,如果不是我得到上一顆始源果,我族如何崛起?我又如何能帶着衆強擊殺他?”
此言一出,四大天王轟然一震,齊聲喝道:“您是說,荒就是……”
“它就是這宇宙之主,雖然處於重創分裂狀態,但荒爲主腦,這個宇宙,由它創造出來,我們神族和別的三大種族,則是被它的四個分魂創造,荒內部,爲奧義源頭,我們一切奧義都從中得來,它就是這個宇宙的規則和真理,就如同我們能主宰我們自己的始界一樣,它,能主宰這宇宙的一切生靈!能主宰我們!不過它被斬斷實體,分裂成五份,處於重創意識模糊之境,不然也不會有嗜血存在,也不會要假借我們的手,來達成它的意志……”
頓了一頓,神主繼續說道:“在這個宇宙出生的靈魂和生命,從出生的那一霎,靈魂便有它的印記,這是我們的可悲之處,因爲我們將受這裡的規則約束,受它的約束,因爲它就是規則,就如同在我們的始界內,我們能一念間天崩地裂毀天滅地一般。”
“嗜血的悲劇,也是因爲誕生在這個宇宙,有它的印記,若不然,以嗜血的強大,足以掙脫囚籠,翱翔真正浩淼的宇宙!”神主嘆道。
“嗜血的吞噬奧義,還有那八大邪力,之前從未顯現過,他,得自何處?”自在疑惑道。
“荒爲太初生靈,卻非唯一的太初生靈,嗜血一脈的聖地,那黑暗深淵,也是一個太初生靈,那個太初生靈呈宇宙黑洞的形態,本就能吞沒一切,你們難道不曾見過,那黑暗深淵曾吞沒過生命之星?”神主道。
四大天王又是一呆,旋即光明道:“那難道不是嗜血御動吞噬奧義而成?”
“那黑暗深淵,是另外一個太初生靈,嗜血的吞噬奧義,還有那八大奧義傳承,都得自這個太初生靈,但嗜血又有我們神族、不死魔族、天妖族、冥皇族本命精血煉製而成,嗜血,應該最初是被荒創造出來,也不知爲何反被那黑暗深淵傳承了奧義,這一切都是謎團,我想了萬年也沒有想透。”神主搖頭。
“那這次主人召喚我們而來,所爲何事?”逍遙道。
“除了我們所知的荒和黑暗深淵之外,又有一個太初生靈被弄醒了,這個太初生靈一直分散在虛空亂流中,我當年突破不朽三重天境界之時,在虛空亂流內見過此物,但當年我並不知它是什麼,直到嗜血消亡,告訴我那番話,我悟了這麼多年,纔算是弄清楚一點。”神主說道。
“又有一個太初生靈?”四大天王駭然。
“此物分裂在虛空亂流各個角落,也應該曾經被重創過,以至於可能億萬年都沒有醒轉,經過了無數歲月的慢慢積累力量,它通過它的方式漸漸甦醒意識,本來它應該在徹底恢復後醒來,那可能還需要經過數億年之久,那時候,可能這個宇宙都沒了,我們也可能早就消亡。但現在,它被人給激怒弄醒的。”
神主眼睛閃爍了一下,道:“我們的那些老朋友,如今都在那裡,或許要承受它的怒火,我們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機會,我恢復這麼久,如今也只是大概不朽二重天的力量,若能斬殺這個太初生靈,將其太初之魂吸納,不但能恢復全部力量,甚至能直接超越不朽,擁有真正撕裂囚籠,從荒的規則宇宙衝出的力量!那樣,我便是太初之一,便是荒恢復如初,我也能真正和它抗衡!”
