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相魔君與尤格.索托斯身處於混沌肉核散發的渾濁光芒內,居然真的能跟着虞井一同下去。
正當虞井踏上第一級臺階時,帶有怒意的聲音由身後傳來:
“喂喂喂!你們過分了啊,公然搶傳人是怎麼一回事!尤格老兄就算了……無相魔君你都已經被砍得只剩下半截腦袋與手臂,而且已經在死亡前動用‘化身’能力投胎轉世,居然還有一縷意識寄存在《無相混沌心法》之中和我爭搶傳人,太不要臉了吧。”
來者正是哈斯塔。
到此,三位邪神意識體居然聚集在同一個人的意識區域內。
“注意你的言辭,我沒有要搶什麼傳人的意思……另外,我被斬殺時並非主動使用化身能力。”
“非主動?什麼意思?”
虞井連忙插話,說不定能知曉寧衍治的真實身份。
“當時我被強行斬殺,連同頭部靈魂也一分爲二,根本無法施展‘化身秘術’讓生命繼續延續下去……至於正統的《無相混沌心典》裡,本就殘留着一道意識,在昔日肉身的刺激下,讓這一意識體變得完整。”
“那前輩,你的化身如何來的?”虞井問着。
“在我意識消亡的最後一刻,受到阿撒託斯的召喚。被砍得只剩一半的意識體收回至阿總體內……後續的過程我就不太清楚。怎麼,你們在新世界裡見到我的化身了?”
魔君這樣一番解釋,讓虞井恍然大悟。
“難道寧衍治的真實身份是!?”
連哈斯塔也是被一語驚醒,“哈哈哈!有趣……那隻兔子只是鑰匙而已,真正的主體原來是那小子!看來阿總真的要徹底復生……”
“阿撒託斯復生?能詳細給我說說新世界發生的事情嗎?”
魔君直到虞井接觸到其遺骸時,纔算是意識覺醒,擁有健全的獨立思考能力,因此對於新世界的一切都不太清楚。
“我來吧……不要浪費虞井他的大好進階時間。”
尤格.索托斯一根手指落在魔君眉心,立即將新世界所有的重要事件全部灌入魔君的記憶之中。
魔君對於新世界發生的一切感覺驚歎不已。
“沒想到阿撒託斯認識到單單依靠他自己無法壓制體內的原始瘋狂,居然藉由我的‘化身’能力,誕生出一個理智的個體……既然他已經做到這個程度,復生基本上算是鐵板上釘釘的事,到時候他也將成爲真正意義上的完全體,不再由瘋狂所支配,成爲一位介於理智與瘋狂之間的混沌之主。”
這聽得虞井一陣感嘆,“原來這纔是你的真身啊,寧衍治……”
“虞井,抓緊時間!這裡是特別的混沌意識空間,一般人平均只能達到你當前位置十分之一的深度……越是深處,說明你與混沌本源更加接近。但對於你的靈魂、意識的壓力也會不斷增大,一分一秒都寶貴無比。”
軀體爲黑洞而散發着星辰光芒的尤格.索托斯提醒着。
“好的。”
其實,就連【尤格.索托斯】本尊也對於這下面的情況很感興趣。
無相魔君與哈斯塔連忙跟上,在「混沌青蓮」散發的光芒照耀下,三位邪神的意識體得以與虞井一同深入。
“哎喲,哎喲!做討厭階梯了,虞井你快過來扶我一下。”
哈斯塔寧可放下面子讓虞井攙扶自己,也不願意待會兒觸鬚打滑而不小心栽倒下去。這麼長的階梯不知道會摔得多疼,而且在兩位邪神面前也會顯得很沒面子。
“好。”
虞井攙扶住哈斯塔時,意識到哈斯塔對於這種深不見底的階梯怕得要死,以兩根黃色觸鬚悄悄由衣袖鑽入,緊緊摟住虞井的粗壯腰腹。
這種滑膩的觸鬚摟腰的感覺是真不好受,不過看在哈斯塔時常照顧自己的份上,虞井並沒有多說什麼。
“奈亞小子,你這傢伙是如何悟出《無相混沌》的?居然觸及到混沌本源。”
“人類……通過貼近人類,讓我思維從根本發生改變……而你,哈斯塔!孤高自傲、獨斷獨行,根本無法洞悉混沌真正的意義。”
“呸!你這人說話還是這麼難聽……我現在可是每天都與人類學生接觸,甚至還在人類世界最大小說網站上發表文章……人類的思想的確有些意思。”
魔君根本不願與哈斯塔進行過多的對話,將頭偏向另一方。
蔓延向下的階梯似乎根本走不到盡頭,而且虞井的身體也逐漸發生異樣。
突然由鼻孔中溢出大量血液,腦袋產生出一種強烈的眩暈感。
尤格.索托斯勸說道:“如果無法堅持,說明你目前的層次還不足以深入下去,下次再來吧?強行支撐可能會導致意識崩解,無法挽回。”
“沒關係……我還能堅持。”
虞井的手掌落在面部,一道白色而印有十字架的面具構成,使得眩暈感消失。
對於虞井所戴的面具,尤格.索托斯似乎有着自己的想法,並未多說什麼,抓緊時間繼續向下深入。
“下面是!!”
哈斯塔身體一怔,連忙鬆開纏繞住虞井腰腹的觸手,不顧跌倒的風險,加速向下而去。
深不見底的階梯總算抵達一處較大的洞穴空間。
在這裡設立着一座巨大巍峨的暗黃色皇宮,有幾分劇院的風格,立柱上全部盤旋着黃色觸鬚。
“我的皇宮!!”哈斯塔興奮不已。
無相魔君與尤格.索托斯見到這一幕,反觀「無相混沌」的本質,立即明白一件事。
“所謂的【歸一】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在虞井這位意識主體,捧着混沌青蓮抵達皇宮區域時。
青蓮所生長的黃衣蓮葉慢慢由葉端被染成灰色,緊跟着,哈斯塔的整座劇院皇宮都被染成灰色。
“無相歸一!啊,氣死我啦!黃衣混沌才應該是最強的!”
見到皇宮化爲灰色,就如同昔日家園破滅的景象重現。
再一想到虞井發展的道路偏離黃衣混沌,哈斯塔不顧自身邪神的形象,氣得在地上來回打滾。
到此,虞井意識承受達到極限,脫離‘神秘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