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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莜嵐!”當天下午,君無恨的怒吼聲充斥整個麗水苑。
“王爺,我家夫人正在午睡,請小點聲音。”杏兒從屋內走進來,對着來勢洶洶的君無恨以及他身後衆位告狀者,不卑不昂道。其實她也很緊張,但想到自家小姐刻意吩咐,便也昂頭對着來人,裝作很鎮定的樣子。
一拳打在棉花上,君無恨氣得快要吐血。見秦莜嵐將自己的丫鬟撥給王妃,還以爲她明白利害關係,不再生事了。沒想到隔了一天,就鬧出這樣的事情。打了僕從不說,只是小妾就敢威脅側妃,讓人家吃掉在地上的糕點,她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讓秦莜嵐出來,本王找她有事!”君無恨冷聲道。
話音剛落,緊閉的房門打開,秦莜嵐打着呵欠,睜着迷濛的雙眼,衣衫不整的出現在衆人眼中。她渾然不覺自己有什麼不妥,側頭望着君無恨道:“王爺,你怎麼來了?出什麼事了?怎麼大家都到我這兒?”
原本想厲聲呵斥,如今見秦莜嵐只披了件薄外套,頭髮凌亂散在肩上,手臂伏着門框露出白皙玉臂,更過分的是,她肩上絲綢所制的衣衫滑落,粉嫩香肩遮掩不住的顯示在衆人眼中。而她也不知真迷糊還是假迷糊,就那麼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任由別人看個透。
壓下滿肚子的訓話,君無恨上前解下自己的外袍,把秦莜嵐裹起來,順帶將她推入屋內,嘭的一聲關上房門。
……
門外衆人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什麼。
等了片刻,也不知誰輕啐一聲:“呸,狐媚妖精,就會耍這樣的手段!”言語中帶着濃濃不屑,卻也隱藏着絲絲羨慕。
無怪王爺喜歡。這等美豔絕倫的女子,單單站在那裡,媚眼一挑,就已經把人的魂都勾走了。現在她衣衫不整,眼中帶着迷茫,渾身散發着濃烈魅惑,不說男子,就是女子也都看得雙頰緋紅,心裡直跳。
衆位夫人嘴上強硬,心裡卻已經漸漸對這次找君無恨出頭的結果沒了信心。狐媚託生的女子,她們只是凡人,根本贏不過。
就在屋外人對着關在裡面的秦莜嵐與君無恨胡亂聯想的時候,屋裡的兩人卻正坐在椅上——喝茶聊天。
“你倒是機靈,連這招都想出來了。”君無恨感慨道。
秦莜嵐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芙蓉糕,懶洋洋的說道:“我就知道她們會向你告狀,早在這裡等她們了。沒想到你竟然也跟着她們瞎鬧,要不是我這麼做,你難道還會當着她們的面懲罰我不成?”
提起她闖得禍,君無恨就頭疼道:“你也給我收斂點。你好好查你的冊子,去惹她們幹什麼?我下了朝,一回家就見一羣人跪在書房外。剛開口詢問,就有人哭得撕心裂肺,這要是傳出去,還以爲我王府裡出了什麼事呢!”
“我倒是想安安靜靜查案,可也要她們配合啊。”秦莜嵐聳肩,語氣中帶着濃濃的鼻音道:“你府上那幫子女人,成天勾心鬥角,爭風吃醋。大好的日子不享受,就想着陷害人。既然她們想玩,我就陪陪她們嘍。沒想到一個個輸不起,還到你這裡告狀,真是麻煩。”
放下茶杯,君無恨面色嚴肅道:“府裡的人我會警告她們,但你也不準再挑事,本王要一個和睦的王府,不是成天雞飛狗跳,一堆麻煩事的王府。”
“好啦好啦。”秦莜嵐擺擺手:“我這次不是也犧牲了美色嗎?我也沒賺到什麼。”
“女子的身體除了丈夫之外沒人能看,你還真是……真是……”君無恨望着秦莜嵐,想說她不知廉恥,但又想起她曾描述過從前的生活,遂嘆口氣道:“不管你的世界是什麼樣子,你到了我們這裡,就要遵從這裡的規矩。”
“說正經的。”秦莜嵐不想聽君無恨所謂古代禮儀的教育,連忙轉移話題道:“今天見了你那些夫人,我倒是看到兩個可疑的。所有人見我說我有重要的東西,你都要巴結我的時候,全部都滿臉驚訝。就她們兩個臉上不止驚訝,還有害怕,我覺得有問題。”
君無恨立即豎起耳朵,問道:“哪兩個?”
秦莜嵐撇撇嘴:“我又不認識她們,怎麼知道她們的名字?不過你讓我認,我倒是能認出來。”
“那還等什麼?!”君無恨一把抓住秦莜嵐的手,就要拉她出去認人。
坐在椅上不動不搖,秦莜嵐拍開君無恨的手,沒好氣的說道:“急什麼?人在外面等着又不會跑。我要喝完茶,吃完點心再出去。”
“對了,你不是懷疑秦莜嵐以前的婢女,怎麼把她們全給了蓉兒?”君無恨重新坐下,隨口問道。
“要是兇手真在她們中間,我跟她們相處久了,肯定會被看出破綻。”秦莜嵐又塞了個甜而不膩的糕點,嘟囔道:“不如把她們調出去,這樣那人肯定心裡疑惑,接着害怕,然後就有可能露出馬腳。”
看秦莜嵐吃得那麼香,君無恨也不自覺的伸手拿了個糕點,吃了一口道:“想不到你對查案還這麼在行,說得倒是很有道理。”
“細節決定成敗,好好觀察誰都會探案。”吃完糕點,秦莜嵐拍拍手上糕點屑,起身道:“走吧,去看看到底是誰偷了冊子。”
房門打開時,衆人一眼就見秦莜嵐穿得整整齊齊的跟在君無恨後面走了出來。
“她已經知道錯了。”君無恨率先道:“這件事兩方都有錯,本王不行懲罰。若有下次,既往不咎!”
“王爺!”左夫人有些不滿。
君無恨擡手,止住她的話,側身對秦莜嵐道:“惹了這麼大的禍,快跟她們道歉。”說着,拉着秦莜嵐走到衆夫人面前,一一指着她們道:“給雲霓、令儀、恭儀、敬儀、柔儀、還有錦繡道歉。”
“妾身行事不經大腦,萬望各位姐姐多多包涵。”秦莜嵐俯身行禮道。