四大天王神情振奮,體內神血如被點燃火炎,戰意無窮。
……
幾乎同時。
在巨瀾星雄闊神秘宮殿地底,巨瀾商會的會長天邪,還有西澤、凌翔、洛林這四大不朽強者,本在商議着要事。
商議着如何讓神族和嗜血一脈拼死,由他們稱霸星域,執掌天地的宏圖偉業。
講話中,那天邪忽然變得極爲不對勁,雙眸閃爍着異樣的光澤,一個個蠕動着的符文變幻着神妙。
道道絢爛的神光,從那天邪體內滲透出來,如彩虹一般繚繞在他身上,炫目到了極點。
正講話的天邪,也忽然露出茫然呆愣之色,在那兒一動不動,彷彿聽不到了西澤、凌翔、洛林三人的講話。
“天邪!天邪!”三人不由得輕輕叫嚷,要喚醒天邪,繼續來商談要事。
天邪一臉無動於衷。
沒有多少人知道,天邪真正主修的奧義,其實和紫耀一模一樣,也是吸納域外神光而成。
事實上每一代巨瀾商會的會長,天邪的祖祖輩輩,可能輔修的奧義各個不同,會修煉火焰奧義,或者寒冰奧義等等,事實上很多和天邪熟識的人,也只當他只精通火焰奧義,天邪本身的確也是一名卓越的煉器師。
但西澤、凌翔、洛林三人卻清楚,天邪隱藏着一種奧義,那奧義纔是他真正主修的奧義。
那奧義,就是神光奧義,和神族奧義略有相似,卻完全不同的神秘奧義。
此刻,天邪周身神光閃爍着,眼眸中有神秘符文蠕動,口中漸漸發出模糊的低語,那種低語如極爲古老的語調,能透入靈魂一般,連見識不凡的西澤、凌翔、洛林三人,都壓根聽不明白。
但他們卻知道,天邪此刻極爲怪異,如修煉奇功走火入魔一般。
凌翔三人神情凝重,商量了一下,覺得應該做些什麼。
便在此時,如一道道電流在天邪腦海中掠過,天邪雙眸中迷茫之色瞬間一掃而空,他重新恢復清明,如接受了某種玄妙不已的傳承,他沉默數秒,忽然道:“我身體有些不適,先讓我單獨靜一靜,你們稍等。”
話罷,天邪身影一晃,便消失此地。
他直接地宮最深處浮現,這裡便是他當初將玉棺送走之地,此地牆壁佈滿無數神秘繁瑣的符文圖陣,中央一處幽深玄妙水潭,水潭內光影層疊交錯,如一閃難以言喻的神妙之門,蘊含着無盡神秘。
天邪倏一出現,便直接沐浴在水潭之中,在水潭內劇烈咳嗽,每咳嗽一聲,神體便蠕動一下,如被某樣生物侵入。
他臉色變得陰寒冰冷之極,眼中神色和之前的紫耀幾乎一模一樣,帶着睥睨萬物的傲慢森冷,如主宰萬物的神明,沒有一絲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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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沐浴的水潭內,變幻着許多神秘場景,隱隱可見一條條巨大的蟲形陰影蠕動着,也不知流向何處。
一陣陣陰寒波動襲來,一束束絢爛之光從水潭內飛濺出來,全部沒入天邪體內,天邪肉身波動的非常恐怖,若讓那波動擴散出去,怕是能直接毀滅巨瀾星。
無數神秘的符文,從此地牆壁上飛出來,有數千萬之多,彷彿密集的網,佈滿這宮殿內,抵擋着天邪身上的一波波衝擊。
讓這毀滅巨瀾星的可怕力量給硬生生的控制在天邪身上,使得天邪淒厲慘叫,如瀕臨絕境的兇獸發出野性的嘶吼。
他渾身爆炸,鮮血淋漓,如下一秒就會隕滅一般。
似乎在經歷着某種驚人的蛻變!
……
虛空亂流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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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晧、玄河、腓烈特、迪卡羅、雷迪五名不朽強者,一起聯手釋放力量,來壓制那被束縛的巨蟲,都是神情凝重,彷彿面對一生最大的強敵。
巨蟲每蠕動一下,他們五人便渾身一震,如被巨錘轟擊在胸口,露出狼狽之色。
這種層次的戰鬥,石巖根本無法插手,他只能在一旁默默看着,目露驚駭欲絕之色,他從未想過世間有這種東西,讓在五大不朽強者聯手下這般頑強。
他心中泛出強烈的不安,他總覺得有眸中危機,正在一點點的逼近,那是來自於副魂的玄妙感覺,讓他靈魂覺得顫抖。
他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在這裡的一切已經超出他的認知,冥晧、迪卡羅的那番話,簡直就是對他一貫常識的摧殘。
“喀嚓!”
突地,一個聲音從冥晧手中血紋戒傳來,冥晧之前將血紋戒拿走,要重新封印戒靈,然後因巨蟲的掙扎導致迪卡羅重創,便全力對付巨蟲。
也不知他封印是否最終完成,但現在,隨着血紋戒異響傳出,冥晧臉色驟然變得極其難看。
石巖也是神情鉅變,他突然記起冥晧之前說的那番話,冥晧說那巨蟲,似乎在幫助戒靈來破除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